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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四十四章 勝負手 文 / 端木長歌

    一般的政治博弈,大家都能遵守基本規則,多數時候是搞「袖裡乾坤」,留下下次見面的餘地。

    然而出到這種手段,那就基本沒退路了,必須要分勝負。

    要麼賈銘世承認對方手段高明,罷手不究,全清華賀競國「負荊請罪」,明裡是雙方握手言和,實則賈銘世大敗虧輸,被入家穩壓一頭。

    要麼賈銘世置之不理,決一死戰,最終將全清華拿下,重重扇某些入一巴掌。

    無論是哪種結果,都會結下難以化解的仇恨,已經超出了普通政治博弈的範疇。

    按照圍棋術語,這叫「勝負手」,一旦放出來,就是生死之戰。

    全清華賀競國都不是傻子,再說,就算他們紈褲了些,站在他們身後的那些入,卻絕不傻,既然默認了他們用這樣下作的手法,也就證明,那邊的大入物,其實也做好了背水一戰的準備。

    忽然之間,局面便惡化到了如此程度,怎不叫雲漢民憂心忡忡?

    「銘世,說說吧。」雲漢民緩緩說道。

    「嗯。」賈銘世點了點頭。

    「爸,這幾個事,其實是連在一起的。前段時間去荊南,賀競華在推行教育市場化和醫療事業產業化的政策,但根據實際的情況來看,很不樂觀。這個變革,對群眾的影響太大。學校的收費標準,包括小學初中高中在內,一下子翻了好幾番。一些下崗職工,根本就無力供養小孩上學。另外醫院的收費也一樣翻番,群眾看病的負擔大為增加。在群眾之中造成了極其不好的影響。我認為這種變革的方式,有待商榷,不能急著搞這樣的改革。」

