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分局會議中,鄭局長提出要求,要求每個人每月必須把手頭積壓的案件破獲三件,鑒於賈銘世是來的,只要求破獲二件即可。
下班路上,刑偵科的幾個人一邊走一邊議論著開會的事情。
「我說哥幾個,你們說今天鄭局長開這會到底啥意思?咱哥幾個誰哪個月不破獲三四個案子,難道他不知道嗎?」
郭隊長立刻打斷了他的話說:「他不可能不知道的,每個月至少四件案子可是他給咱定的,他肯定還有別的用意!」
「難道他針對的是新來的那個賈銘世?」
郭隊長說:「我感覺是這樣的,前兩天鄭局長讓我把我們積攢了十多年的疑難卷宗都給賈銘世抱過去了……」
說道這裡,他們不再繼續說下去,幾人對視一眼,一個念頭幾乎同時冒了出來:「這個新來的賈銘世到底哪裡得罪了咱們肚子大,氣量小的鄭局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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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銘世辦公室裡面翻了半天,卻發現唯一有希望破案的,只有新陽小區那件三家十三口人滅門慘案,貪多是嚼不爛的。
站起身來,他伸個懶腰,抬頭時無意間發現時間已經七點多了,早過了下班的時間,肚子也開始咕咕的叫了起來。
靠,不幹了,哥們回去吃飯了,明天開始,好好調查這件案子,嗯,就從didu大廈的老闆彭雙洪開始查起吧!
電話響了,是小青打來的:「小色狼,昨晚讓你受驚了,我和吳姐姐決定,晚上請你吃一頓大餐,你可不許推辭哦!」
小青的聲音依然那樣甜美動聽,賈銘世不由得想起衛生間裡她那前凸後翹的身體來,雖只是驚鴻一瞥,至今記憶猶新,好圓,好大的饅頭啊!
他晃了晃腦袋,強迫自己忘卻那香艷的鏡頭,一本正經道:「請我吃飯沒問題,不過地點得我來選才行!」
小青輕笑道:「你選就你選!」
賈銘世想不想地說:「那就覬撒大酒店吧。」說完他自己都怔住了,看來到他現在都還沒有忘記戴眉呀!
掛斷電話,他走出區分局,向傷心地走去。走著走著,他突然發現前面有個二層小樓面前圍了很多人,不知道幹些什麼。
賈銘世擠進人群,發現這個二層小樓的大門處掛了一個泛黃的牌匾,牌匾上寫著幾個黑乎乎的大字:「仁愛孤兒院」,看牌匾十分破舊,估計有些年頭了。
牌匾下面的門口處,一個白衣女孩孤零零的站大門正央,而她的對面,站著十多個手拿鐵錘、鐵掀、鎬頭的民工,民工身後,則站著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
「喂,小妞,我看你還是趕快讓開吧?否則哥哥我把你先姦後殺,再jiān再殺!」西服男人滿臉猥瑣的笑著說。那十幾個民工也紛紛發出會意的哄笑聲。
賈銘世站在人群中,一眼便看到在牌匾下面站著的女孩,因為這個女孩實太特別了,她站那裡,就像一朵柔弱嬌嫩純潔的雪蓮花,孤獨而冷傲,絕美的臉上彷彿千年不化的冰川,不見一絲暖氣。
白衣女孩聽了那個男人那帶著調戲的話語,沒有憤怒,沒有不屑,沒有任何表情,她只是朱唇輕啟,從雪白整齊的貝齒間蹦出一個字來:「不!」她的聲音很輕,但是語氣卻帶著一種堅定的氣勢。
西服男人不怒反笑:「呵呵,看來妹妹你是真的想陪哥哥了,那哥哥我可就不客氣了。」說著,他就邁步向女孩走去,一邊走一邊張開胳膊作勢向女孩抱去。
