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2-30
「傳送陣!真的傳送了!」苗子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依舊躺在洞穴中,不同的是這個洞穴的石壁是黑色的,一旁還擺著三具石棺。
「這裡就是傳承之地,我也在這給你解除太陰噬生咒。」幻雨盤膝坐在一個蒲團上,聲音中的哀傷之情更濃。
「那個石棺中裝著你爺爺天燹的遺骨呵呵,已經四十二年過去了啊!四十二年」
苗子心中猛然一緊,驚聲問道:「您給我解除太陰噬生咒難道會有生命危險?」
「你還是不願意叫我一聲奶奶嗎?」幻雨突然抬頭盯著苗子問道。
苗子苦澀的搖搖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你已經輪迴過一次,忘記前世,好好活下去吧!」幻雨身上突然噴薄出驚人氣勢,綠色能量在她身體周圍緩慢有力的流動起來。
站在那裡的苗子突然發現自己一動也不能動,聽幻雨的口氣,心中隱隱的有些不安。
幻雨的手印翻飛,一粒白色符篆在胸前形成。如果他修為再高些就會發現符紋的紋路跟自己上星穴內的符篆極為相似。
「本命符菉,生氣凝!」
「去!」
白色符篆帶著一串尾焰沒入苗子額頭,腦中轟然一聲,紫府內淡金色元神恍惚受到了撞擊,飄搖欲墜,可憐傳送過程中被空間之力沖得暈死過去,醒來後還沒測底弄清情況就再次昏死過去。
再次『醒來』,清晰的『看』到黑白兩道氣流呼嘯著闖入紫府,似有生命,互相交錯撕咬,纏繞撕扯,兩道氣流交戰位置緊挨著靈魂,交戰形成的餘波只能算是微風,然而沒有經過修煉的靈魂更為脆弱,這點威風就引得他劇烈晃動。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疼苦時讓靈魂的晃動變為痙攣一樣的急速抖動,不是害怕,是疼痛引發的自然反應。
剛剛施法完畢的幻雨渾身再次乾癟下去,雙目也變得渾濁,略微調息睜開雙眼的時候發現躺在地上的苗子渾身劇烈的顫抖著,甚至能清晰的聽到骨骼摩擦發出的聲音。
「不好!難道有本源之氣闖進了紫府?」
此時幻雨已經接近油盡燈枯,顫顫巍巍的抬手,石棺飄起,一把青色長劍和一本紅色小書飛到她手中。
「呔」長歎一聲後放下青劍雙手繼續掐決,拳頭大小的墨綠人形虛影飛出紫府沒入苗子眉心。
「收!」虛影闖進苗子紫府後低喝一聲,鬥得轟轟烈烈的黑白兩道氣流交匯沒入墨綠色虛影內。
「金色靈魂!好濃的生氣!」綠色虛影見到苗子元神的剎那發出尖銳的叫聲,接著叫聲陡然轉為肅穆的叮囑:
「青牙劍乃是你爺爺畢生心血之作,《天工譜》也是你爺爺在器道上的修為總結。我死後空間手鐲你拿去,切記青牙劍和《天工譜》都不可輕易示人。關於我死亡的事情,你如實告訴他就行,這是這裡傳送陣啟動法訣,或許將來用得上」
綠色虛影似乎還有許多話要交代,然而已經來不及,吞食失去控制的黑白兩道本源之氣後就化作無數碧油油的星點融入苗子的淡金色靈魂內,苗子的靈魂虛影那金色變得黯淡下來卻凝實了些。
「嗯?喂老奶奶。」苗子睜開眼睛首先看到的是安詳端坐在蒲團上的綠袍老人。
雙目微閉,紋絲不動。
「不對!不對!」苗子靈魂吸收了融合了幻雨和幻水的靈魂本源之氣後整體感知也變得極為明銳,發現老人竟然沒了呼吸。
再想起綠色虛影消散前的幾句話立刻明白了什麼,跪下對著依舊盤膝坐在那裡的老人重重嗑下三個響頭。咬牙說道:
「都怪我,都怪我,既然是耗費生命下的咒那就只有耗費生命才能解!是我害死了您」
