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那嗜血王竟然和張天融為了一體,也怪我等大意,著了他的道,此次連累燕兄了!」冰洞內,看著同自己一樣被困住的燕曉龍,楊雪天滿臉自責。舒蝤梟裻
「揚兄別這麼說,此番被那張天給擺了一道,也是我等命數使然,不必自責。」燕曉龍搖了搖頭,隨後目光轉向洞口方向,臉色一正,繼續道:「揚兄,那張天回來了,等會你莫要在激怒於他,此人心胸狹隘,雖不會殺掉我們,但保不好會有變態的手段來折磨我等。」
「嗯,我知道!」楊雪天點了點頭。
果不其然,就在兩人話音剛落之時,只見一道人影緩緩出現在了通道拐角處,此人正是剛才出去嘔吐半天的張天,只見其臉色蒼白,一隻手捂著胸口,雙目赤紅,直勾勾的瞪著剛才吐他口水的楊雪天,朝兩人走來。
「啪…啪…濉」
只見張天上來對著楊雪天就是兩巴掌,惡狠狠的說道:「楊雪天,今日就讓你嘗嘗惹我的下場。」
「張天你要做什麼!」見張天臉色猙獰無比,旁邊燕曉龍心下一驚,當即喝道。
「我要幹什麼?哈哈,當然是幹這個!」張天瞟了燕曉龍一眼,陰陰一笑,突然抓起了楊雪天的胳膊,手腕猛的一用力蠢。
「卡嚓」
「啊」
冰洞內,一聲骨骼斷裂聲伴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只見此刻楊雪天滿臉的痛苦,一隻手臂無力的垂了下去。
「張天,你這畜生,我跟你拼了!」見那張天居然如此狠毒,居然折斷了楊雪天的手臂,旁邊燕曉龍臉色劇變,猛的掙動了一下身體,想要站起身來,卻被身上那紅光緊緊的定在那裡,掙脫無果,只得大聲呵斥道。
「怎麼?你看不下去?」被燕曉龍這麼一呵斥,張天冷笑一聲,目光轉向燕曉龍,陰測測的說道。
「張天,你如此對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人,難道不覺得羞愧麼?」燕曉龍憤怒的看著張天。
「哦,是麼?」說著,只見張天又抓向楊雪天另一隻手臂。
「住手!」
見張天還欲傷害折磨楊雪天,燕曉龍登時一呼,聲音之大就連張天都不禁愣了一愣。
「怎麼,你看不下去了?」張天陰笑道。
「張天,你有什麼衝我來,別在折磨他了!」看著旁邊滿臉痛楚的楊雪天,燕曉龍深吸了口氣,盡量平和了一下憤怒的心情,沉聲道。
「燕兄,不要!」見燕曉龍這個時候為自己出頭,楊雪天心裡一陣感動,可是,他生性桀驁,如今被張天羞辱,又豈能在因為自己讓燕曉龍為了自己被張天折磨。
「哈哈,好,那我就成全你。」張天大笑,看著這兩個昔日無比的強大對手今日在自己手下淪為這番模樣,心裡著時痛快無比,只見他鬆開了楊雪天的手臂,手中凝出一道血光,正欲出手教訓之時,只聽得體內另一個聲音幽幽傳出:「張天,現在先別為難這兩人,若是李天落來了之後,見此二人這翻模樣,免不了會發狂使出「魔變」,我們就算能擊殺李天落,也會被其重傷,到時,我們拿什麼和那屍王去爭奪神洲。」
「嗜血王,難道以我們的修為還怕那李天落不成!」張天森然道。
「張天,太古天魔錄中禁術繁多,光一個魔變就足以重傷我等,以李天落的性格,若是他跟你拚命,使出最強禁術與我們同歸於盡也不是不可能,你若不聽本王的,大可以殺了他們!」嗜血王聲音嘶啞,語氣中略有些憤怒,顯然不滿張天的所作所為。
「哼,今日算你們走運!」被嗜血王這麼一說,張天不甘的瞪了兩人一眼,惡狠狠的說道。
東大陸中部,只見這裡天色灰暗,狂風怒嘯,陰森恐怖的氣息瀰漫,一座座空蕩蕩的房屋整齊的排列著,昔日頗為繁華的地帶,如今卻是空無一人,就連鳥獸都見不得一隻。
此刻,只見刑羽和天玄二人並立於虛空,寬大的衣袍隨著那四面刮來的陰風唰唰作響,兩人神色凝重,默默的看著下方那座氣勢龐大而且壯觀的巨型廟宇。
「十日即將過去,李師弟卻還未歸來,想必是在三清島遇到了那神秘少年,如今這武神廟屍煞之氣愈來愈重,怕是不久之後屍王便會出世。」天玄長吸了口氣,輕歎道。
「天兄放心,李兄手段高明,應該不會那麼容易被那少年所困,現在算來,東大陸最後一批百姓應該也快到了西大陸,我等不必煩憂,莫要忘了,當年那神秘黑袍男子,就算那屍王出世攻入西嶺,我那神秘男子也不會袖手旁觀的!」見天玄滿臉的愁容,刑羽笑了笑,淡淡的說道。
「希望如此吧!此地屍煞之氣過於濃厚,多呆無益,我等還是先回西嶺在另做打算。」天玄苦笑,知道是自己想的太多,這麼多年了,他日夜忙於神洲之事,這屍王旱魃更是壓在他心頭的一塊巨石,如今屍王快要出世,天下正道之士無不驚悍,神洲百姓大多放棄了家園,遷至西嶺,再加上燕曉龍和楊雪天被嗜血王擒獲,李天落遲遲未歸,多番壓力下來,叫他如何能去平靜應對,所謂敵不亂,自己先亂,此刻的天玄,在心境上已是輸給了那屍王一大截。
「好了,天兄,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我等不必去想太多!」刑羽輕歎一聲,他豈會不知道天玄在想些什麼,可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如今神洲大陸,只靠他和天玄兩人,到時面對那屍王,無異於螳臂當車,可是他又有什麼辦法呢,怪也怪自己修為不夠。
「嗯,那我們先回去吧!」天玄點了點頭,平靜了一下沉重的心情,道。
黃昏已近,伴隨著那襲襲海風,斜陽漸漸西去,碧藍色的浪花重重的排擠在沙灘之上,發出撲哧撲哧的巨大聲響。在那夕陽的映射之下,整片沙灘如金子一般,閃閃發光。只見項木雲筆直站立在沙灘之上,似有所思般,默默的望著那茫茫巨海,也不說話。他身後,竟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人影,這個人影,不是妖帝,又是何人!
