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1-13
強子反應奇快,猛地拉起李社長向後就跑,李社長猝不及防,竟然被強子拉了個仰八叉,這一耽擱,幾名馬仔已經圍住他們,為首胳膊上刺著濃郁青色的壯漢抓住強子頭髮,照他小腹就是一拳:「媽的,想跑?」
強子乾嘔著跪倒,胃裡排山倒海的向上翻騰,沒有反抗,機會一縱即逝,現在反抗也是徒勞。
李社長已經嚇得說不出話,馬仔將他倆推上麵包車,隨即,麵包車發動,嗡一聲躥出。
麵包車上掛著厚厚的布簾,看不到外面情形,只覺得開始車速平穩,後來就顛簸起來,不用看,強子已經知道上了郊外的土路。
胳膊上帶刺青的凶漢一直狠狠盯著強子,大概憑直覺,感覺得到強子身上瀰漫著一種危險氣息吧。
麵包車停下,又是那凶漢抓著強子的頭髮將強子揪下車,強子低著頭不說話,眼角四下瞥著,這裡,是一處廢棄的工廠,磚牆和倉庫斷垣殘壁,一片破敗景象。
強子和李社長被拖拉著進了倉庫,倉庫裡滿是蛛網灰塵,外面射進的一道陽光下,剛剛被激盪而起的無數塵粒囂張的飛舞著。
「李社長,久仰久仰。」一聲清朗的笑聲,倉庫被拉開的鐵門外慢悠悠走進一個人,尖嘴猴腮的中年人,三角眼閃著精光,有紹興師爺那一個群體的特徵。
被兩個大漢架著,李社長哆哆嗦嗦說不出話。
「李社長,鄙人喬老三,您喊我阿三也成,癟三也成,我啊,有件事要麻煩到李社長,就是不知道李社長肯不肯幫忙?」
一聽這話,李社長突然來了精神,忙不迭道:「幫幫。您說話。只要我能幫上的肯定幫!」
喬老三滿意的點點頭:「是這樣,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前陣子你不是寫了篇文章。叫安安的情夫什麼的?就那篇亂七八糟的文章吧,那照片我老闆很感興趣,你馬上將照片和底片交出來,多少錢你說話。」
強子聽了就是一怔,這幫人是什麼人?竟然也涉及到了賈哥這件事。強子知道賈銘世身後有大背景,難道是另一邊大有來頭的人想借這個機會整賈哥?
李社長為難的道:「三,三哥,照片我那兒確實有。但底片,底片在人家主人手裡啊,我,我拿不到啊。」
喬老三摸著光頭,打了個哈哈:「李社長,咱雖然是想和你規規矩矩談生意,但生意不成仁義可就也不在了!」
李社長心裡就是一突,猶豫著道:「那。那我想想辦法。」
喬老三嘿嘿一笑:「照片是誰給你的啊?」
李社長忙不迭報上了林海風地字號,本指望他地名字能緩解些什麼,誰知道對方只是點點頭,並沒有看出什麼驚訝畏懼的神色。
「李社長,你趕緊辦。三天,你就有三天時間,三天後見不到底片,我老三可就要去工業局找嫂子聊聊了,嘿嘿。」
李社長心馬上沉入谷底。商業局。那是他愛人的工作單位,看起來。人家對自己地底細打探的一清二楚,是有備而來。
喬老三又指著強子:「這小子是幹嘛的?」
不等強子說話,李社長忙說:「是,是我助手,很多事沒他可不成。」強子微微點頭,心說他還算仗義。
喬老三伸出手:「身份證!」
強子愕然,但也只有將身份證掏出來,喬老三隨便看了幾眼,嗤了一聲,「北方的打工仔啊?」順手將身份證扔給了強子。
強子和李社長又被推搡出倉庫,強子卻聽喬老三掏出電話說話:「老闆,我老三,事情查清楚了,是翔雲地產林海風作得,啊,沒關係啊?您要和大老闆匯報?……」
走得遠了,喬老三的話漸漸聽不清,強子心裡卻是越發一沉,這些馬仔看起來背後有很強的勢力,還有一個大老闆?不過強子早知道這種馬仔是不會知道什麼內幕的,所以才會將身份證給他看,果然喬老三看了自己遠山的身份證毫不在意麵包車再次載著兩個人進了市區,將兩人隨便扔在了一個公交站點,天已經擦黑,正是下班時間,公交站牌前站滿了等車地上班族。看著遠去的麵包車,李社長一臉苦笑:「完了完了,這次可捅大漏子了。」
強子裝出迷惑的表情:「李社長,怎麼回事兒啊?什麼照片底片的?」
李社長搖搖頭:「你不用知道,忙你的去吧。」現在也沒心情和強子談什麼生意了。
強子哪能就走,拍了拍李社長肩膀:「李社長,我這人是北方人,咱北方人講究的就是仗義,你剛才幫我說了話,怎麼說,我也要幫你這個忙,說說吧,看我能不能給你出個主意。」
李社長也是需要有個商量的人,於是歎著氣,將事情經過大略說了,當然,只是簡單的形容了一下他地處境,具體牽涉的人和事沒有和強子說。
強子皺著眉想了半天,最後道:「這事兒啊,你還真的要幫喬老三辦,你想啊,得罪了登照片的那位老闆,你最多說幾句軟話,就說照片被人偷了,那老闆就算怪你吧,也能想辦法彌補,得罪了這些流氓,那後果可就難說了,他們對付你還不打緊,就怕騷擾你的家人啊。」
