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哞…」
巨石之上的夔牛再次發出了虛弱的低吼。它那唯一的那條粗壯的大腿之上,明顯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並且還帶有絲絲魔氣。而這道傷口,也正是那剛才夔牛在與魔王相撞那一瞬間留下的。魔王乃是太古時期天魔隕落之後所遺留的負面怨氣凝聚而成,一擊之下,豈會一般,若是那傷口在往上些,便直接要了這夔牛的命。
此時的刑羽正慢慢的靠近這神秘巨獸,只見他額頭儘是冷汗,緊緊的握著手中那隔氣石。
「哞…」
夔牛不愧為太古神獸,就在刑羽離夔牛上有百丈之時,只見那夔牛突然大吼,身下那條粗壯的大腿拚命的掙扎,想要站起身來,豈奈受傷太重,最終還是未能站起來。
而刑羽卻突然被這一吼給嚇的臉色發白,甚至有了離去的打算。可猶豫再三,終於還是好奇心戰勝了內心的恐懼,決然朝那夔牛走去。
「哞…」
夔牛那如銅鈴大小的眼睛絕望的盯著這向他靠近的人類,悲吼著,掙扎著。
刑羽似乎感到了夔牛那眼中的絕望,在離夔牛十丈之遠時方才停住,道:「大傢伙,我雖不知道你為何物,但是我不會去傷害你的,你看你受了如此重的傷,我這正好有可以救治你的靈藥,希望能幫的上你。」
就在刑羽剛說完沒多久,只見那夔牛竟是人性化的點了點那碩大的腦袋,好像是聽懂了刑羽剛才的那些話。
「啊?你竟能聽懂我的話?」刑羽那見過如此奇異之事,此時的他內心早已波濤洶湧,剛才那緊張的心也放鬆了下來。快步向那夔牛走去。
「哞…」就在刑羽離夔牛只有五丈遠之時,夔牛突然後叫了一聲。那銅鈴大小的眼睛卻是死死的盯著刑羽手中那桿魔戟。
「額?我到忘了這個,呵呵,不好意思。」刑羽苦笑,當即將手中的魔戟扔到了百丈之外,空手朝夔牛走去。
見那人類將手中兵器扔出去以後,夔牛這才合上了那巨大的瞳孔,好像在等著刑羽為他療傷。
此時刑羽早已走到了夔牛身前,見夔牛毫無反應,便蹲下身去,輕輕的摸了摸那夔牛的傷口。
「哞…」
傷口被觸碰,夔牛感到了疼痛,突然叫了出來,只是瞬間又陷入了沉靜。這倒是嚇了好心的刑羽一跳。
刑羽凝重的看著這道傷口,不.禁大驚:「好濃郁的魔氣,難道是李兄?不可能,李兄身在彼岸,怎會無故跑回東海。」
沉默一會,只見刑羽拿出了一綠色小瓶,眼中卻是帶有一些不捨,可最終還是下了決心,將小瓶的蓋子給打開了,剛一開蓋,只覺一股清香撲面而來,讓人頓時神清氣爽,就是那夔牛,也睜開了那大眼,看著刑羽手中那綠色小瓶。
刑羽苦笑,此藥乃上古秘方配製而成,整個神洲只此一瓶,就是師傅也不知此藥為何名,只知此藥乃是治療外傷的神藥,不管多重的外傷,只要敷上此藥,都能夠瞬間癒合。儘管此藥如此之珍奇,可刑羽還是小心翼翼的將那藥液塗在了夔牛傷口之上。
那藍色的藥液慢慢的滲入了夔牛那外翻的皮肉裡,沒過一會,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只見那本是外翻的皮肉,在那藥液的作用下,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的進行著自我癒合。
「哞…」
感受到了傷口的癒合,夔牛輕吼一聲,便撐起了整個身體,而看向刑羽的眼神,也沒有了剛見面時的那種敵意。
「嗯,好了,以後你一定要小心,盡量不要在人類面前現身,不然下次,我就沒辦法救你了,這神藥也是最後一瓶了。」見這大傢伙能自由活動了,刑羽滿意的笑道。
「哞…」夔牛低下了那碩大的頭顱,在刑羽身上蹭了蹭,然後用那大舌頭狠狠的舔了舔刑羽的臉。
猶豫夔牛個頭實在太大,舌頭自然也小不到哪去,只見可憐的刑羽默默的忍受著夔牛的「友好」,可整個腦袋和肩膀那一大塊,早已是濕漉漉的一片。
「呵呵,大傢伙,既然你已經沒事了,那在下就先走了,以後若是有緣,我們會再見的。」刑羽將手搭在了夔牛腦袋上,輕輕撫摸道。
「哞…」只見夔牛突然咬住刑羽的衣服,將他甩在了背上,朝那流坡山深處走去。
此時的刑羽卻是大大的又被嚇了一跳,可反映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夔牛那寬大的背上,當下拍了拍夔牛的後背,胡思亂想道:「大傢伙,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啊?不會把我介紹給你的那些兄弟姐妹吧。」
