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4-12
兄弟倆換好衣服,出了更衣室,青文早已經等在了更衣室的門口,微笑點頭,在前方引路。
知性美女穿精緻旗袍,確實是一種極好的搭配,將整個人的氣質都襯托得飄然欲仙。
健身俱樂部附帶的美食苑,就在室內游泳池不遠處,是一棟獨立的三層小樓。
古色古香的建築,掩映在一片高大的翠柏林中,走在鋪滿落葉的林蔭小徑之上,不時響起一聲秋蟲的嘶鳴之聲,古意盎然。
單是這個美食苑的安排,便獨具匠心,也可見青文胸中丘壑。
青文安排的宵夜,在三樓最東端的包廂內,位置頗佳,無論他們哥倆要在這裡聊什麼,都不會有人前來打擾,甚至都不會有人從門口經過。
包廂的內部裝修,亦是古色古香,仿紅木太師椅和八仙桌。
牆壁上的照明燈,也佈置成八角燈的模樣,頗為復古。
八仙桌上,擺放著四碟涼菜四碟小吃,一瓶陳年黃酒。
「來,銘世,請坐!」
青文主動拉開了太師椅,微笑著說道。
「好,謝謝。」
賈銘世也不客氣,在椅子上坐了。
青文在另一側落座,親自打開了黃酒的瓶蓋,給哥倆面前的酒杯都斟滿了,笑著說道:
「入秋了,晚上也有了寒意,喝點黃酒,度數不高,養生,對身體有好處。」
賈銘東含笑點頭,讚歎道:「你的安排總是那麼周到細緻。」
青文嫣然一笑,也不謙虛,主動舉起了酒杯,說道:「來,銘世,今天是你頭一回光臨,我和銘東敬你一杯,祝你工作順利,鵬程萬里。」
銘東也舉起了青花小瓷杯。
「謝謝青文姐。」
賈銘世微笑著舉杯說道。
青文舉杯與賈銘世碰了一下,輕輕抿了一口。
喝黃酒就要慢慢來,不能乾杯。
黃酒不是那種適合於豪飲的酒類。
「來,吃點菜,剛剛游了那麼久,應該也餓了。」
青文給賈銘世夾了一點菜,又給賈銘東也夾了兩筷子。
應該說,俱樂部美食苑做的小吃,還是很美味的,而且還比較辣,很合賈銘世的胃口。
葛欣欣笑著說道:「聽銘東說,你在一直在湖西工作,我就讓廚師做了湖西口味的小菜,希望合你的口味。」
賈銘世點了點頭,微笑說道:「挺好吃的,湖西風味比較地道。」
「你說地道就好,我這就放心了。」青文帶著點玩笑的意思說道:「銘世,前段時間聽說老爺子對你是讚不絕口,我真是有高興又有點吃驚。以前你大哥總是跟我說,你是賈家的千里駒,現在看來,還是他瞭解你,兄弟相知啊。」
賈銘世就笑了。
青文確實挺會說話的。
根據賈銘世對大哥性格的瞭解,他可以肯定,大哥應該不會和青文說過那樣的話。
重生前的賈銘世,也確實當不起大哥如此讚譽。
那時的賈少爺,就是個令人頭疼的紈侉子弟。
「一晃十多年,大家都長大了。」
喝了幾口酒,青文的眼神在兄弟倆臉上溜了一圈,感慨地說道。
看來她心中對這個「編外夫人」的身份,也不是全無芥蒂的。
只是賈銘東出身豪門,她又是那麼的愛他,這絕大的委屈,亦只能強行忍耐下來。
今天乍然見到賈銘世,不免又勾起了青文對大學時光的美好回憶。
那個時候,剛剛和賈銘東認識不久,全身心地沉浸在愛河之中,日子過得單純而快樂。
要是時間能夠永遠停留在那一刻,該有多好?
