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過程太突然了,以至於我根本就來不及去躲避。『.
失去知覺也只是一瞬間而已,寶馬x6車的安全性能此時也發揮了極大的作用,我全身上下雖然像散了架一樣,不過求生的意識一直很強烈,所以我才能在極快的時間裡清醒過來。
這時候,估計是路人幫我拉開了車門,在大家的幫助下我才踉蹌著從裡面爬了出來,我一摸腦袋已經滿頭是血了,而左手基本上已經不能動了。
站起來的時候我差點就再次暈倒,要是再不去醫院的話,可能我就得掛在這裡了。
只是,在我抬頭望向泥頭車方向的時候,突然就看到從車上跳下來三個年輕人,都帶著墨鏡,西裝革履,手上甚至還光明正大的提著明晃晃的開山刀,正緩緩朝我走過來。
這時候我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我一把推開圍觀的路人,叫他們趕快散開,然後我就不要命的朝路邊的一條小巷子跑去。
果然,我才剛跑,後面的那三個人已經追了上來。
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人的求生**是非常強烈的。
此時的我就差不多是這樣,我沒有去想這些人為什麼會針對我,我只是在想我不能就這樣栽在這裡。
我還有許多的願望沒有去完成,我還有張小溪,還有方倩,還有632寢室的那幫哥們,還有那個至今為止沒有消息的華哥,甚至我還答應去小蘿莉家吃飯的,我不能食言。
於是,我狼狽的穿梭在錯亂複雜的小巷子裡,我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實在是跑不動後,我才靠著一個牆壁蹲了下來。
我現在終於知道每天鍛煉身體是有多大的好處了,要不是我這段時間跟著猴子一起跑步,我估計我撐不到現在。
後面那三個人已經被甩開了,我呲牙咧嘴的點了一根煙,這時候一個電話打了過來,是惠新蓮的。
「我已經到家了,你怎麼還沒到?」惠新蓮在電話裡面柔聲問道。
我強忍住全身的疼痛,輕聲道:「剛剛去路上買了包煙,你再等我一會!」
說完這句話我就掛了,我怕自己在電話裡露出異樣。
把那支只抽了一口的煙的丟了後,我站起身繼續往前走,穿過了一條步行街,在無數人詫異的眼神下,我來到路邊打了一輛出租車。
「去蓮花山小區!」我一上車就跟司機說道。
「你確定去蓮花山小區而不是醫院?」司機問道。
「求你了,趕緊開車吧,蓮花山小區!」我無力道。
司機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發動了車子!
司機給我遞了一盒紙巾過來,我不斷的在擦拭額頭上觸目驚心的血漬,可怎麼擦也擦不完。
司機或許是被嚇到了,又或者是其他原因,總之他開的很快。
到小區門口後,我給司機付了錢,推開車門就狼狽的衝向小區裡面,這次那保安竟然都沒敢攔我。
坐電梯熟門熟路的來到了門牌號已經被我記爛的a1603門口,我按了一下門鈴,開門的是小蘿莉,她看到我的摸樣後嚇到尖叫一聲。
惠新蓮趕緊從廚房跑了出來,她已經換了一身家居裝扮,麻衣麻褲,這個時候的她才像是一個鄰家大姐的摸樣。
我看著這個在很多個晚上我都會想著她入睡的絕美少婦,一下子竟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最後,我強擠出一個笑容,說了一句:「不好意思,來晚了,但我沒有食言!」
不知道是那狗屎的裝x還是那稚嫩的傻x,這一刻我覺得自己很偉大,是真牛叉頂天了,我甚至在想,張大年最風光的時候可能也不過如此了。
而這一切帶來的後果就是,我終於暈倒在了門口!
在醫院醒來不知道是幾天後了,但整個vip病房內我只看到張小溪趴在床沿邊上睡覺。
估計是我的動靜打擾了她,我剛醒來,張小溪就立刻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兩眼通紅。
我傻傻的跟她笑了一下,張小溪依然盯著我不發一語,很快,我便看到她流眼淚了。
我一下子有點不知所措了,從小到大我只見過她在汶川的時候哭過。
「姐,你怎麼了?」我苦笑道。
張小溪像小孩一樣用衣袖擦了一下眼淚,柔聲道:「姐沒事!」
「那姐趕緊給我倒杯水喝,渴死了都!」
「好的!」
張小溪說著去幫我倒了一杯水,然後繼續坐在那裡盯著我,就是不說話。
被她這樣盯著看,全身都有點不自在,我笑著道:「姐,你別這樣看著我啊,我這不沒事了嗎?」
「我是沒事了,但你知不知道這幾天有多少人來看過你,有多少人在擔心你?」
我苦笑著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我現在都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再說了,我這也是被人陷害啊。
「好了,沒事就好,但以後遇到這種事你千萬不要再傻傻的不要命了,去醫院你不會啊!」張小溪似乎有點生氣。
我點了點頭,伸手幫她擦掉了眼角的淚痕,只是怎麼擦也擦不完!
「對了,張大年跟我媽知不知道我躺在醫院了?」我突然問道。
「你媽都快把醫院給燒了,你說她知不知道?她現就在外面,張大年也在!」
張小溪剛說完,我就看到我老媽跟張大年走了進來。
「曉東醒了啊,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老媽走過來關懷道。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看到老媽我竟然有種想哭的衝動,也不知道我這算不算是死裡逃生了一回,但不管如何,經過這次事件,我肯定會更加堅強了。
張大年瞥了我一眼,跟我笑了笑,然後自顧自的竟然很沒覺悟禮的掏出煙想點燃,不過很快被張小溪瞪了一眼,他只好笑了笑,把煙放回袋子裡。
「好了,你們說完了,是不是輪到我這個老爸了?」張大年笑著道。
「你有什麼說的?張大年,你就是個王八蛋,你兒子都被人欺負到這個頭上了,你還好意思在這裡優哉游哉?」
我狂汗。張小溪這瘋婆娘竟然敢指著她老爸的鼻子罵他王八蛋,實在是彪悍的一塌糊塗啊!
估計在整個湖北都再找不出這種牛叉人物了!
最終張小溪還是跟我老媽走了出去。
張大年搬了條凳子坐在我面前,笑著跟我丟了一支煙過來,我接住了,但沒抽。
「有沒有事?」張大年問了一句,可我一點也聽不出他這話裡的關心,我甚至覺得他還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你去這樣試下看有沒有事?」我沒好氣道。
「這不沒死嘛,你老子曾經也是這樣過來的!」
我白了他一眼,道:「別跟我老子老子的,你不是我老子!」
「行行行,隨便你怎麼說。」張大年吐了一個煙圈,「跟我說說,怎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怎麼回事啊,我還沒問你呢,我告訴你,我今天這樣就算了,要是張小溪跟我老媽有個什麼閃失,你就等著哭吧!」我怒道。
其實我也能猜出這件事肯定是跟張大年有關的,估計又是他的某個仇家找上門了。
張大年翹起二郎腿,笑著道:「這個你放心,只要我還沒掛,你們三個就肯定不會再有什麼事了,但我問你,你當時有看清楚那幾個人長什麼樣嗎?」
「都帶著墨鏡遮住半張臉我怎麼能看清楚,你不可以去從那輛泥頭車上下手查啊,莫非你這點本事也沒有?」我沒好氣道。
張大年哈哈一笑,道:「我也沒指望你能說出什麼,好了,你就好好在醫院呆著,出院了你就安心在學校上課,其餘的我來處理!」
「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張大年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笑著走出了病房外。
不知從何時開始,我突然覺得他這個背影似乎變得比以前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