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的警衛是個很年輕的小伙子,在四合院裡我見過一面,應該是專門服侍司徒老太爺的,就像龍老爺子身邊的那個隨從一樣,這種人一般都是兼當司機跟保鏢的,那想必我眼前開車的這個小伙子身手肯定也不簡單。"
我自嘲的笑了一下,拿出手機給葉楓打了個電話,結果這廝告訴我他現在已經到天津了,並且余滿園也是今天下午就到天津了,我不得不感慨這娘們做事的雷厲風行,這樣也好,等下就都可以會和了。掛電話前,我跟葉楓特別提醒了一下,要他好好保護余滿園,在京津不比上海,上海那是自己的地盤,怎麼折騰都鬧不出太大的事,可在天津這個別人的地盤,什麼事都是有可能發生的。
在上車前,惠新蓮也給了我一個地址,說這是她前夫很久以前的住址,但她也不敢確定她前夫現在還是不是住在那裡,惠新蓮還告訴我她也在路上了,坐的火車過來,大概明天中午就可以到了。
我把地址告訴了開車的警衛員,是在和平區濱江道的一個小區裡,現在走的是京津塘高速,離天津市區比較近,找起來應該不會很困難。也幸好現在是晚上,這條高速不算堵,警衛員告訴我說,要是白天的話,這裡幾乎每天都在堵車,而且經常一堵就是幾個小時。
我靠後排車上一直在閉目養神,這次去天津也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朱大旺現在是肯定不會放過我的,要是在之前說不定這個一直把張大年視為眼中釘的人還不稀罕跟我鬥,可現在他兒子被我打成那樣,哪一個做父親的會這麼甘心?
再加上這次是小蘿莉被他爸接走了,按照之前在武漢魏陽死前說的那番話,惠新蓮的前夫貌似也是跟著朱大旺做事的,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有著什麼預謀。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上次惠新蓮在魏陽別墅出事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只希望這次不要重蹈覆轍,可如果誰真的要對她們母女倆下手的話,那我也不介意把魏陽的悲劇再上演一遍,經歷過這麼多,惠新蓮已經在我心目中留下了很深刻的烙印,她們不能受到傷害。
想著想著腦子就有點累了,但我一直沒敢睡著,甚至是時時刻刻我都緊繃著神經的,在北京沒人敢朝我下手,可在這條路上,指不定我一上高速就被人盯上了,這完全有可能,張大年在京津圈子得罪的人不在少數,朱大旺暫且不提,就是其餘那些小魚小蝦也很有可能會朝我下手的。
下高速的時候已經凌晨一點了,我打足精神再次給葉楓打了一個電話,然後把惠新蓮給我的那個地址告訴他了,叫他先去那邊接應我們,並且我還通知了他千萬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了余滿園,那娘們是個六親不認的主,要是知道我在天津瞎折騰的話,她肯定會發飆的,至於她的安全問題,除了對她劫財劫色的,現階段應該不會有事,起碼暫時不會有事,張大年那些仇家針對的是我,而不是她。
「後面有輛車一直在跟著我們,要不要甩開?」那位一直認真開車的警衛員突然說道。
我往後面看了一下,確實有一輛很不起眼的別克跟在後面,「跟了多久了,在哪裡跟上的?你確定是跟著我們的?」
「一下高速就看到了,我完全肯定他們是在跟我們這輛車的!」
警衛員說的話應該毋庸置疑,司徒老爺子身邊的人怎麼可能會連這點小事都看不出來?我再次往後面看了一眼,皺眉道:「這傢伙膽子真大啊,連這輛車都敢跟著,你先不用管,把車開到濱江道上,那邊我有個朋友在等著,先看看情況再說!」
警衛員點了點頭,可就在這時候,他突然剎車,立刻大喊一聲:「趴下!」
我想也沒想的直接趴在座位上,幾乎是瞬間,車上玻璃全部爛成網狀,但都沒掉下來。
槍聲,而且都是帶著消音器的。
要不是這輛車是經過特殊改裝的,有防彈功能,指不定今晚就要栽在這裡了。
我偷偷抬頭往窗外看了一眼,發現剛剛後面那輛車已經衝到前面很遠去了,毫無疑問,剛剛的襲擊就是那輛車上的人幹的。
當真是牛逼啊,連掛京g6車牌的車都敢襲擊,這些人估計是真活得不耐煩了。
「媽的,這群人膽子太大了,你先不管,咱們還是去目的地。」
「要不要通知老太爺?」警衛員問了一句。
我想了一下,回道:「暫時不要通知,等我到了之後,你就回去把事情如實告訴老太爺,剛剛那輛車的車牌你應該記住了吧,也都告訴他,不過我估計那肯定是掛的假牌。」