以賈銘世兩世為人的心態,驟然遇到一位二三十歲的花信少婦以這種「懷舊」的語氣跟他說「大家都長大了」,心裡頭總是難免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這幾年身在官場,步步荊棘,勾心鬥角,縱算沒有重生,只怕心態也會極快地老去,再不復年輕單純了。
賈銘東臉上便露出歉然的神色。
如果是他單獨和青文在一起,自然會好言撫慰一番,如今當著賈銘世的面,卻不好有什麼表示。
好在青文亦是非常了得,並不是那種真正多愁善感的小兒女性子,略略感慨了一句,便即打住,轉換了其他話題,與賈家兄弟有說有笑起來。
雖然只有三個人聚會,氣氛倒也熱烈。
青文陪著喝了兩杯黃酒,微笑著站起身來,說道:「你們兩位先聊著,俱樂部還有點事情需要處理。」
「好,你忙你的。」
「銘世,這是我們俱樂部的會員卡,你有空的時候,可以帶著朋友一起過來放鬆一下。」
青文從小手包裡掏出一張精緻的卡片,雙手遞給賈銘世。
「謝謝,我一定會再來的。」
賈銘世連忙接了過去。
青文嫣然一笑,飄然而去。
兄弟倆說了一會話,包廂的門被人輕輕敲響。
「程海來了……」
青文走進來,帶著歉意對賈銘東笑了一下。
她知道賈銘東不願意和那人發生太多的交集。
只是那人的來頭太大。
首都市委書記的兒子和老賈家的長孫,孰輕孰得還真不好說。
賈銘東臉色微微一沉,稍頃,才點了點頭。
儘管他和青文的關係密切,一些規矩,是必須要講究的。
他這是明確告知青文,對這個事,自己不樂意,希望下不為例。
青文轉身出去。
包廂門又一次推開,走進來一個身穿高級皮爾卡丹西服的男子,三十歲出頭,戴著金絲眼鏡,看上去風度翩翩,頗有人上人的氣度。
兄弟倆緩緩站了起來,微笑說道:「程總!」
「賈市長……」
程海哈哈大笑,大步上前,和二人握手,神情很是親熱。
單看表象,程海斯文有禮,伊然伸士。
其實熟悉他的人都清楚程總的「衙內」架子端得十足。
一般級別較低的幹部,在他面前俱皆是恭恭敬敬地把出下屬姿態,甚至首都一些普通副市長均是如此。
程總只對和他地位相當的衙內客氣。
「程總,今天這麼給面子大駕光臨我這小小的俱樂部?」賈銘東笑呵呵地說道。
「賈市長這話可太謙虛了,眼下首都這地界,想要找出比這裡更高檔的俱樂部,可不容易吧?」
二人打著哈哈,字眼卻是一點不亂,規規矩矩地稱呼對方的官方身份。
「哈哈,程哥客氣了。程哥大駕光臨,蓬莘生輝!」
賈銘東雙眼微微一瞇,臉上笑容不減,卻也不動聲色地改了稱呼。
賈銘世笑著說道:「程總,既然來了,就一起喝一杯?」
說著,不待程總答應,已經一迭聲地吩時服務員加一副碗筷。
程海有心和賈家兄弟親近,當下並不反對,笑呵呵地坐了。
「來,程總,我敬你一杯。感謝你來捧場!」
服務員給大伙斟滿花彫酒,賈銘東舉起酒杯,笑呵呵地說道。
「不敢,謝謝賈市長!」
程總客客氣氣地說道,和大家碰了杯。
扯了一陣閒篇,青文笑靨如花,說道:「程哥,你來得正好,我正有事要求你呢。」
程海笑道:「青文,別說這個求字啊,你有什麼事,儘管說,只要我能辦到!」
青文眼神一亮,伸手一拍桌子,說道:「好,程哥爽快,那我就直說了啊。」
這一巴掌,將賈銘世嚇了一跳,沒想到這位美艷至於極點的「大嫂」,居然會做出這般舉動來。
簡直有江湖豪俠的風範了。
程海微笑說道:「直說,直說無妨。」
青文說道:「這個事,在別人來說,是挺不容易,在程哥而言嘛,就是一句話。我們家文文看上一塊地皮了,白雲潭那邊,手續上有點麻煩,請你給打個招呼吧。」
「青文,你怎麼也玩起這個了?」
程海笑著說道,笑容略略有點不自然,顯然也有點意料不到。
別看青文說得輕巧,似乎就是一句話的事,其實這個事還真不小。
眼下首都的地產市場剛劃開始放開,各地的大款聞風而動,首都的地產公司宛如雨後春筍般鑽了出來,短短一年時間,由三十七家地產公司一下子激增到兩百多家。
實在這塊肉太肥了,想要分一杯羹的人太多。
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缺少有眼界的人,特別是有眼界的生意人。
「喲,程總,這話稀奇,誰規定我不能玩地產了?」
青文笑吟吟地問道,亮晶晶的大眼睛一閃一閃的,在水晶燈光下顯得特別妖艷。
「青文,話不是這麼說……你先說說看,那塊地怎麼啦?」
程海沉吟稍頃,說道,神情漸漸變得有些凝重。
青文咯咯一笑,說道:「是這樣的,我打算建幾棟樓,白雲潭那塊地,挺合適投資的,錢不是什麼大問題,關鍵是那一連串的審批手續,太繁雜了,囉嗦得要死。
那塊地和白雲潭那邊一個村莊的宗祠相鄰,比較敏感。眼下看中那塊地皮的老闆不少,要想搶先,必須先把那些手續辦好。搞審批、跑關係,這個倒無所謂,朋友之間本來就該多跑動,聯絡一下感情嘛,也沒什麼。關鍵是時間太緊。要是按照常規來辦,這事就玄了。
什麼綠化委、規劃局、土地局一大串,十幾個單位一個個跑下來,那腿還不都跑瘸了?程總,我要向你提個意見啊,你們那個市土地局,那些土地爺,也太古板了吧?那認真勁頭,嘖嘖,我算是服了,一個報表能讓你來回折騰好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