句句說進李社長心坎,李社長連連點頭,又皺著眉頭道:「林海風那人不簡單啊,怎麼從他手拿底片呢?」強子可就沒什麼好辦法了,只有在一邊干發愁。
李社長畢竟是文化人,晚上和強子借酒澆愁時突然有了主意,興沖沖就給林海風打電話,喝了酒興奮起來吹牛更是天花亂墜,說是完全答應他地條件,但因為傳真發回的照片不清晰,所以要照片原件和底板,並說自己編輯部有一種洗印新技術,洗出的照片清晰度可以提高百分之五十。林海風的笑聲強子都能聽得清清楚楚。那邊滿口答應,並說私家偵探帶著照片和底片剛剛趕回來,這就要他將東西送過來。
強子又陪著李社長去見了那私家偵探。拿到了照片和底片,接著強子就拉李社長去酒吧喝酒慶祝,直把李社長喝得酩酊大醉,這才攙著他進了一家旅館,看著他歪躺在床上酣睡的模樣,強子歎口氣,心說李哥對不起了,咱也是沒辦法地事。
將底片和照片收起來。從包裡拿出一張五萬元地支票放到床頭櫃上,想了想又拿起酒店的筆,翻出幾張信箋給李社長留了張字條,大意是向李社長致歉,並說那筆錢李社長要盡快轉賬到自己戶頭,然後帶家人離開三明,暫時找個地方落腳隱藏一段時間,大恩大德以後再報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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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修豪華地辦公室。玻璃帷幕倒映著天上悠悠白雲,隔著落地玻璃窗可以見到街道上螞蟻似地人群和火柴盒大小移動地車流。
李經理站在寬大氣派的辦公桌前,低著頭,不住的擦拭著額頭地汗水。
「一群廢物!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辦公桌後。艷光照人的顏雨落放下筆,微微蹙起了眉頭。
看似恬靜,其實她心中有一團火。那團火是被《時代週刊》的照片勾起的,看到這篇可能會影響賈銘世名譽地文章,顏雨落就沒了往日的從容冷靜,當時氣得恨不得找到那記者將他撓上幾把。
李經理抹著額頭的汗道:「大小姐,拿走照片和底板地人喬老三看過他的身份證,是北方人,名字裡有個軍字。」見顏雨落臉色閃爍不定,趕緊推卸責任:「這個喬老三,名字都記不全,看我回頭怎麼收拾他!」
顏雨落卻笑了,他,他也注意這件事了哦。
不知道顏雨落艷美笑容的含義,李經理心裡一突,忙道:「大小姐,我已經讓喬老三他們去找了,還有,李社長那兒,是不是拜訪下他家人?」
顏雨落蹙起眉頭:「以後在我面前別提喬老三喬老四的,我交代你的事兒你就辦,底下人地名字你老掛嘴邊幹嘛?什麼手段我不管,但要合法,不合法地事作了你自己承擔責任!」
「是,是」李經理連連點頭。
「李社長那放放吧,你不用管了!」聽到顏雨落這句話如得大赦,李經理忙不迭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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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風這幾天煩得要死,李社長莫名其妙說丟了照片底片,再打電話,卻找不到他了,和安安通電話吧,安安再一次嚴詞拒絕了他,並且聲言馬上飛來三明和《時代週刊》打官司。
拿著一杯紅酒,剛想下樓去找小保姆發洩一下,電話響起來,是他在公司的親信市場部劉經理打來地,第一句話就令林海風一口酒嗆出來:「董事長,有人在秘密收購翔雲。」
「你說什麼?沒搞錯吧?李磊為什麼沒跟我匯報?」林海風有些懷疑消息的正確性,李磊是公司副總,三十多歲,海歸派,耶魯大學畢業,精明強幹,是林海風父親的左膀右臂,也是現在翔雲的支柱。
「他,他大概巴不得看戲呢,我是最近牌桌上和老鄭大牌才知道的。老鄭說。海叔的股票已經全賣了,就是沒進行正式股票交易,而是弄了個委託書模式。您說說,這不就是秘密收購的手段嗎?就是要在咱們不知情的情況下拿到翔雲的控股權。」
海叔是翔雲第三大股東,聽到他將股票交易林海風的酒意騰一下就醒了,放下酒杯怔了一會兒:「馬上來接我!我這就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