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美男寬衣?和美男出浴真的有得一拼啊。
雖然什麼也還沒有露出來,但看那動作,當真是香艷無比,惹人遐思。
眼看景墨的動作越來越遲緩,正猶豫著到底要不要脫去裡衣,墨惜顏目光一閃,連忙抬手止住了景墨繼續脫衣的動作。
「好了,就這樣了。」再脫下去,她真怕她會被刺激得化身為一頭色狼,做出些超出她控制的事。
蹲下身,她右手緩緩抬起,心跳有些紊亂地去掀景墨腰間的衣擺,視覺銳利如她,敏銳地捕捉到了景墨身軀的微微戰慄。
眼波流轉,瞅見景墨緊握成拳的手,手背指關節的部位因為太過用力而泛著青白的顏色,她目光一軟,柔聲道:「放輕鬆,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傷,如果傷得嚴重,就得讓管家宣御醫來給你看看。」
細聲軟語,帶著撫平緊張心緒的魔力,景墨聞言,心底深處的緊張慢慢舒緩,並溢出一抹暖流,烘得他整個身子都暖洋洋的。
覺察到腰間微微一涼,他小心翼翼地呼吸著,不敢太過大聲,怕打破此刻靜謐美好,橫生出更多的尷尬。
景墨的腰身很細,雖沒有腹肌,但也沒有贅肉,是很平滑流暢的線條,優美迷人。
他的皮膚如上等羊脂白玉,泛著細膩溫潤的光澤,讓人看著便忍不住想要觸摸,細細感受那細滑觸感。
但墨惜顏此刻全然沒有欣賞旖旎美景的興致,她的所有心思,全繫在了景墨腰上的受傷部位上。
如白瓷般光滑的肌膚上一大塊紫紅色的印記,宛如月輝下幽靜綻放紅色曼陀羅,詭異妖艷,無聲地散發著馥郁迷人氣息,欲要勾走人的三魂七魄。而在印記的中央,已經有明顯的淤青灰色。
墨惜顏看著,眸色一暗,心中隱隱有些發疼,為景墨心疼。
她抬眸望向景墨,景墨緊閉著雙眸,臉上神色還算平靜,但微微顫動的長長的睫毛,已經出賣了他心中的不安。
這個人,是因為她的事才會失去冷靜,才會受傷,或者說,是因為他心裡深愛著九公主,因為擔心九公主才會失去理智。
倘若有一天,他發現她根本不是他心裡的那個她時,他會怎麼樣?他還會一如既往地愛她嗎?
恐怕不會。
愛這種東西,是發自內心的,深入骨髓靈魂。
真正的愛,並不是愛一個人的皮囊,而是愛她的靈魂。
但偏偏,她這副身軀的靈魂早已不是他愛的那個靈魂……
或許,等回來之後,她該找個機會告訴他實情,如此一來,他便不用再繼續愛錯人,可以死心地離開。
而她,也不用再擔心留他在九公主府可能會誤了他的一生,可以毫無顧慮地去找尋屬於她的那個人。
和他培養感情那只是她一時衝動的想法,她不能因為自己的一時衝動而耽誤了他的一生。
雖然現在讓他離開他會很難受,但等她南行回來之後,她可以慢慢地告訴他一切,給他一個緩衝的時間,有一個接受事實的過程,到時,他便不會這麼痛苦了。
打定主意,墨惜顏放下了景墨的衣衫,站起身道:「傷得有些嚴重,等下等大夫看過之後,看看大夫怎麼說,如果有必要,就讓御醫來看看。」
景墨輕輕頷首,將外衣重新穿了起來,墨惜顏則背對著他來到圓桌前坐下,面容淡靜。那背影,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樣子,景墨瞳眸微閃。
起身緩步來到墨惜顏的對面坐下,景墨直視著她問:「公主,你方才說你要奉旨出京,是為了什麼事?」
墨惜顏看著景墨,眼波平靜。「江南發了瘟疫。」
輕飄飄的一句話,好似事不關己,無足重輕,景墨卻是聽得心頭一緊,擔憂焦急自心底生出。
眼看各種情緒就要再一次衝向他腦海,主宰他的行為,墨惜顏淡淡地丟出一句:「你身上有傷,切莫再冒冒失失地將自己給撞傷了。」
腰間火辣辣的鈍痛提醒著景墨他方纔的魯莽,他不得不按捺住心底的情緒起伏,皺著眉看著墨惜顏。「公主,什麼時候的事?疫情嚴重麼?陛下她……她都是怎麼安排的?」
他料到了事情不小,卻沒想到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瘟疫。
墨惜顏淡淡道:「消息是今兒個上朝時傳到朝堂上的,據傳遞消息的人說,到十八日那天,各地統計的死亡人數已經達到了五百人。
今天是二十六,眼看已經過去了八天,還不知道這八天過去之後疫情怎麼樣了,但想來是不樂觀的,不然江都刺史也不會奏請我母皇讓她在全國境內召集大夫前往江都。
至於安排,母皇讓我三皇姐帶著太醫院副元首前往全國各地收購藥材,而我,她也會派一名御醫與我一同前往江都。」
「陛下怎麼會派公主前去?朝堂上難道沒有其他人了麼?」景墨心裡很不解。
