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蘇暖兒如此直白的傾訴,我除了感動也只能感動了。這段時間她為我付出了太多太多,而我卻一直虧欠著她,也一直讓她受了不少委屈,所以現在我只想抱著她享受著片刻的安寧。蘇暖兒也是第一次像個小女孩一般依偎在我身旁,平時哪怕是在她父親面前蘇暖兒都會保持著自己一貫的強勢作風,可一刻她卻在我面前表現出了她最柔弱的一面,也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覺得這樣的蘇暖兒才是真正值得讓人去疼惜的,尋常她那個樣子太強勢了,以至於很多時候都會讓我有一種深深的自卑心理。
蘇暖兒靠在我肩膀上,笑問道:「陳曉東,你真的不願意娶我嗎?我就有這麼讓你討厭了?」
「當然不是,你能這樣跟我說我已經覺得這是天大的榮幸了,只是很多時候我就覺得這像是做夢一般,你說老子玩個遊戲認識的人現在竟然就要成我老婆了,你說這是不是很狗血?」
蘇暖兒笑道:「你笨啊你,難道你現在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麼?這天底下哪有那麼多巧合的事啊?」
我捏了一下她那張顯得比較蒼白的臉龐,道:「張大年早就告訴我了,我現在倒是想知道你到底看上我什麼了?我真不覺得我這混蛋就哪裡值得你去喜歡了。」
「不知道就對了!」蘇暖兒調皮道,「因為我也不知道!」
我很無語的歎了歎氣,接著又問道:「你怎麼這麼快就來北京了?」
蘇暖兒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然後緩緩道:「想你了,然後就來了。」
我朝她微微一笑,可蘇暖兒卻一直盯著我,直接把我盯得心裡發毛啊。就在我正準備問她什麼時候回家的時候,蘇暖兒卻毫無預兆的朝我吻了過來,我有點傻眼了,這貌似還是我跟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接吻,她竟然會是這樣的主動,而且還是在這種比較嚴肅的地方。我努力回應著她,恨不得把她揉進身體裡面了,我只想讓她知道,其實我也是很在乎她的。
分開之後,蘇暖兒面頰通紅的瞪了我一眼,然後站起身跟我笑道:「好了,我要回去了!」
「你住在哪邊,要不我送你吧?」
蘇暖兒把身上那件外套脫下來給我穿上,然後朝馬路那邊揮了揮手,關永把車開了過來,上車的時候,蘇暖兒跟我說道:「最近你要是有空的話,我可以帶你去見一下我父親,順便再帶你去我外公家。」
我受寵若驚的點了點頭,然後才跟她揮了揮手。
等這輛毫不起眼的別克車消失在眼前後,我站在原地笑了一下,然後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早在中午的時候,這個號碼給我發了一條信息,說是要跟我見面,當然,最主要還是因為她說出了自己的來歷,陳明佐的徒弟,那想必肯定是自己人了。也不管是不是,這個人也應該見,能有我電話號碼的,除了那些跟我比較親近的人之外,還真沒幾個人知道了。
只是跟她接通電話後,我沒想到竟然會是個女的,而且聽聲音好像年紀也不大。我稍微愣了一下,然後跟她約好是在徐紫的那個私房菜館見面。從**廣場過去很近,大概也就二十分鐘左右的樣子。鐵錘把車開過來後,我直接跟他說打道回府,鐵錘知道來的路線,所以他沒有繞圈子,而是抄近路直接在長安街掉頭往回開。
那條小巷子正是我上次跟張小溪走過的那條路,一到晚上這裡就顯得特別安靜,整條街都寂寥的可怕。不知為何,路過這裡的時候我突然覺得有種不安的感覺,這是我多次在生死徘徊線上所能預料到的一種危機感。鐵錘這個時候似乎也覺得不對勁,他放緩速度,臉色沉重的跟我說道:「陳哥,貌似有點不對勁!」
我皺了皺眉,「我也感覺到了,你先不管,趕緊往前開就好了!」
話音剛落,前面道路上猛然竄出一輛黑色的小車,鐵錘反應奇快立刻剎車,起初他是想撤退的,卻沒想到後面又有一輛車堵住了後路。這條小巷子本來就很小了,現在我這輛車被擋在中間根本就無法動彈。這時候,前面那輛車突然打開了遠燈,並且還一閃一閃的,我伸手擋了一下刺眼的光芒,隱約看到一個剃著光頭的中年男子走下了車,等我往後看的時候,卻發現後面走下車的竟然是一個老人,而且還是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老人。
鐵錘轉頭跟我問了一句:「現在怎麼辦?」
我苦笑道:「還能怎麼辦,硬著頭皮上了,這兩個傢伙一看就不是善茬啊,特別是後面那個老傢伙估計更厲害!」
