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兄,在這樣下去,可能真會鬧出人命的!」高空,刑羽動了一下手中長戟,眉間透出許許擔憂之色,沉聲道。舒蝤梟裻
「無妨,這些人皆是大陸散修,平日無所世事,其中更是混有不少爭強好狠之輩,茫茫西嶺,城鎮無數,有的是地方住,又何故來這碧海宮搗亂,我看其中必有貓膩,此事我們無需去管,讓他們吃點教訓,對今後西大陸其他不安分子也可起到震懾作用!」天玄搖頭笑了笑,一點也不擔心下面那嘈亂的狀況。
「嗯,天兄說的是,也怪邢某心急了!」刑羽收回了目光。其實天玄說的並不無道理,這段時間,西嶺門戶大開,各個城池皆是引入了大量普通百姓,早已人滿為患,諸多修煉門派,以神劍門,北蕭宮,南火宮為首,紛紛在西嶺各地尋找寶地,親自建造屬於自己的安身之所。
這樣一來,百姓被遷各個城鎮之中,有門有派的又佔領著諸多寶地,以建宮殿之用,最後卻唯一剩下了這些整日無所事事的散修,這些散修,大都行事怪異,自私自利,既不願意與別人合夥建造安身之所,也不甘心流落於這茫茫大陸,若不是西嶺各城鎮早有著正道之士的把守,恐怕這些人早就攻進了城池之中,與那普通百姓爭搶地盤了。而今,這些人彙集一處,前來向楊家討要安身之所,還揚言想入住碧海宮,實是無恥之極,莫說西嶺不會給其好臉色,就連他刑羽,在想通這點後也是心生怒意,想要下去教訓這些無恥之徒。
「哼,你等無恥之徒,西嶺這麼大,不去尋找安身之所,反倒來我碧海宮尋事,若不是受了二爺之命,本人今日必誅殺於爾等。」人群上空,只見黑衣男子踏劍而立,雙手提著那兩名挑事散修,冷冷的掃視下方眾人,聲音雖是不大,其中卻是夾雜了絲絲元力,清清楚楚的傳進了在場每個人的耳中。而這一刻,本是嘈亂的場面,也瞬間清靜了起來,皆是怔怔的望著上空那黑衣男子,不敢再往前一步,顯然沒想到楊家居然如此強勢,根本不把他們這十幾萬修煉之士放在眼裡,看那架勢,若他們在往前一步,說不好真會派出弟子血洗他們澹。
「大家不要怕,西嶺雖強,但我等十幾萬之眾,又豈會懼他,他西嶺不敢拿我們怎麼樣!」就在這時,只見被黑衣男子提在手中的那名散修,突然大聲喊道。
「哼,找死!」於此同時,黑衣男子眸光漸冷,大手用力一揮,當場把那名散修給震成了重傷,像扔垃圾一樣扔下了高空。
「啊…!懷」
「咚」
一聲慘叫,伴隨著一聲巨響,眾人紛紛愣在了原地,看著眼前血淋淋的這一幕,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西嶺殺人了,正道大派殺人了,大家殺上碧海宮,不然我們所有人都會被西嶺誅殺在此!」短暫的寂靜,只見黑衣男子手中另一名散修又是一番大喊大叫,顯然是抱了必死的決心,想要徹底激發下面眾人的怒火,打進西嶺。
毫無疑問,此人的下場與剛才那名散修一樣被丟下高空,當場摔死。
眾人驚懼,短短不到一炷香時間,黑衣男子便連殺兩人,這西嶺難道真的想大開殺戒麼!