回憶起今日朝堂上輪番上演的各色戲碼,墨惜顏垂眸,心中冷笑。再一抬眸,她卻是眼神靜然。
「這件事三言兩語說不清楚,你不用知道得這麼詳細,反正最後的結果是我去疫區就行了。你也不必擔憂,我父君已經將他的保命秘藥給了我,我會平安無事地回來的。」
「秘藥?」景墨挑眉,「什麼秘藥?」
「你不知道,我昭陽皇室有一種極其珍貴的藥,名喚『珍香』、『六雪藍』,此藥能治百病、能解百毒,我父君有一粒,他今日前來就是特地給我送藥來的。」
景墨訝然,但心中的擔憂終是慢慢平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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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風暖,小院清幽。
晌午過後,待祥貴君在九公主府裡用過午膳回宮時,墨子卿死皮賴臉地留了下來,理直氣壯地說他想多陪陪他的皇姐。
祥貴君無奈,只能任由他在九公主府留下,自己則是先行回宮。
墨惜顏因為有事要考慮,在院子裡小憩,囑咐墨子卿不許打擾她,墨子卿便只能坐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而此時的幽荷居裡,秀嵐和青竹剛從街上打探完消息急急忙忙地奔回來,喝了口茶後,秀嵐才緩過氣來將他們在街上打聽到的消息稟報於陌如星。
「公子,不好了,江都紅城一帶突發瘟疫,公主要奉旨前往江都慰問疫區百姓,公主此去,只怕是有去無回啊。」
聽得稟報,陌如星心中一震,他手中的書都被他捏得變了形。「你說什麼?瘟疫?什麼時候的事?公主什麼時候走?」
「就是今天的事。聽酒樓裡的人說,消息是今早傳進皇宮的,而且此次疫情比上次更加兇猛,所以陛下才會派公主前往江都探望百姓。除此之外,我還聽說……還聽說……」
秀嵐吞吐了半天,卻始終說不出下文,陌如星看著他,眉宇不自覺擰了起來。「你聽說什麼?」
秀嵐遲疑了片刻,才忐忑地說:「我聽說,公主這次之所以會被陛下派往江都,是因為宰相大人的提議。」
「什麼?!」陌如星低低一聲驚呼,面色瞬間沉了下來。
這一切,居然是因為他那位位高權重的母親大人的提議……她,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是看不得他好過麼?
過了許久,陌如星才緩過勁問道:「你們有沒有聽說公主什麼時候走?」
青竹回道:「聽那些人說,公主明日一早便走。」
「明日一早……」陌如星輕聲呢喃著,面色嚴峻,腦海裡思緒飛快轉動。
明日便走,那祥貴君……今日是來替她送行的吧?
下朝這麼久了,她居然都沒來幽荷居告訴他這件大事,她……是根本就沒打算告訴他嗎?
他在她心裡,現如今難道就真的只是假裝恩愛給所有人看的假夫妻?連朋友都不是?
秀嵐仔細留意著陌如星的臉色,小聲提醒道:「公子,你要不要去見見公主?剛才我和青竹回來的時候,聽守門的侍衛說貴君已經回宮了,你若有話想對公主說,可以這會兒過去找她。」
青竹在一旁連連點頭附和:「對對對,公子應該抓緊時間去見公主,公主此行有風險,如若公主有個萬一,那……」
青竹的話還未說完,他旁邊的秀嵐便一巴掌拍在他肩上,並恨恨地剜了他一眼。「烏鴉嘴,瞎說什麼呢?盡說些不吉利的。」
青竹委屈地摸了摸自己的肩,癟著嘴道:「你剛才不也說……」
後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秀嵐又給了他一巴掌,眼神凌厲凶悍。「我說什麼?我讓公子去見公主,那是因為公主此行可能要好幾個月才會回來,公子得在公主走之前多見見她,以解公子接下來幾個月的相思之苦。」
「你剛開始明明不是這樣說的。」青竹如是辯駁道,眼見秀嵐又將一巴掌落下來,他趕緊住了嘴,害怕地往後退了兩步。
陌如星神情淡漠地掃了眼爭吵的二人,不聲不響地離開了房間,獨自一人往暢園的方向走去。
他心裡有諸多疑問,他想去問那人,問個清楚,問個明白,問她……為什麼不告訴他實情。
【抱歉啊,105一章中間打錯字了,王大詩人一時手誤就打成了柳大詩人,罪過罪過。】天寒地凍,訂閱少少,秋打滾求推薦,求留言,求金牌,求各種能激勵人心的安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