心痛如刀絞,他與面前的這個老人相處了十二年,雖然僅僅是最近幾天才有過交流,可是對方再三提醒自己,輪迴過一次,這一世自己就是她的孫子,這一世要好好活下去其實他心中一直就認可這個每天默默坐在院子內曬太陽的奶奶。
絲絲鮮血順著緊咬的嘴唇流出。
為了解除咒印奶奶已經付出了生命,自己必須堅強起來。上前拿起青色細劍和《天工譜》,又小心退下老人手上顯形出來的翠綠色手鐲。環視洞穴,裡面的三具石棺,其中兩具已經被符文封印,心中瞭然,走到另一個前,雙手用力,石棺蓋子緩緩被推開。
苗子這一次卻被嚇得不清,自己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大的力氣?雙手伸到眼前,依舊是一層皮包著骨頭,不過可以清晰的感覺到現在渾身充滿了力量,那種自己渴望已久的力量。
一點高興的苗頭都沒有,上前抱起老人遺體小心放進石棺,最後看一眼,輕輕將棺蓋合攏。
做完這些苗子才意識到一個問題,老人傳輸給他的開啟這個洞穴的法訣同樣需要七階魂尊修為才能開啟。
「怎麼辦?我現在連一階都不到,怎麼出去?」
短暫的慌亂之後目光落到了空間手鐲上,《血淚歷程》中記載說巫祖創造了空間器皿的煉製法門,順便還把使用方法附在了上面。
盤膝坐到蒲團上努力讓自己靜氣凝神默運《四水魂經門引》法訣開始修煉。讓他暗自咂舌的是這次打坐後立刻就進入了狀態,游離的天地靈氣紛紛湧向體內流入氣海,半小時不到就攢夠了一絲,運功一個周天終於有了第一絲真氣,不敢怠慢,以這絲真氣為引繼續運轉,天地靈氣湧入以更快的速度湧進他的體內,幾個周天後就變成了米粒大小的一團。
「應該夠了!」當淡綠色真氣達到拇指大小一團的時候苗子才停止運轉功法。此時他已經飢腸轆轆,思索一陣後生澀的掐動手印,失敗十幾次後才將一團帶有靈魂印記的真氣打入空間手鐲中。
祭煉空間手鐲的法門在《血淚歷程》中有詳細記載,這種手鐲極為保險,祭煉成功後除非主人死亡,否則很難打開,即使憑借修為強行打開也可能導致手鐲內空間崩塌。
手鐲的空間竟然有百米見方,屬於罕見的極品空間手鐲。可是裡面空蕩蕩的一片,僅有三本書和小堆錢幣。三本書中還有一本是他熟悉的《血淚歷程》。另外兩本,厚的一本名為《真靈寶鑒》,記載靈藥,單方和煉丹手法的書,其中還附帶記載了不少天地間奇珍異寶的雜文。另一本名為《青門符經》屬於符師修煉功法,幻家三本天階功法之一。
「吃的」苗子哀嚎一聲,他的修煉速度可以說是奇快,然而在餓死之前絕無可能修煉到魂尊級別,甚至連一階都無法突破。
魂修一階又分為初期,中期,後期,三個等級,他現在還只是一階初期。
「要餓死在這裡嗎?」苗子不甘的起身走到石洞中央,雙手生澀的翻動,僅僅幾個動作差不多耗盡了剛剛積攢起來的真氣,被迫停下。
「嗯你是我的後人?你不是蟒!」粗狂洪亮的聲音突然在他耳畔響起,苗子嚇得一跳,轉身,石棺上不知何時竟然坐著一個紅色虛影。
「你,元神出體?殘魂?靈魂投影?」
「這是我的一絲殘魂嗯?什麼!幻雨」紅色虛影一晃出現在幻雨的石棺前,怒道:「怎麼回事兒?她怎麼會死?怎麼會死?」
「轟!」棺蓋被粗暴的掀開,高大威猛的虛影愣在石棺前,慢慢的,虛影周圍竟然騰起了紫紅色火焰。
「說,怎麼回事兒?你是誰?我的孫子嗎?還是玄孫?」
「我幻雨是我奶奶。」苗子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不用想,這個殘魂虛影就是天燹了。
「幻雨怎麼會死?」
