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2-17
長空城,人族三大雄城之一,城高三百三十丈,衝入雲霄,方圓三千三百里,高樓林立。傳承萬年的前朝古都,繁華鼎盛的人族大城此時卻陷入了一片死寂,天空也被陰雲所籠罩。
三十六方城門緊鎖,寒氣深深的強弩小心的探出鋒銳的箭頭。城外匯聚了數以萬計,一團團,一簇簇,如固定不動的雲朵般散落在城外平原的傭兵。
兵王*震怒,三大九級傭兵團牽頭,天下傭兵齊聚,滅族聶家已成決心。
沉寂了多少年的傭兵工會,這次不再沉寂,如甦醒的巨龍般,睜開了它的眼睛,展示著它的肌肉。這些從底層,從鮮血和屍體中摸爬滾打混出來的傭兵才是最可怕的,他們沒有信仰,但他們有自己的底線。幾十年來家族,商盟和安保聯盟對傭兵的態度已經越過了他們容忍的底線。
很不幸,聶家成了傭兵們發洩心中憤怒的對象,而且兵王動了,商盟的蒼雪姥姥也來了。
長空城中心位置,號稱城中之城的建築群最中央的古老宮殿內,一位身穿青色柳葉戰甲,腰胯長劍的中年人眉心緊鎖。與他平坐的白袍中年人同樣愁眉不展,低頭摩挲這手上的白色拳套。下方一干長老和來自各郡的巡守也都沉默不語。
「太上長老,總長大人洪武學院的飛艇停在了城外。」
聶家太上長老,十五階後期修為的武修聶平章聞言身體一抖,雙拳緊握,周圍的空氣劇烈的震動,以至於空間都有些扭曲起來。
學院飛艇落在城外就表明了獵人聯盟這次的態度,等著破城,在這間屋子內索要賠償。
「常青兄,我再問一遍,難道安保聯盟總部就不能再派一位聖階強者過來支援嗎?」
「既然洪武學院的態度如此,那就不能了再派人過來,獵人聯盟豈會袖手旁觀?還有,三聖城傳來消息說,屠戮的弟子已經進入學院,這次也跟著過來了聶家要保住難家族後輩的退路準備得怎麼樣了?」
聶平章聽到屠戮兩字頓時面如死灰,失聲道:「我聶家萬年基業就要在我眼皮底下灰飛煙滅嗎?」
坐下一干聶家長老也都或悲或怒,想到家族將在自己一代的手中覆滅,還有些不甘和不信。
大廳陷入死寂。
「戰!」聶平章陡然站起身來,爆喝一聲,周圍扭曲的空間平靜下來,死一樣的靜,片刻的寂靜後就是空間的劇烈扭曲,天地元氣的狂暴湧動。
「自先祖裂空大帝開創聶家以來,經歷過多少王朝,多少風浪,家族積弱,但也不容草莽逞威!」
聶家長老一個個眼中陡然爆射出精光,宏偉大殿內的氣氛也陡然變得高昂
長汀郡乃是平原,汀江自長空城外緩緩淌過。江上無緣無故的竟然多出了數以萬計的樓船,夜幕下的江邊卻是燈火通明。江邊已然形成一個個散落的集市,喧嘩一片,江上的樓船卻寂靜無聲,偶爾或許也會傳出兩聲銷*魂的吟聲。
學院一群學生早在飛艇上就熟悉,相約出來玩耍,沿著江邊閒逛一會兒後就在岸邊草甸上坐下,談論著傭兵和長空城的事情,談論著聶家和學院被襲殺學生的事情,最後還是談論到了修煉上去。
懶懶的躺在黃珊兒腿上,望著江上緩緩游動的樓船的青牙突然開口道:「我們已經等了三天了,兵王還沒來嗎?不會是在路上被人截殺了吧?」
「蒼雪姥姥哪兒去了?難道是年紀大了,走路的速度也慢下來了?說不通啊,她這樣的身份應該是乘坐飛艇才對。」
黃珊兒伸手擰住他的耳朵。
拿開黃珊兒的手,側頭去看譚雪,果然被他這話氣得準備摘下頭頂的小劍髮簪斬他。
「今天的天氣真好啊,天上的星星真多,要是每一顆星星都是一個咱們這樣的世界,那這宇宙不知道有幾億億生命,咱們豈不是跟那江中掙扎求生的蝦米一般渺小?」
「胡說八道。」
「你又說胡話。」
「你們不懂。」青牙露出絲寂落的神色,不理會其餘人鄙視的目光,猶自出神的望著江上來來往往,搖搖晃晃,緩慢游動的樓船。心裡再次琢磨起潢那傢伙是如何淡出眾人視線,獨自悄悄溜走。現在是不是已經登上了樓船,不知道選了個什麼姑娘,幾階修為,要多少錢一晚。
冷月繁星,江火通明,在船上做那事兒真是件美妙的,有詩意的事情,這樣的機會自己以後也不知道有沒有,這次把黃珊兒帶出來見世面是不是有些失算了?