白衣女孩神色頓時慌亂起來,臉色也變得有些慘白。這時,突然從門口裡面亂呼呼跑出十多名小孩,有男有女,這些小孩有七八歲的,有五歲的,也有三四歲的,她們紛紛跑到白衣女孩的身邊。
有個梳著兩條羊角辮的小女孩跑前面,她一把抱住了白衣女孩的大腿,奶聲奶氣的喊道:「葉姐姐,香香餓了!」其他的孩子也七嘴八舌的和女孩說話,意思都差不多,是問女孩什麼時候開飯。
白衣女孩本來有心想躲開那個西服男人的,可是此刻,身邊圍著這麼多小孩,看到男人身後那些正打算往裡面衝的民工時,她選擇了不動。
看著漸漸向自己靠近的男人,白衣女孩身體顫抖起來,她想自己這次怕是要被這個男人侮辱了,她痛苦的閉上眼睛,兩行清淚順著眼角滴下。
她不想後退,也不能後退。
西服男人並沒有真的去抱白衣女孩,畢竟現有那麼多人圍觀呢,他也不敢太放肆,剛才不過是嚇唬嚇唬女孩罷了。此刻,看到女孩的表情和她身邊突然出現的這些小孩時,他心裡突然生出了一個好的主意,他拍著手笑道:「哈哈,你們這些小鬼來的可真是時候啊!」
白衣女孩感覺到對面的那個男人並沒有抱住自己,不禁心一鬆,睜開眼睛,卻發現那個男人正邪邪地盯著自己身邊的這些孩子。她的心立刻又緊張起來。
西服男人嘿嘿一陣冷笑:「葉茹雪,別說我沒有提醒你,如果你再不把這塊地皮讓出來,我會讓你身邊這些孩子一個個的全都離開你!」
白衣女孩發現,此刻男人眼中是一種執著的冷酷和yin鷙,她的心不由得再次抽搐起來,緊張的說道:「你想怎樣?」說話的時候,她抱著小女孩的手不停的顫抖著。
「你放心,我不會蠻幹的,我會使用合法手段讓他們離開你的!你知道的,根據國家規定,一旦有合適的家庭願意領養孤兒院的孤兒的話,孤兒院應該把這些孤兒送給這些家庭來撫養,我就看上你懷這個小女孩了,我明天就會派人來辦手續把她領養的。至於你孤兒院其他的孩子,我明天也會安排人領養走的,怎麼樣,我這人還挺不錯的吧,其實你應該感謝我的,我替你減少了多少負擔啊!」
西服男人說完,便哈哈大笑著雙手抱肩,得意的看著白衣女孩。
賈銘世聽著兩人的對話,加上旁邊有圍觀的人嘮叨著事情的經過,大致明白過來,原來這個銀都集團的負責人想要用十萬元的價格買下這個佔地一畝多的私人孤兒院。
白衣女孩聽到西服男人那充滿了威脅、恫嚇的話語,急的眼淚直往下掉,而她身邊的孩子們看到她哭了,頓時紛紛扯開嗓子哭了起來,而她懷著的那個梳著兩個羊角辮的小女孩也摟著她的脖子哭了起:「嗚嗚嗚嗚!葉姐姐,你別哭了,香香不說餓了,香香乖,香香不說餓了!」
突然,白衣女孩只感覺眼前黑影一閃,一個高大的身體擋自己的面前,她只能看到對方一個後背。
「人渣,都給我滾!」賈銘世擋白衣女孩面前,幾乎是用出全身的力氣吼了出來。
西服男人不由得蹬蹬蹬倒退了幾步,定睛觀看,卻見到不知何時,一個高大的男人已經擋在白衣女孩的身前。他先是一驚,不過等看到對方只有一個人而沒有任何幫手的時候,他笑了:「小子,你是哪裡來的。」
賈銘世淡然一笑:「路過看熱鬧的!」
西服男人冷笑一聲,陰沉著臉說道:「看熱鬧就應該有看熱鬧的覺悟,就像他們一樣!」說著,他用手一指圍觀的人群:「不該管的事情就不要管,出頭鳥不是人人都能當的!」
賈銘世沒有搭理他那威脅的語氣,只是用手向外一指:「這裡是孤兒院,需要的是有善心的人,你,給我滾——!」
西服男人的臉色頓時一變,臉色變得鐵青,不過很快,他的臉色恢復了正常,只是嘴角上掛起一絲邪惡的冷笑,他用手點了點說:「小子,你會為你今天說過的話而後悔終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