「哞…」夔牛好像不滿刑羽的調侃,抗議性的低吼一聲。
「額?大傢伙,不好意思啊,我忘了你能聽懂人說話了,呵呵。」刑羽尷尬的撓撓頭,傻笑道。
另一邊,神劍門大殿,只見張天大搖大擺的坐在那巨大的鎏金椅上,看樣子是要躲自在有多自在。絲毫不顧下方那一雙雙殺人的眼睛。
「怎麼了,你們幾個都想離開我神劍門?」張天血眸望著那天花板,懶懶的說道。
「沒錯,你殺了我們的師傅,我們雖沒有能力替師報仇,但也不想整日活在殺師仇人的身影下。」
一個年輕的弟子往前一步,冷冷的說道。
張天緩緩地起身,走到了那位年輕弟子的身前,拍了拍那位弟子的肩膀,血紅色的眸子掃了在場每個人一眼,邪邪的問道:「這是你的意思呢,還是你們所有人的意思?」
感受著張天身上那邪氣所帶來的壓力,年輕弟子頓了頓,隨後一咬牙,義正言辭的說道:「我是代表大家的意思來說的。」
「哦?很好。」張天冷笑,突然一掌便拍在了那年輕弟子的頭上。
「噗…你…不得好死」
那位年輕弟子,狠狠的指著一臉邪笑的張天,不甘的倒在了地上。
見張天忽然出手,殺自己的同門就像殺豬一般,如此無情。下面幾十位弟子皆是冷汗淋淋,開什麼玩笑,誰會跟自己的性命過不去。
只見有幾個弟子終於忍不住,向前幾步突然跪下,苦苦的哀求道:「掌門,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希望您能饒了我們這一次,以後我們定當在掌門手下規規矩矩的做事。」
「哈哈哈哈哈哈…還有誰要離去的?」張天並沒有理那跪在地上的幾人,反而想那站著的幾十人問道。
只見在場每個人都低著頭,不說一句話。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好,很好…不說話就是還想留在我神劍門,你們都下去吧!」張天擺了擺手,說道。
那幾十人聽張天說完後,並未說什麼,轉身便朝門外走去。
「掌…掌門!那我們呢?我們幾個是不是也可以出去了?」地上那幾個弟子哆哆嗦嗦的問道。
「你們?」張天像是在看一隻螞蟻一樣看向他們,就去死吧!」.
說完,張天凝出一道血色光幕便罩向幾人。
「你…」幾人瞪大著眼睛看著張天,就是臨死前,也沒能想到,張天為何會殺他們。
「哼,一群廢物,要你們何用!」張天朝死去的幾人吐了口唾沫,狠狠的說道。
「報…掌門,門外有兩個人進來了,說是要找蒼掌門。」
一個神劍門弟子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大聲說道。
「噢?帶他們進來吧!」張天沉吟了一會,隨意的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我道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手下敗將。」
一聲大笑突然從那門外傳進了大廳。
「吱呀…」
那厚重的大門慢慢的打開。
「是你?」看到來人摸樣,張天臉色瞬間凝固。他還清清楚楚的記得,兩年前,除魔大會,那鋪天蓋地的魔氣,那令人感到絕望的魔王虛影,直至現在,即使他修為大漲,可面對門外這個人,也絲毫沒有信心取勝。
「哈哈哈哈…怎麼,你還記得在下,速去把你家掌門叫出來,我有要事找他。」只見門外那男子白髮如雪,黑衣如墨,身後,還跟有一麻衣男子,這兩人正是那「李天落」和江明月。
「以前的掌門早已不在人世,如今,我便是這神劍門掌門。」儘管面對李天落,張天心裡有些發怵,可表面上還是裝出一副天下老子第一的模樣來。
「哦?就你?」李天落鄙夷的看向張天,伸出了拇指,然後慢慢朝下,做了一個鄙視的動作。
「你…!」只見此時的張天臉色醬紅,硬是指著那滿臉高傲的李天落,沒說出一句話。呈幾何時,他在神劍門眾人面前是多麼的耀武揚威,可如今,對面的這個白髮男子騎在他頭上拉屎,他卻連個屁也不敢放。前後的差距是如此之大,就連剛剛通報的那個弟子,心裡也暗暗叫爽,終於來了一個能制的了張天的人。
「哈哈哈哈哈…現在既然你是掌門,那我便跟你說說在下這次的來意。」李天落瞟了一眼張天,他雖然看出張天修煉了某種邪術,卻並不放在心上,這不是自負,這是一種強者的體現,真正的強者,不僅是說自身實力,還得說內心的強大。從剛進門那一刻起,張天從內心以及氣勢上就低了一籌,如今在李天落強大的壓力下,更是臉色難看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