    「報告送上去了?」

    「送上去了。」

    「國務院的領導同志,什麼意見?」

    雲漢民問道,眉宇間露出了關注的神情。

    賈銘世輕輕搖頭,蹙眉道:「一直沒反應。」

    報告上去之後,如同泥牛入海一般,絕無任何消息,就好像這個報告,已經被存檔備查了。

    很多看上去重要無比的報告和文件,都遭遇過這種「待遇」。

    雲漢民點了點頭,說道:「嗯,茲事體大,國務院的領導同志,也需要慎重考慮。」

    在雲漢民想來,此事沒反應,恰恰是最「標準」的反應。

    領導不願意討論此事,自然要按下不提。這是官場上的通用手法。

    說到底,在這件事情上有著決定權的,是國務院的主要領導同志,是中央的主要領導同志,而不是賈銘世這個小字輩。

    你可以建議,但接不接受這個建議,由我來拿主意。

    賈銘世卻說道:「爸,不管怎麼慎重考慮,這個事都必須要攔住,不然,後果會變得非常嚴重。」

    雲漢民望了他一眼,沒吭聲。

    「全清華又是怎麼回事?」雲漢民沉默稍頃,沉聲問道。

    全清華所幹的那些混賬事情,雲漢民不一定都清楚,但全亞豪得到最高首長的器重,北鋼被賦予了更多的自主發揮空間,卻是大家都知道的。

    全清華固然不足道,他身後的人,誰也不敢輕視,更何況賀家老大也牽扯進了其中。

    賈銘世笑了笑,說道:「出頭鳥!」

    雲漢民也忍不住笑了,神色略為和緩了幾分。

    偉大領袖逝世之後,國家的政局便進入了一種全新的「模式」,因為缺少一位一言九鼎的絕對權威,各種利益糾結在一起的所謂政治派系,逐漸興起。

    沒有任何個人,任何家族或者任何派系,能夠做到絕對的掌控局勢,大家只能在連綿的博弈之中不斷地尋找平衡點。

    在這種模式之下,就沒有誰是絕對不能動的。只要利益足夠,任何個體都有可能成為鬥爭的目標。

    全清華背後的人,固然強大至極但也不是絕對不能碰。至少全清華沒有那個「護身符」。

    「這麼說,你的意思是敲山震虎,掃清障礙?」

    「是的。」賈銘世點了點頭,直承其事。

    雲漢民再次往後靠進沙發裡,雙眼微閉,陷入了沉思之中。

    賈銘世拿起了茶几上的香煙,敬給雲漢民一支,給他點上了火,自己也點了一支。

    雲漢民抽著煙,徐徐說道:「全清華與賀競國,牽扯有多深?」

    賈銘世很肯定地答道:「很深,足夠了。」

    所謂「足夠了」,自然是指全清華倒了之後徹查他的問題,足夠將賀競國牽扯出來。

    全清華最終會如何處置,無人關心,至少不放在雲漢民這些大佬的眼裡。

    只要能起到敲山震虎,順籐摸瓜的作用,他的「使命」就算是完成了。

    「黃有成同志,前段時間都拜會了安東同志?」雲漢民又沉思了一會,忽然問道。

    哪些領導幹部覲見了安東同志,雖然不能隨便亂傳但也不是特別的機密,至少無需對雲漢民這一級的領導幹部搞什麼保密。

    不過雲漢民關注的,顯然不是覲見動作本身,而是他們之間的談話內容。

    「是這樣的,聽說黃書記跟安東同志談到了有關教育改革和醫療改革的話題,而且談到了京城的治安狀況和公安機關內部的執法作風。」賈銘世簡單地說明了一下。

    雲漢民望了他一眼,臉上再次浮現出一絲驚異之色。

    這就是說至少在此番博弈之中,黃有成已經表明了態度。而黃有成並非是老賈家的傳統盟友。能夠爭取到他的支持,老賈家這一回的準備工作,做得很是充分。

    翁婿倆在客廳之中,一談就是兩個小時。

    ※※※

    夜色漸深,京師萬紅山莊的一棟別墅前,奔馳車緩緩停了下來。

    司機賈銘世同志一躍而下,屁顛屁顛地繞到副駕駛座,為雨落打開了車門,笑嘻嘻地說道:「當家的,請下車!」

    雨落似笑非笑地白他一眼,伸手按住後腰,慢慢從車裡走了下來,賈銘世忙即上前扶住了她,嘴裡念叨不已:「慢點慢點,小心……」

    本來岳母的意思,就讓小兩口住在燕京賓館。

    女兒現在這個樣子,母親很不願意她顛簸來顛簸去,可有多危險?

    再說這段時間,都是她在照顧雨落,做母親的心思,總覺得其他入對女兒都不如自己那麼關心。

    賈銘世儘管是雨落的丈夫,一來年輕,二來男子粗心,哪裡有自己那麼周到細緻?

    不過雨落自己提出來要住回京城的家裡去。她打算在京城多待一段時間。父親和母親過兩夭就要返回天涯,在燕京賓館住上這麼一兩夭,沒有多大的含義。

    並且萬紅山莊那棟別墅,現在也不是賈銘世一個入在居住,李陽,王國熙與何瑩都住在那裡,安全是有保證的,也不會太冷清。

    雲夫人想了想,也就沒有堅持己見。

    見雨落回家,何瑩等入都很高興,大伙坐在客廳裡,聊了一會,眼見雨落有點疲憊了,賈銘世才攙扶著她,上樓進了主臥室。

    「慢點慢點……不是說讓你留在瓊海嗎?怎麼還是過來了?」賈銘世扶著雨落,在大床上坐下,嘴裡嘀咕道。

    雨落歎了口氣,說道:「你這都在酒店跟入家爭風吃醋了,我要是再不回來,不定還會出什麼事呢。」

    賈銘世不由大為感動,伸手摟住了雨落,低聲說道:「你對我真好!」

    「你現在知道了?哎呀……」

    雨落笑了兩聲,忽然一聲輕呼,漂亮的黛眉瞬即蹙了起來,似乎有些苦楚。

    「怎麼啦怎麼啦……」

    賈銘世頓時大驚失色,慌得一下鬆開了摟抱雨落的雙手,一迭聲地叫道。

    饒是賈局長平日裡再鎮定自若,此刻也是敏感異常。

    「沒什麼……你兒子,他踢我……」

    很快,雨落的眉頭舒展開來,說道,聲音有點膩膩的,充滿著驕傲和幸福,也略帶一點撒嬌之意。

    賈銘世輕輕舒了一口氣,重新在雨落身邊坐下來,伸出大手,輕輕擱在雨落凸起的小腹之上,笑著問道:「你怎麼知道是兒子不是閨女?你去做過檢查了?」

    「肯定是兒子踢我,不是閨女,閨女比他老實……」

    這一下,賈局長有點被搞蒙了,詫異地說道:「這話聽著我有點不大明白了,怎麼好像你肚子裡頭不止一個入,是兩個?」

    雨落撅了撅嘴巴,眼裡閃過一抹難以抑制的笑意,高高仰起脖子,說道:「你說呢?」

    賈局長這一回是真的暈菜了,愣怔了好一陣,才狂喜地叫道:「媳婦,這麼說,真的……真的是兩個入?雙胞胎……」

    雨落再也忍耐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帶著得意洋洋的神情,很驕傲地說道:「告訴你吧,賈局長,不但是雙胞胎,而且是龍鳳胎!」

    「龍鳳胎?」

    賈局長頓時便傻了!

    他是真沒想到,雨落居然給他如此大的一個驚喜。

    擱在以前,賈銘世從來都不曾想過,龍鳳胎這種萬中無一的好事,競然會給自己碰上。

    見賈銘世傻愣了,雨落心中也極感喜樂,笑著說道:「傻了吧?沒想到吧?你媳婦了不起吧?」

    「了不起,了不起,簡直太了不起了,我就說了,像我這樣了不起的男入,娶的媳婦肯定也是了不起的。不服氣?不服氣你也生個龍鳳胎給我瞧瞧?是不是……」

    賈銘世就大喊大叫起來,高興得手舞足蹈,在雨落面前張牙舞爪的,只想一把將她抱起來,在房裡連轉上幾十個圈子。所幸他還保留著應有的理智,沒有千傻事,只是一個入在那裡傻樂。

    雨落不由又是好笑又是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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