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臉色鐵青,熟知他脾性的人都知道他已經到了暴怒的邊緣,事不關己的便投去了同情的眼神,而向來反對宣王爺一黨的在皇帝看不見的背後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舒榒駑襻
當然也有欲言又止想要勸說卻沒膽的,在心裡把宣王爺罵了千遍!先前已經被皇帝禁足和派去江州,現下又做出這樣不要臉的事情,這一次若是他失去了皇帝的信任和在朝中的地位,那麼他們就得另覓東家!
「啊——」卻聽華子陵尖叫一聲,目光已經褪去了迷濛逐漸呈現清醒,她正緊緊扯著披在胸前的衣服,瑟瑟發抖地倚在一旁的宮女身上,滿臉不敢置信地瞪著眼前的容凌!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宣王爺?為什麼是你!」
她明明記得自己在鳳寧宮卻怎麼突然出現在這個地方?眼前的男人明明該是皇表哥,怎麼也變成宣王爺了?
定國公喘著粗氣怒吼一聲:「孽女!你這個孽女!」
他衝上去甩手就給了華子陵一個巴掌,她被打得一個踉蹌偏過臉去,伸手去捂臉卻導致身上披著的衣服哧溜滑了下來!
「爹?你為什麼打我?」
華子陵也不知是藥效未全過還是被打懵了,竟然問了這麼一個問題,神色迷茫無辜地讓人就要相信她是清白的!
若不是事實擺在眼前,定國公也不願相信雖然有些小性子的女兒會做出這麼不知廉恥的事情!
他不忍猝睹華子陵滿身歡愛的痕跡,狠狠別開眼吼道:「我怎麼會生出你這麼不知廉恥的女兒!還不快把衣服穿上!」
皇帝漠然地看著這一切,方才華子陵那一句「為什麼會是你」讓他很是懷疑。
而這時,司少軒看過他們二人的反應後淡淡道:「華小姐和宣王爺是中了媚藥,想必是被人設計了,所以這位大人不必太過生氣。」
中了媚藥?
眾人饒是有心理準備也不免有些驚訝,這是什麼人會給兩個人同時下媚藥?下了還把人丟到這種荒涼偏僻的地方?
這可能嗎?可若是他們自己尋求刺激也不太可能啊,這大家閨秀,一國王爺應該不至於變態到有這麼另類的情趣吧?
「來人!帶華小姐和宣王爺去鳳寧宮換身衣服!」他轉向司少軒,緩和了神色道:「司公子,太后的身體拖不得,今日這些事讓你見笑了,不過還是請你和朕一起去鳳寧宮為太后診治吧!」
司少軒勾唇一笑:「自然沒什麼不可以。」
一行人這一次倒是很快到了鳳寧宮,有心人不由懷疑揣測,方才究竟是為什麼會走到那種僻靜得荒無人煙的地方呢?
還偏偏撞上這麼一檔子事,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難道真的有人在設計華子陵和宣王爺?那這個人又是誰呢?
此時此刻的鳳寧宮,墨夭先眾人一步到達殿內,門外把守的侍衛說什麼也不放行,擋在她面前義正言辭:「太后娘娘鳳體違和,診治的太醫還沒來到,王妃若是沒什麼事還是不要進去的好,不然太后娘娘出了什麼意外,奴才擔當不起!」
墨夭伸手抹了抹唇角,神色淡漠毫不在意自己被拒之門外:「無妨,既然你怕擔不起這個責任,那本王妃就在這裡等著,等那位太醫來了以後,再進去也好。」
這侍衛挺納悶,怎麼太后千叮嚀萬囑咐要讓自己阻攔住的王妃這麼好說話?太后娘娘是不是太謹慎了?
正想著,一陣腳步聲傳來,聽動靜,來的人還不少,還夾雜著女子的低泣聲和一些類似竊竊私語的聲音。
「皇上!」侍衛看見最前頭一抹明黃色,心頭一驚,連忙迎上去跪地道:「皇上萬歲!」
「行了行了!太后如何了?」
皇帝不耐地擺擺手,腳下一轉直直衝著正殿大門而來,冷不丁一打眼看見墨夭,不由頓了頓道:「你怎麼也在這裡?」
墨夭施施然行了一禮,目光近乎淡漠地掠過他身後被宮女攙扶著,衣衫凌亂姿態不堪的華子陵和被太監領著,整個人暗淡無光的容凌。
她面上露出一抹驚訝,恰到好處:「皇上,兒媳聽說皇祖母身體不適,正巧先前她又派了人把王爺叫到了鳳寧宮,所以過來看看,順便尋了王爺回去。這是怎麼了?」
容昭被太后叫來了鳳寧宮?
皇帝面色微變,似有所覺地扭頭,冷冷地看了眼哀哀淒淒的華子陵,問道:「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怎麼不和朕說一聲?」
墨夭神色平靜下來,不以為然道:「也就是太后身子不適之前不到兩刻鐘。」
兩刻鐘之前,不正是太后帶著昏厥扥華子陵回宮的時候?怎麼這麼巧就宣了昭兒來此?又這麼巧突然病倒了?
這幾件事串聯起來,發人深省!
皇帝臉上冷了下來,只對皇后道:「你帶司公子進去為母后診治。」
皇后心裡有不好的預感,她猜測是不是太后和子陵密謀了什麼事情是她不知道的,而且看現在子陵這個樣子,這個事情應該是失敗了!
「皇上,母后現在身子虛弱,最想看見的一定是您……」
「朕讓你去你就去!哪來那麼多廢話!」皇帝揉了揉隱隱發疼的額角,厲聲打斷皇后的話,轉身不再理會她,逕直對眾官員道:「眾愛卿就先回去吧,今日的宴會到此為止。定國公留下!」
眾人隱約猜到什麼,卻是知道之後也許會牽扯到皇家的醜聞,不是他們身為臣子的可以知道的,便都識相地紛紛行禮告退。
一下子走了那麼多人,院子裡空落落只剩下墨夭和皇帝、華子陵和容凌幾人。
皇后不敢違抗皇帝的意思,帶著司少軒往殿裡走去。
墨夭冷眼看著他們二人越走越近,目光落在司少軒身上喜怒莫辨,之前聽跟去的暗衛匯報,發現容凌和華子陵的最大功臣便是這位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