鐵錘沒有露出絲毫的害怕之意,跟我說道:「陳哥,等下我拖住他們兩個,你找機會趕緊跑人,我也看出來了,後面那個人肯定不簡單啊!」
我拍了一下鐵錘的肩膀,「看情況吧,能一起跑就一起跑!」
等我們兩個走下車後,那個中年男子跟那位穿長袍的老人也都走近了。中年男子看我眼神凶狠的就像是餓狼一般,而那位老人則雙手負後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似乎壓根就沒把我們兩個人放在眼裡。
我走向前一步,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道:「我跟兩位有仇?」
「不想跟你廢話這麼多,放心吧,死不了,只是有人想要我抓你過去見他而已!」中年男子不屑道,他那張一旦猙獰起來的臉龐極其恐怖。
我知道一般遇到這種情況多半是沒什麼可談的,以前我或許還以為可以想辦法逃走,現在我也懶的浪費時間了,直接跟他挑釁道:「想要抓我走,那還得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
一直站在我身後的鐵錘聽到我這句話後,立刻從車子的後備箱提了一把被報紙包起來的長刀過來。
這時候,那位一直沒有的說話的長袍老人陰沉著道:「膽子倒是挺大啊,後備箱塞著一把刀竟然還敢在長安街上晃悠,你真當你爺爺還在世麼?」
我冷笑道:「想必老爺子應該是王家的人吧,難怪對我爺爺這麼大的怨念,可否報出名頭來?」
長袍老人沒有否認,那就說明這兩個肯定是王家的人不會錯了。
見他沒說話,我繼而又道:「你們王家一直把我在往絕路上逼,也算是真本事了,既然這樣,那我也沒必要跟你們廢話了,今天你們要是沒把我弄死,遲早有一天你們都會死的。」
中年男子哈哈大笑,一步一步緩慢走了過來,鐵錘緊握著那把刀隨時都有可能動手。我冷笑了一聲,瞬間朝那位始終無動於衷的長袍老人衝了過去,我手中抓著的可是那把被我練了許久的蝴蝶刀,我相信只要讓我近身,我很有把握一刀劃傷他,可事實上我還沒走進,長袍老人瞬間從我眼前消失,並且毫無預兆的跑到我身後,抓著我的手臂猛地一提,一個標準的詠春招式狠狠把我砸在地上,可見這老傢伙內家拳法也是練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我心裡一直叫苦,今天這恐怕是遇到真正的高手了。
我站起身索性也把刀收了起來,以二字鉗羊馬起式,擺了一個標準的詠春拳起手式,這可是當初猴子教我的,我一直都記得。雖然我的詠春拳法練的遠沒到家,但是經過葉楓這麼久的栽培,那些雜七雜八的招式也學了不少,我就不信我就抵不過他一輪的攻擊。長袍老頭看到我擺了一個詠春的起手式,似乎有點詫異,接著他沒有任何保留的欺身而上,一個標準的勾拳朝我面頰轟了過來,我踉蹌著伸手擋過這一拳後,然後他又是一個肘擊砸了過來,並且是一個比一個快,連雙腳都沒忘記朝我攻擊,有幾次我都差點被他踢得跪下了,最後在疲於應付之下他一群直接打在我胸膛上,頓時把我推出去老遠,一口鮮血就差沒從喉嚨裡噴出來了。
這個老傢伙絕對是個真正的高手了,以我的實力跟他去比簡直就是雞蛋破石頭,這個時候我也終於有點害怕了。我捂著胸口看了一下正在跟那位中年男子生死搏鬥的鐵錘,似乎他的情況也很不容樂觀,起碼他是沒辦法再抽出身來我這邊了。
就在我考慮到底該怎麼辦的時候,我對面的這位長袍老頭一個箭步衝了上來,毫無預兆之下猛地一把掐住了我的喉嚨,並且是用力越來越大,我明顯是感覺到自己呼吸越來越不順暢,腦袋一陣充血,這樣下去不到兩分鐘肯定會沒命的。
堪稱是絕望了!
可我知道我不能死,我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奮起反抗一腳朝他下面踢了過去,長袍老頭終於放手擋了我這一招。我不斷的咳嗽著,不斷的往後退,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前面那輛車的車頭跳下來一個人,一個人長髮飄飄的女人,一身妖艷的紅衣在這昏暗的小巷子裡顯得格外扎眼,她從車上跳下來後,整個人直接朝那位長袍老頭衝了過去,只是簡簡單單的兩招,便把長袍老頭推出去了老遠。接著,紅衣女孩幾乎是凌空而已,猛地想旁邊衝了過去,一腳踢在中年男子的頭上。
局勢瞬間來了一個大逆轉!
等那位中年男子倒地不起的時候,長袍老頭站在原地,緩緩道:「殺人如麻莫小花?」
紅衣女孩沉聲道:「姑奶奶在此,還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