「華小姐,你在說什麼?哦,父皇,方纔的確是有個侍衛說皇祖母請本王來鳳寧宮,但是兒臣在御花園外遇上蓮妃娘娘宮裡的嬤嬤,說她心疾發作,兒臣自然擔心姨母的身體,所以才去了未央宮,連鳳寧宮的地界兒都未踏進,何來與華小姐相約在此一說?更別說要了她!華小姐,這種話可不能亂說!」
「不可能的!」華子陵連連搖頭,說什麼也要把容昭扯進來:「我不可能記錯!表哥,你是不是怕我纏著你所以。舒榒駑襻……所以找了個借口跑到未央宮想做個不在場證明?」
她自顧自說著,臉上漸漸又顯出泫泫欲泣的模樣,可惜此時此刻她渾身骯髒不堪,裸在外面的皮膚上佈滿青青紫紫的歡愛痕跡,這般蕩婦模樣,實在不適合再裝純情!
「本王從來不為無謂的人做這些無謂的事!華小姐,你若是耳背聽不清楚,本王不介意再說一次!」容昭薄唇如刀噴薄著森寒冷氣:「本王今生只會有一個妻子,你想都不要再想!若是以後再做出這些下三濫的事情企圖污蔑本王與你有染,妄想嫁進王府做女主人,別怪本王不顧念親戚情分!」
事實上,皇后非他生母,他與他們姓華的根本毫無關係。若不是定國公早年曾經是自己的良師益友,華子陵早就被碎屍萬段了!
言盡於此,已是極為絕情。
「皇上,太后娘娘體內的毒已經確診……」就在氣氛冷到了冰點的時候,司少軒打開房門,依舊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卻成功轉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皇帝擺手示意他稍等片刻,衝著容昭身後的張公公道:「你怎麼說?」
其實這問了等於白問,張公公除非傻的才會說出對容昭不利的話,可是眼下,皇帝很是厭煩華子陵的死纏爛打,只想著盡快了結了這件事!
「回皇上話,王爺的確是在兩刻鐘前來到未央宮的,一直待到方纔,他突然說起太后召見的事,奴才想著天黑路難行,便推了王爺過來。」
「你這個奴才是蓮妃的人,蓮妃又是表哥的姨母,你們整個未央宮的人當然都串通好了替表哥遮掩了!」
華子陵猶不死心地指控著,現在在她眼裡已經認定所有幫容昭撇清關係的人都是他事先買通的,她不會記錯的!一定不會!
「閉嘴!」皇帝怒喝一聲,陰森地盯著她質問道:「蓮妃娘娘在宮中數十年,她的為人朕清楚得很!華子陵!你可知道設計當朝王爺是什麼罪!」
蓮妃是先皇后的親妹妹,先皇后去了這麼多年也不影響她在宮中的地位,皇帝固然有愛屋及烏的感情存在,但更多的是已經習慣了她以和先皇后極其相似的性子陪伴在身側。
皇后不受寵人盡皆知,皇帝大多數時間都會在未央宮和蓮妃喝茶下棋,甚是風流儒雅,二人更是有種相濡以沫的情感。
容不得別人污蔑她!
容凌好似剛剛醒過神來,歎了口氣道:「華小姐,的確不關皇弟的事,本王也許也是喝多了,早知如此,當時你突然衝過來抱住本王的時候就不該回應你的。」
華子陵臉色一白,喃喃道:「不可能的……不可能!」
皇帝大手一揮下了定論:「眼見為實,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凌兒,回去準備聘禮!朕念在你是皇后侄女的份上,許你一個側妃之位!若是再緊咬著昭王爺不放,休怪你連側妃之位都沒有!」
定國公歎了口氣,連鬢邊都似乎增添了幾根白髮,事到如今許給容凌是最好也是唯一的辦法了,這事情根本包不住,這麼多官員看著,以後哪家公子還會要子陵呢?
況且皇帝已經仁至義盡,一個側妃總比當人家的小妾來得好:「謝皇上恩典!」
「不!不不——我不嫁!表哥,表哥救救我!我不要嫁給他!嗚嗚嗚……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孽女!你不嫁也得嫁!」定國公很想拂袖而去,可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只能忍著怒氣堵住她還在亂叫的嘴!
「華小姐酒還未醒,拖下去醒醒酒!」
皇帝冷冷地一錘定音,看都不願再看她一眼,這樣已經污了身子的女人,就算她咬死自己的兒子也無用,她已經配不上了!
他看了眼老神在在的墨夭,心底歎了口氣,可惜了,本還打算要她嫁進王府制衡制衡這個女子,誰知……
一切都對著華子陵的尖叫告一段落,皇后正好走出殿門,乍一聽見這個消息,只是看著華子陵父女離去的方向靜默,臉上無悲無喜,看不出什麼情緒起伏。
「司公子,方纔你說太后的毒已經診斷出來,究竟是什麼毒?嚴重不嚴重?」
皇帝很快轉過神來,畢竟這個時候,太后還不能死!
司少軒收回眼神,眨了眨眼道:「不嚴重,這種毒民間叫腥草,毒性很強,索性並未入肺腑,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施針有些困難,所以那些太醫即便知道也不敢貿然動作。」他猜得到,其實有幾個太醫已經診斷出來,只是礙於不敢輕易施針趨毒,怕皇上發難於他們,又怕自己會被人看成庸醫,所以才不敢說出來。
司少軒搖了搖頭,歎道:「幸而在下懂得如何施針趨毒。」
皇帝蹙眉催促道:「那司公子為何還不為太后解毒?」
「因為腥草又名親人草,顧名思義,要發揮它的毒性需要親人的鮮血做引,解毒也必須要嫡親血脈一滴指尖血,皇上是太后的親子,所以還得要皇上一滴鮮血才行。」
他說到這裡,突然發現皇帝的面色變得極其古怪,不僅是皇帝,連皇后、王爺和王妃的臉色也變得很微妙。
他想到什麼忙道:「皇上不必擔心,取一滴龍血不會損傷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