夕陽西下,一日終將過去,那襲襲吹來的海風,在這炎熱而又沉悶的氣候,平添了許許涼意,看著前方那高大而又英挺的背影,妖帝終是忍不住沉默,開口道:「你要去神洲了?」也許是自己發呆太久了,聽到這熟悉而又突然的聲音,項木雲雙肩顫了顫,顯然不知妖帝何時出現在他背後的,他平吸了一口氣,淡淡的回應道:「既然知道,又何須問我!」
「你還在為本地鎮.壓李天落一事恨我!」見項木雲語氣不善,妖帝身子動了動,想要走上前去,可終究還是忍下來,平靜的說道。
「我為何恨你!既然你來了,我也省的去找你,今日我離開三清島一趟,去辦些要事,希望你不要阻攔。」項木雲遠眺前方,滿臉自嘲,開口道。
「不可以!」妖帝想也沒想,當場便否決了下來。
「為什麼,妖帝,此次我非去不可,你若攔我,我大不過將裂空錐還你便是,今後我和妖族再無瓜葛。」只見剛才還平靜的項木雲大喝了一聲,立即轉過身來,用力揮動的雙拳,將裂空錐直接甩在了海灘上,情緒異常激動。
面對情緒有些失控的項木雲,妖帝神色一窒,多少年了,她還是頭一次見到項木雲這般激動,以前,項木雲雖也時常頂撞於他,可從未像今日這般,難道真的有什麼要緊事不成?妖帝暗暗思慮,可是,如今屍王即出,局勢複雜,若在平時的話,她或許可以答應,可現在,她無論如何也不能答應項木雲這要求,心中既是做了決定,只見妖帝深吸了口氣,道:「你今日若是離去,到達東大陸之時,正好趕著三日後屍王出世,屆時,整片東大陸將會陷入一場前所未有的災難,本帝不希望你被殭屍所殺,也不希望日後看到你變作殭屍的模樣出現在本帝面前。」
待妖帝這一番話說完之後,項木雲默然,也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許久,只見他抬起了頭,直勾勾的看著妖帝那雙清澈的眼眸,毫無顧忌的問道:「你在關心我?」
被項木雲這麼一問,妖帝當場愣在了原地,有些不敢相信的望著項木雲,顯然沒料到這項木雲居然敢對她說如此曖昧之極的話語,要知道,她妖帝就算再怎的狂傲霸道,可終究還是女兒身,對項木雲這句話,平時冷靜沉穩的她,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項木雲那犀利的話語,同時,心中也暗暗狐疑,難道對方知道了她真正的身份?
項木雲眸光閃爍,直勾勾的瞪著妖帝,見其不說話,於是繼續道:「妖帝,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會回來的,我既然加入了妖族,便不會無故離去。」
「好吧,本帝答應你!」許久,只見妖帝抬起頭,若有所思的看著項木雲,低聲道。
「不得不說,今日這件事是你十年來做的讓我最順眼的一件事!」見妖帝終於答應了自己,項木雲那本是沉重的心情頓時釋然,同時頗有味道的瞟了一眼怔在原地的妖帝,留下了一句不鹹不淡的話語,就準備離去。
對於項木雲那意味深長的話語,妖帝選擇了沉默,可見項木雲說走就走,竟也不拿著自己的兵器,妖帝終是不在沉默,隔空吸起那掉落在地上的裂空錐,拋向項木雲,冷聲道:「拿著你的裂空錐,本帝不想自己的人被那些冷血畜生給殘殺了。」
「還有,別傷害我李師弟!」項木雲頭也沒回,單手接住了那拋來的裂空錐,說完了最後一句話,便化作一道綠光,飛向遠處,只留下妖帝一人,孤零零的站在那裡,神色複雜,同時怔怔的望著那遠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