警衛員沒有說話,而是再次發動車子繼續前行,大概二十分鐘後,在濱江道的一家酒店面前見到了葉楓,他一看到這輛車摸樣,立刻問道:「怎麼回事?」
「路上被人襲擊了,要不是這輛車防彈的話,估計今晚我都掛了!」
葉楓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我跟那位警衛員說了幾句後,然後他就開著車原路返回了,司徒老太爺要是知道這輛車在路上被襲擊的話,肯定會大發雷霆的,不過我也敢肯定,這些人是針對我而不是針對這輛車的主人,也估計沒哪個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對這輛車的主人下手的。
等車子消失在眼前後,我打了個電話給惠新蓮把她前夫的電話號碼問了過來,我跟葉楓現在去那個住址找,要是找不到那也只能打電話問了,小蘿莉的安全問題應該不用擔心,虎毒不食子,惠新蓮的前夫不可能對自己女兒下手的,不過我現在就是需要確定一下小蘿莉到底是不是在他那裡,至於能不能把她接出來,那只能等明天惠新蓮來了才行。
濱江道跟南京路算是天津最繁華的地段了,可這大半夜的也比較淒涼,除了幾個泛黃的路燈外,一個人影子都見不到,很詭異。我跟葉楓本來是想直接打個出租車去的,但司機跟我說這條道上根本沒有這個小區了,據說是早就拆遷變成商業寫字樓了。
我苦笑不已,現在也只能打電話了。
葉楓跟我站在街道旁邊,有點蕭瑟,我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的時候,葉楓突然問道:「大少爺,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苦笑道:「惠新蓮女兒被她前夫接走了,她不放心,所我以只好過來找一下。」
「她前夫跟魏陽可是一個德行啊,跟朱大旺一夥的,我建議你不要插手此事。」
「你還不瞭解我啊,我怎麼可能會不管不顧?」
葉楓歎氣道:「大少爺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我從袋子裡掏出煙點了一根,「你說!」
「我覺得那個女人不值得你這樣為她付出,大少爺,咱們現在已經有很多麻煩要去處理了,沒必要再為了她而去冒險!」
我笑了一下,拍了拍葉楓的肩膀,沒有說話,他的意思我當然理解,做大事的就應該不能有兒女長情,可我的性格就是如此,說不上善良,但要我對自己身邊的人不管不管我肯定做不到,所以我一直認為自己這輩子可能都比不上張大年了。
葉楓見我沒說話,他也就沒再堅持了。我拿出手機把惠新蓮告訴我的那個號碼撥了過去,一切謎底將由這個電話來揭開。
「喂,你好,請問是潘俊輝嗎?」電話一接通,我很禮貌的問道。
對面明顯沉默了一下,反問道:「你是陳曉東?」
聽得出來應該是個中年男子的聲音,我皺了皺眉頭,「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等你這個電話等了好久了!」對面冷笑一聲。
我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你什麼意思?」
「馨兒在我這裡很安全,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把你騙到天津來而已,沒想到你這麼快就上鉤了,你現在在濱江道上那家肯德基對面吧?你看看你前面是不是有一輛車開了過來,如果是的話,你就趕緊逃命吧,能活多久就看你的本事了,但我敢肯定你是走不出天津了!」
電話「啪」一聲就被掛斷了。
我往前面看了一眼,果然一輛麵包車開了過來,我也來不及多想,喊了一聲「快跑」,然後撒開腳丫子就跑了起來,葉楓緊跟在我身後,可我們兩個怎麼可能跑得過四個輪子的傢伙,不到一會兒,那輛麵包車就橫在路中間堵住了去路,然後從車上迅速跑下來了七八個人了,個個手裡都扛著一把鋒利的開山刀,把我跟葉楓圍在了中間。
「大少爺,別慌,我可以掩護你,你趕緊跑就是!」
聽到葉楓的這句話,說不感動那肯定是騙人的,可我又我怎麼可能會把他丟在這裡一個人先跑?這七八個人應該都是亡命之徒來的,砍人估計肯定是家常便飯一樣,所以我知道今天搞不好是真要栽在這裡。
「別廢話了,能幹倒一個是一個吧,最好是找機會一起跑!」
葉楓轉頭看了我一下,眼神複雜。
驚雷起。
驟雨飄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