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28
賈銘世不禁問吳馨道:「這些籐到底是什麼東西?」
吳馨道:「這是異種紫玉籐,也是此間主人親自培育而成的。一年四季都是這般青綠青綠的,夏日可以避暑,冬日可以隔風,還可以防止一切邪惡之物,可以說是妙處無窮。」
賈銘世大為心儀,如果自己住的地方也弄上這樣,那簡直神仙享受。
未幾,他們行至紫玉籐園的至深之處。賈銘世舉目一望,前面赫然矗立著一幢玉白色的小屋,在這小屋的前面則是一道長長的長廊,點點的金光灑在了一塵不染的地板上,如玉般的地板閃著奇異的光芒。
而後面的小屋一籠的白色,於陽光之中更顯得光芒灼灼,彷彿整個兒建築都是用漢白玉所砌築而成的,高不過二丈,但是形式格局古拙,自有一股奪人心神的氣勢。
四下裡靜悄悄的,賈銘世突然發現站在這個地方居然聽不到一點聲音,連一絲微風都感覺不到,似乎是人世間所有的恩恩怨怨,悲歡離合都和這裡毫無聯繫,這是一處完全與世隔絕的聖地!
正在看的時候,玉白色小屋的門扉無聲地開了,一個人從長廊盡頭處悄悄的走了出來。
賈銘世定睛一看,這是一個春花般美麗的少女,年紀大概十三四歲,穿著一件雪白的籠裙,五短身材,窄肩圓臀,腰肢纖細。
待要凝神細看,才想起自己功力全失,他只有和吳馨一起往前走,快到長廊口時,已經將這少女看得十分真切。
她的臉上不施一點的脂粉,但卻是粉面嬌紅,春色可掬。五官生的端正標緻,雖然沒有象小青和吳馨這般的傾國傾城之貌,卻是齊整潔雅,自有一股小家碧玉之美,特別是她臉上那雙大大的眼睛滴溜溜的轉著,靈惠之氣撲面而來,令人不忍移目。
而她的足上只穿著一雙純白的襪子,沒有著鞋,好像是怕鞋子會踩髒了腳下這白玉般的地板,又彷彿是生怕腳步聲會踩碎這令人忘卻一切俗事的清幽嫻靜。
她的手裡捧著個雪白晶瑩的玉盤,上面是雪白的香巾,透出淡雅的韻味。行到賈銘世的面前後,這個素雅的少女口中輕呼道:「如蘭見過各位!」
吳馨低聲問道:「她醒來了嗎?」
如蘭輕點螓首,起身站立一邊,奉上了手中的香巾。
賈銘世對眼前這種情形非常好奇,只想能馬上見到這位神秘的人物,於是他想也不想地大步跨上長廊。
可是他的腳剛跨上一步,突然停了下來,然後馬上又縮了回去。因為他看到了吳馨、張三和小青三人均脫下鞋子。
賈銘世望了望眼前如同鏡子一般明亮長廊,暗中吐了一下舌頭,也脫下了鞋子,然後學著吳馨她們的樣子拿起如蘭奉上來的雪白香巾擦拭了一下身上的風塵。
隨著如蘭到了長廊的盡頭,那門居然自動朝兩邊分開,等他們魚貫而入後,無聲無息地關上了。賈銘世仔細察看,卻不見一人,不由得嘖嘖稱奇。
裡面別有一番天地,地上均鋪著雪白的雲毯,腳踩在上面如同踩於雲端,四壁的陳設雅麗脫俗,正中的照壁上掛著一幅繡像,像中是一個飛天的女神,相貌極美,莊嚴寶相之中帶著三分俏麗。
賈銘世一見,渾身劇震,不禁目瞪口呆。眼前這像中的女神正是他那日在夢中所見到的那兩個女神的模樣,只是現在這個樣子更加秀麗。
正在驚疑之際,如蘭帶著賈銘世和吳馨往後去,留下小青和張三在此。
轉過照壁,如蘭推開面前的一扇繡門,賈銘世迷迷糊糊的和吳馨踏進這間充滿藥香的房間。異香入鼻,賈銘世頓時精神一振,看清房間裡的事物後,他再度震驚。
門已經在他的身後關上,房間古色古香的書桌上有一隻小巧精緻的香爐,一縷淡淡的青煙從中裊裊升起。
讓賈銘世震驚是前面一個斜依靠在床上的女子,縱使他見過許多絕色,而且身邊的吳馨更是艷絕天下,但眼前女子還是讓他震撼了一下。