心思飄忽,不由得又想起來在紅袖添香九層的那些事情,不知為何,修為竟然隱隱達到了八階初期的頂峰,忍不住感歎道:
「我或許明白點生命了。」
所有人都停下,望著他,自從潢無緣無故消失後這傢伙就不停地說胡話。得知江上那些樓船的作用後所有人又無比的鄙視起來。不是鄙視獨自離開的潢,而是這個想去又不敢去,不停地唉聲歎氣,胡說八道的傢伙。
想去就去,有女人看著,不敢去就算了,何必在這叫苦?
譚雪看著他那憊懶又帶著幾絲遺憾的神情就來氣,冷冷的說道:「明明是個狗屁不通的粗人,非得不停地裝斯文鬧笑話,有意思嗎?」
青牙伸手指了指遠處一個鼻青臉腫,走路一瘸一拐的老人,悠悠的說道:「那個老人是過來賣自家產的靈果的,剛剛因為多看了一眼一隊傭兵裡面的女子,就被暴打加辱罵了一頓,若不是人多,可能連命都沒了。」
譚雪說道:「聶家該滅,這些傭兵也不是好定西。」
譚雪如是說,青牙也不拿正眼看她一下,繼續出神的望著江面,說道:「在聶家面前,那些中低級傭兵是可憐人,在傭兵面前,那個只有二階武者修為的老人就是可憐人。」
「總之,在強者面前,弱者是可憐人,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生命,原來這個世界的規則應該是這樣的,或許每個世界都差不多。」
所有人繼續聊天,也懶得去想他這太過宏大的哲理,因為大家心裡都明白,這世界本身就是這樣的。
黃珊兒有些著惱,說道:「那天桑桑觀院中的小草,明白了生命,她將你看作最親近的人,要給你講道,你卻滿口胡言的敷衍,錯過了機會。本來我們還想聽聽她到底是悟明白了什麼呢。」
「草木化靈明悟天地道理後是會向自己親近的人講道,九陽青華還是九陽羽白告訴你的?」
「青華姐姐。」
「嘁,她懂什麼?」青牙不屑的說道:「一個黃毛丫頭又能悟出什麼?即使是悟出了什麼又有什麼用?我現在連生機還沒掌握,連生氣都感應不清楚,生命,太遙遠了。」
「那你剛剛還說明白了生命?」
青牙理所當然的回答道:「那是信口胡說。」
討論修煉中只能愣愣的聽著的南陽霹靂聞言憨憨的開口道:「青牙,我看你目光一直盯著江上的船,說話也飄飄忽忽,是不是也想上去?」
「廢話。」
青牙主動表明了所有人對自己心思的看法。
「那你可以買一條船,帶珊兒姑娘一起上去啊!如果錢不夠,大家幫你湊,雖說這些天江邊的樓船肯定漲了價,但料想也不會太離譜。」
「嘿嘿」神翔陰笑。
「還是霹靂兄說話直白,哈哈」單陌大笑。
女生或是羞紅了臉,或是輕呸,紛紛怒視南陽霹靂。
青牙也認真的點頭道:「好主意,珊兒你覺得怎麼樣?」
「去死。」
「無恥。」
「下流。」
「混蛋。」
(王*震也要被河蟹,這是什麼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