「爾等速速退去,莫要再此滋事,否則格殺勿論!」半空,男子長髮如瀑,黑衣隨風飄舞,冰冷的眸子掃視著在場每一個人,沉聲喝道。
被男子目光掃過之處,眾人皆是低下了頭顱,不敢與之對視,全場一片寂靜,其中更是有不少人互換眼色,想要離開這裡。畢竟,在這種時候,誰都不會跟自己小命過不去。若是真一個不好惹怒了西嶺,恐怕他們真的會全部被殺於此。
「哼,好一個格殺勿論,我等雖是散修之輩,卻也不是你西嶺這般隨意欺辱的,若真打起來,難道你西嶺真能抵的住我十數萬散修?」
眾人沉默之中,一句帶有挑釁味道的話語,自人群中傳出,聲音不大,平淡卻如驚雷,瞬間便傳遍西嶺每一處角落,光聽這聲音,就知道說這話的人不是什麼簡單之輩。
「這人是誰,居然敢在這時候叫板西嶺,難道不怕被殺麼?」
「不知道,以前從沒見過此人,此人話音夾雜如此精純的元力,想必修為遠超於西嶺那黑衣人,這下有好戲看了!」
「草,這人是誰,他不要命我們還要命呢!」
「這種時候都敢站出來,真當我輩之楷模!」
……
碧海宮外,所有人皆是一驚,紛紛議論著這聲音的主人,表情各不相一,有憤怒的,有讚賞的,也有失望的,更有歎息的。
「你是何人!膽敢在此妖言惑眾,該殺!」眾人上空,黑衣男子臉色陰沉,殺機崩現,整個人與那茫茫夜空融為一體,唯獨一雙懾人的眸子閃爍著寒光,叫人望而心寒。
「呵呵,我只是初到這個世界,也可以說我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不過以你那低略修為想要殺我,卻是狂妄!」人群之中,那聲音再次傳出。
話音淡淡,卻蘊含殺機,語氣輕浮,卻不失厚重,再場所有人都是四處而望,尋找著那聲音的主人。
「天兄,你可知此人是誰?」碧海宮上空,刑羽目光直直的射向人群某處,臉色詫然。
天玄瞟了一眼下方,面色微微沉重,沉聲道:「此人不簡單,修為遠在那楊家那黑衣弟子之上,而且此人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誰…?」
刑羽疑惑的看向天玄。
「李師弟…!」天玄深吸了口氣,道。
「什麼,你說此人與李兄相像?」刑羽面色微變,驚道。
天玄沉默片刻,繼續道:「此人年紀輕輕,卻內含桀驁之氣,一身修為更是精深無比,若是在十年前,你我恐皆不是此人對手!而且,此人舉手投足間那股渾然氣勢,與李師弟剛出道時簡直一模一樣!」
聽天玄這麼說,刑羽默然,心裡卻是不服,這只是個小毛孩而已,怎能與李天落想比,想歸想,可他並沒說出來,只是繼續注視著人群中那道身影。
半空,只見黑衣男子眸光冷冽,掃視著每一處角落,尋找著那人的身影,想要將此人揪出!
「既然你那麼心急,想要把我找出來,那我便成全於你!」就在這時,只見一道人影突然飛離了人群,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下,如一道閃電般,朝那黑衣服男子飛去。
「哼,原來是個小毛孩!」見那道人影急速向自己衝來,黑衣男子冷笑一聲,直接迎上前去,單掌劈下。
「不自量力!」夜空中,那道人影哼了一聲,就在男子攻來的那一刻,突然消失在了原地。
「咦,這人呢?怎麼好好的不見了!」
「不會被嚇跑了吧!」
「我看不像,這人應該是施展了可怕的步法!」
「剛才沒看仔細,我覺的這人好像在哪見過,叫個什麼來著!讓我想想啊…!」
「我去,怎麼什麼人你都說認識!」
「滾一邊去,沒看爺在想問題的麼!」
……
此刻,只見黑衣男子拔出了寶劍,默默的立身在虛空,眼觀八方,小心的感應著周圍環境的異動。
「嘿」
就在這時,只聽得虛空突然傳出一聲輕喝,隨及一道黑影如幽靈般出現在了那黑衣男子身後。
「彫蟲小技!」男子眸光閃爍,身體猛一個旋轉,雙掌化拳,直接朝那黑影面門打去。
「小爺不陪你玩了!下去…」
面對那黑衣男子強有力的一拳,那黑影突然暴起,真個身體竟是化作虛無,卻又瞬間出現在男子另一邊,當場彈出一腳,狠狠踢在了男子胸口,只聽男子悶哼一聲,一口鮮血隨之噴出,如斷了線的風箏,倒飛了出去。
「何方小兒,敢來我西嶺作祟!」就在男子倒飛出去的同時,只見一道白影突然自碧海宮大門飛出,如颶風般閃過那黑影,逕直衝向剛才倒飛出去的黑衣男子。幾乎同時,數十名衣著各異的老者也紛紛走出了大門,怔怔的望著這一切。
「這少年是誰?居然敢率眾散修來西嶺鬧事,真是狂妄!」
「古天寒,居然是這個小子!」
「什麼?何掌門你認識這少年?」
只見剛走碧海宮外的那幾十個老者皆是一臉詢問之色,目光齊刷刷的射向中間那名稍顯年輕一點的中年男子。
「嗯,這小子當年在我天霜門呆過一段時間,後來因偷盜我門中秘籍,犯了門規,被本座廢去修為後趕出了天霜門,可沒想到今日再此居然能見到見到,更沒想到短短兩年時間,這小子修為居然到了如此境地!」那中年男子一臉不可思議的注視著半空那黑影,低聲應道。
「什麼,何掌門你說這少年是兩年被你廢去修為的?」一頭發花白的老子滿臉的不信。
「是啊,何掌門你不是認錯人了吧!短短兩年時間,從一個廢人修煉到如此高度,這怎麼可能,就算李天落也沒這本事。」在那老者之後,又一位老者提出了質疑,其餘人也紛紛露出了不信的表情。
「哼,本座有必要說這慌麼!」中年男子哼了一聲,不在去理這些老者。
也就在這個時候,只見剛才飛出的那道白影突而飛了回來,懷中抱著一人,正是剛才被少年打傷的黑衣男子,將已經昏迷過去的黑衣男子交給門下弟子之後,絲毫沒有停留,逕直向空中那少年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