這個女子身材消瘦苗條,雪玉的肌膚好似透明一般,烏黑的秀髮雲水般的披散在她窄窄香肩上,下半身則蓋著一張薄薄的錦被,在黑髮的映襯下,她的臉色蒼白得毫無一絲血色,美得讓人心碎。
女子明亮如秋水的眼睛先望了一下吳馨,然後就直視賈銘世,那種大膽無忌讓他為之吃驚。明亮的眼神沒有吳馨那般銳利得可以看透別人的心,但卻另有一股讓人難以抵擋的力量,形狀極美的菱形嘴角慢慢泛起了一絲的笑意,賈銘世注意到她的嘴唇也是近乎蒼白的顏色。
「他就是黃生的小兄弟嗎,好像並不像我想像中的那麼出色?真沒想到,你會為了他去闖那『七絕鎮陰陣』,值得嗎?」
吳馨笑了笑,柔聲道:「是的,南宮秋月。在我看來,黃大哥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這就足夠了。」
南宮秋月無語地望著賈銘世,眼中漸漸現出一絲奇色,突然道:「也多虧了他,我們姐妹還可以再見上一面。不過這些年不見,你的功夫好了許多,居然可以輕鬆地破掉了那禁制。」
吳馨道:「是啊,聽到他們說你活不過這個月了,我真的嚇了一大跳,所以我才下決心將那個保護你的禁制除掉。」
南宮秋月微微出了一口氣,毫無血色的俏臉上現出恍惚的神情,緩緩地說道:「整整四年了!那東西讓我多活了四年,但也使我痛苦了四年。」
吳馨也輕歎了一口氣,說道:「是啊,寸步不離這樣一個地方已經是非常難受了,而且還要忍受陰魔噬心的折磨,對於你來說,真是難以想像。」
南宮秋月自嘲地笑了一聲道:「因為要活命啊,有什麼辦法?」
二人的對話讓賈銘世聽得滿頭霧水,南宮秋月好似看穿了他的心事,說:「以後讓馨兒再告訴你,你就會明白的,現在先讓我看看你的傷勢吧。」
吳馨輕輕推了賈銘世一下,示意他過去。
賈銘世走到南宮秋月面前,她伸出了一隻雪白的纖手,近乎透明的玉指搭上了賈銘世的脈門,從動作上看來,她是個沒有功夫的女子,賈銘世不禁心中暗暗稱奇,吳馨為什麼對她抱有那麼大的信心呢?
冰涼的玉指透出一絲寒氣,讓賈銘世更加確定了眼前這個病美人真的是性命不長,因為沒有人的氣息像她這般,這是接近死亡的感覺。但對於這個女子為何對自己的死亡毫無顧慮,而且如果真的如吳馨所說的那樣,她也應該可以把自己的身體醫治好。
半晌,南宮秋月的眼睛中突然神光突現,對吳馨說道:「你和我說的一點沒錯,果真會有這樣的事情出現,這太神奇了!」
吳馨微笑道:「是的,那樣的事情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是很難讓人相信的。」
南宮秋月心情似乎有些激動,大喘了一口氣後,才道:「馨兒,把那盒銀針拿給我。」
從吳馨的手中接過銀針,深有體會的男人不禁心神一驚,一臉的苦相道:「又要打針嗎?」
吳馨不禁莞爾一笑道:「她不會像秦龍那樣的,放心好了。」
南宮秋月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一樣,從盒子中拿起了銀針飛快的在賈銘世的身上連下了七針。然後又是大大的喘了一口氣,道:「馨兒,幫我將這兩針下在他的後面。」
吳馨擔心地望了她一眼道:「你不要緊吧,不如先休息一下?」說著,她還是按照南宮秋月的要求,在賈銘世的背後下了兩針。
南宮秋月雙手各捻著一支銀針,仔細察看賈銘世身上的情況,一邊有些心神不定地說道:「這可是我第一次親自出手醫治病人,怎麼可以休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