「本源真氣和生氣全部耗盡怎麼會這樣?」
「我中了太陰噬生咒,奶奶為了救我。」面對紅色虛影的怒火,苗子反而平靜下來。
紅色身影猛然轉身盯著苗子,咬牙切齒的說道:「我死才四十幾年而已,能夠釋放這個咒術的只有幻水,你講清楚點,幻水是幻雨的同胞姐姐,她為何對你一個毛頭小孩出手?」
「不是對我出手,是對我那所謂的母親,青蛇出手,她將咒術轉嫁到了我的身上。」
「青蛇青家蟒呢?他怎麼樣了?他在做什麼?」
苗子只好斷斷續續的將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說出來,幻家和青家同位守護家族但後來結成了世仇,沒有誰對誰錯但又是不滅不休。兩家爭鬥了數千年,知道青家早在百年前已經滅族,現在看情況幻家也應該滅族了。蟒喜歡上了青蛇這個青家僥倖存留下來的後代恩恩怨怨,無法扯清。
「唉」虛影歎息一聲後竟然不再提幻雨死去的事情,轉而問道:「你幾歲了?看來知道的不多還有,你的身體經受太陰噬生咒的折磨已經融入了本源,是武修或者體修的好料子啊。」
「算了,你給我講講最近幾十年大陸發生的事情吧。」
苗子又將從書上看到的關於現在真靈大陸的事情。
虛影對這些信息明顯不怎麼滿意,知道苗子並沒有追問的意思:「你從小就一直生活在勾蛇村?」
「是的。」
「那裡依舊很窮?」
「不窮,就是缺鹽。」
「嗯,後山有那麼多森林,魔獸幾乎絕跡走獸倒有很多是不會缺吃的,鹽確實缺鹽,我那時候也是這樣子。」
「你把青牙劍和《天工譜》收好。」
「哦。」
石棺的棺蓋飄起重新合上,兩具石棺緊緊靠攏。
「吾名天燹,你應該知道吧?」
「猜到了。」
紅色虛影點點頭,繼續說道:「我當年被打破肉身,靈魂破碎,修建這個傳承之地就是防著這個,本意是希望蟒來繼承這些,沒想到進來的卻是你。」
「這絲靈魂是洪幫忙封印,本想再看蟒和幻雨一眼,唉呵呵,測底消失前能看到自己的孫子也不錯。」
「我的時間不多了,青牙劍的威能已經被洪封印,此劍有違天和,若不是為了擊殺妖帝我是不會鍛造出來的,既然已經出世那就讓它流傳下去吧。」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苗子。」苗子尷尬的回答道,貌似沒人給他取過名字,這諢名是村裡人根據他瘦弱的身形亂喊出來的。
「苗子?」紅色虛影一愣,接著哈哈大笑道:「這個名字倒是貼切,幻雨什麼時候變得幽默起來了?」
「這是村路人亂喊的,由於青蛇的原因,奶奶沒給我起名字。」
紅色虛影一愣,良久後歎口氣道:「我不知道青蛇對幻家到底做了什麼,不過若是活著算了,既然沒名字那以後就叫青牙吧。」
「青牙?我是符師。」最初的武修和體修為了明確自己的名字都以妖獸,魔獸,山嶽,武器給自己命名,後來逐漸形成了一種傳統流傳下來。青牙乃是一種不入流的魔獸,和牛虻相似,專門以吸食其它大型魔獸鮮血為生,在這個世界,青牙有貪得無厭的意思。
「有青牙劍在你可以兼修煉體之道或者武道,或者乾脆都煉,它的使用方法和運轉原理在《天工譜》後面有記載,你以後就叫青牙,這是我給你起的名字。」
「青牙,好吧,總比苗子,狗子,鐵牛什麼的好聽一些。」
對於名字,見他同意了天燹就不再多說,接著道:「靈魂沒有**不能長時間停留,不知道蟒處於什麼原因沒有來,不過你能來也很好,《天工譜》中包含了我畢生的煉器心得,你想辦法傳下去。關於青牙劍我還得細細交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