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蝦米看見開著的窗戶.吹進來有些涼意的風.趕忙上前關住窗戶.「感冒還這樣不小心.再受涼了.可怎麼辦.」
「小蝦米.我沒事的.你大可不必這樣.」
何小妖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窗戶外黑漆漆的一片.驀地牽動了一下嘴角.笑了一下.
小蝦米見她還光著腳.一把把她抱起.「地下這麼涼.怎麼就不知道照顧自己.」
何小妖一聲驚呼.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這麼有氣力了.竟然能抱動她了.一直鬥毆還覺得他是個孩子.「你最近都吃了什麼.這麼有勁.」
「嘿嘿.姐.以我現在的力量.其實你還可以再胖一點.」、
他把她放到床上.給她蓋了薄被.側身躺在她的身邊.手肘支撐起側臉.看著她精神有些好轉.自己心裡也逐漸明朗起來.
「小蝦米.你是不是有事要問我.」
「沒有.」
「呵呵.你這個孩子真是長大了.懂得顧忌別人的感受了.你不是一直都好奇三年前.在我的身上發生了什麼.」
「你怎麼知道.」
小蝦米脫口而出.問完後.才驚覺自己上了道.一陣惱怒.都怪自己說話不經大腦.這可怎麼是好.
「沒關係的.那天我並沒有睡著.聽見你和飄飄他們的對話了.」
「哦.」
小蝦米見沒有辦法再遮掩下去.索性把什麼話都挑明了.他撫了一下她滑落到胸前的頭髮.努力用不在意的語氣.「發生了什麼.三年前.」
「那是我剛來a市上學的第一年.我的性格你是知道的.跟班裡的同學都很不合群.自己又來自於偏於的小地方.很多同學都看不起我.所以.我變的很不愛說話.突然有一天.一個中年男人出現在我教室的門口.他衣著華貴.氣度非凡.聲音充滿了磁性.對著我們正在上課的班級.朗聲說道.打擾一下.我想找一下我的女兒.老師問.誰是你的女兒.那個男人笑著環視了一下全班.最後指著我說.就是她.何小妖.」
我當時蒙了.機械的跟著他走出去.其實在他說他要找的女兒是何小妖時.我就感覺到班裡人對我的看法開始轉變.人就是這麼世俗.他們對一個人的看法.可以小到一件衣服一個髮型一個奢侈品.
你知道的.我從小是被阿公阿婆養大的.從來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當一個男人走到你跟前說是你的父親時.你不知道我當時的心情.真的可以用悲喜交加來形容.
原來我不是一個野孩子.我也是有父親的人.
「難道你當時就不懷疑.」
小蝦米盡量保持著平靜的態度.靜靜的聽著她的訴說.窗外的雨好像小了很多.似乎也在傾聽著一個久遠的故事.
「我怎麼能不懷疑.可是當他準確的說出我身上的印記.我的喜好.我曾經待過的福利院.養育過我的阿公阿婆.我開始動搖了.他如果不是我的親人.何苦大老遠的一路查詢.非要找到我這樣一個無名小卒.這樣的大費周章.這樣的不辭辛苦.那天下去.櫻花飄落的樹下.我和那個所謂的父親.抱頭痛哭.我終於不是一個人了.在這個世界上.我終於有了親人.那時.太高興了.高興的我根本沒想過要去責怪他二十多年來的不管不問.」
「後來呢.他人呢.」
小蝦米轉換了一個姿勢.聽著她平靜的語調.一直懸著的心.漸漸的趨於平穩.
「他對我真的很好.真的像是一個女兒的父親.慈愛而溫暖.我的性格也跟著明媚起來.變得活潑外向起來.」
「你一直都是活潑的女孩兒.」小蝦米附和道.
「是啊.我重新找回了自己.回到了龍城時候的我.可是.有些幸福.不是你的.怎樣希冀和渴望.最終還不是你的!如果我沒有那麼貪心.如果我當時存了點心眼.我也就不會有那樣的遭遇.一切.都好像是命運的安排.因果循環.善惡報應.」
「發生了什麼.後來發生了什麼.」小蝦米的心又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預感著要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那是大一塊結束的時候.我像往常一樣去找他.剛打開門.就聽見一個男人嗚嗚的哭聲.我輕聲走了進去.看見正是他在哭.我沒有見過他哭.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就呆呆的站在一邊.其實我當時很想安慰他來著.可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呆呆的站著.」
「你個野種.我一直盡量的想去好好愛你.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是你.都是你.都是因為你.我才不能跟展顏在一起.都是因為你.」
他當時像是個一隻可怕的猛獸.一下子把我打倒在地上.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讓他這麼生氣.我半躺著在冰涼的地上.滿是委屈的看著他.
「你跟你母親長的那麼像.卻跟你父親是一個德行.我不能愛你.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他像一隻發了瘋的人.使勁的搖晃著我瘦弱的身體.當他站在我面前時.我才猛然發覺.原來他喝了酒.
「爸爸.你喝醉了.」我試圖想把他扶到床上.可是就在我努力的站起來.把他的手臂繞道我肩膀上時.他像是失去理智一樣.一把把我抱到床上.撕扯我的衣服.嘴裡喊著：「顏顏.顏顏.我愛你.我愛你顏顏.」
你不知道我當時我有多害怕.我努力掙扎著.大聲呼喊著.試圖讓他清醒.「我不是顏顏.不是顏顏.我是何小妖啊.」
「姐.別說了.別說了.」
小蝦米看著她早已泣不成聲的樣子.一把把她摟在懷裡.自己的眼睛也泛著厚重的濕意.
「我好害怕.真的很害怕.他說是我的父親.他怎麼可以這樣.」
「我明白.我都明白.一切都過去了.乖.有我在.誰也不能再傷害你.」小蝦米緊緊的摟著她.想要把她緊緊的裝進自己的身體裡.那樣.她就不會受傷.不會害怕.不會時常驚恐的半夜哭醒——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