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郵輪之旅已經有四五個月之久,此時正值入暮時分,中國c市某鎮此刻也燈火通明,可這卻不包括幻海小樓的二層閣樓,這裡漆黑一片,地上一片狼藉,最多可見的就是一個個白酒酒瓶了,而格外顯眼的就是那個橫亙在房中央的躺著的那個胡言亂語的人了!
屋內一片漆黑、沉黯,屋外乃至一樓都是璀璨輝煌,而沒過幾秒,房間的門被打開了,打開的一瞬間也讓房間珵亮了不少,進來的人堪稱絕世之姿,是那樣的耀眼,火紅色的短皮夾克配著紅皮褲、紅軍靴,就如一團火似地往那地上的人飛奔而去,同時手中的小刀飛速地往電燈開關擊打著,都還沒飛到那人面前,整個閣樓就已經燈火通明瞭!
躺在地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從郵輪上跳海逃跑的孟紫溪,明亮的燈光下,映著她消瘦憔悴的面龐,唇色極淡,猶若冰晶一樣,眸色黯淡無光,似乎沒有任何情緒在裡面,讓人見了就忍不住想疼惜一把。|「把燈關了,開燈幹什麼?誰准你把窗戶打開了?都給我關上,我不需要,什麼都不需要…」
「切,你還什麼都不需要呢,你什麼都不需要,怎麼還叫烏瑪去給你弄酒?你什麼都不需要,那你可以去修仙啊,你怎麼還躲在這不敢出去?**的倒是說說誰讓你變成這個樣子了?你知道你是不能喝酒的,難道你想廢了你那雙手?你如果繼續下去,你學的絕技全都得報廢啊!孟紫溪,你知不知道,從你來我這裡起,已經過了四個多月了,別以為你和我拜了同一個師傅,一起學了幾個月的本事,我就有那個義務養著你,起來!」
火樂雨奮力地將孟紫溪從地上拽起來,可不知是力度不夠呢,還是孟紫溪太重了,孟紫溪人只起來一半,就又跌倒回地上!火樂雨重重地跺了跺腳,可墊了厚厚的羊毛毯的地面,根本就沒發出一點聲音,當然也就沒有將她的怒氣發出來了!
「孟紫溪,我告訴你,如果你還不起來,老娘我可就真的去請垃圾隊的人來把你當垃圾處理了!」火樂雨怕孟紫溪聽不到,還湊到她的耳邊大聲的吼著,越吼就越覺得委屈,想當年就是在軍隊當軍醫,也沒受過這種氣,更沒見過這樣自虐的人了!
「吵死啊,我想睡、我想醉,樂雨,你說為什麼我就是睡不著呢?為什麼那些事還盤旋在我的腦海裡呢?我每每一閉上眼睛那些事就在腦海中不斷飄忽著,我也只是想睡、想醉啊!」孟紫溪嘶啞著嗓子叫嚷著,兩手還不停地在地上摸索著還沒空的酒瓶,可周圍所有的酒瓶都空空如也了!
「那我們去醫院吧,到了醫院吃了安眠藥,你就算不想睡,那也得睡著啊,暈死我了,我怎麼就攤上你這檔子事呢,早知道我當初就不該去出任務了,好歹也可以從一開始就救治你吧,起來吧,我帶你去醫院!」
火樂雨義正言辭的歎息著,看到孟紫溪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她就十分懊惱當時不該沒有見到來投奔她的孟紫溪就速速去執行任務了!
「我不要去醫院,我不要吃藥,樂雨,你還是直接將我打暈吧,我真的快瘋了,啊…」
孟紫溪驀地從地上緩慢地搖搖晃晃地躍起,手輕輕地往火樂雨肩膀搭去,可還沒搭上整個人就往火樂雨身上倒去了,渾身是一點的力氣也沒有!
「唉、唉,溪溪,你怎麼了,要不要緊啊,烏瑪說你還挺能吃的,除了多喝酒、每天也沒怎麼睡之外,現在看來還真是啊,你怎麼除了臉色有點蒼白之外,怎麼體重沒怎麼減下來啊?」火樂雨既氣又笑的吼著,真的不知道該拿眼前這個瓷娃娃怎麼辦了!
「烏瑪、烏瑪。|」火樂雨見孟紫溪遲遲不回應她,終於焦急了起來,她自認為憑孟紫溪那股韌勁,還有她那種冷血無情的人,就算是天塌了,她也不會發生任何事的,可現在她也開始意識到孟紫溪的脆弱了,剛回來聽到烏瑪的那些話,她也頂多只是將信將疑,進了閣樓,她也就只覺得孟紫溪在自暴自棄,可現在完全聽不到任何出自孟紫溪口鼻的氣息了,她還真急了起來!
「哎,小姐,有什麼事嗎?」烏瑪一聽到火樂雨的叫喚,就飛奔至閣樓,看到被孟紫溪壓倒的火樂雨,烏瑪立刻就急了,手忙腳亂的跨過地上的一片狼藉,一邊幫著扶住孟紫溪一邊氣喘吁吁的對著火樂雨問道:「小姐,我們要不要去打、打…打那個120啊?」
「打、打什麼,你、你…小姐我可是軍醫,雖然、雖然只是外科醫生,但好歹也是個醫生,應該醫不死人的,你去將我的醫藥箱拿過來,然後將這個房子整理一下,我來給她打點滴!」
火樂雨也氣喘吁吁的回著,等氣息終於穩了之後,她無比鬱悶地望著孟紫溪那雙已經不受神經控制就在顫抖的手,狠狠地用銀針紮了上去,「我叫你還喝酒,我叫你…」
看到孟紫溪那微微隆起的肚子,火樂雨嚇得失聲了,久久地傻愣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辦,腦中一片空白…
c市某軍區醫院婦科主任辦公室,坐在辦公椅對面的火樂雨的手是握一下鬆一下、握一下鬆一下,胸脯匍匐不定的起伏著,顯示著那無邊的怒氣,那是對孟紫溪不自愛的怒氣,也是對弄大孟紫溪肚子的那個該死的野男人的怒氣…
「火醫生,你也是醫生,那我就直說了,那位病人現在很虛弱,而且她從懷孕之初就開始酗酒,先不說孩子是否完好無缺,就大人而言,那也是非常危險的,據我現在所得到的資料來看,估計直到嬰兒出生之前都不能做流產手術了…」
「什麼叫不能做流產手術?現在醫學技術這麼發達,我要你們現在立刻馬上就做人流手術,我命令你們,我命令你們…」火樂雨激動而又憤慨地拍打著辦公桌,怒目瞪視著婦科主任,心裡唯一想的就是趁孟紫溪還不知道懷孕的事,先將那孩子處理掉,就當一切都不存在過,可剛才那該死的婦科主任怎麼說的,處理掉孩子大人也有危險?該死的、該死的…
「火醫生,你先別激動、別激動,一定還有其他辦法解決的,我想只要先將母體的身體調養好,至少不要營養不良,然後胎兒也還沒成形,到時候是不是還要人流都是可以依照當事人的意願來決定的,而且您又不是當事人的直系親屬,你沒有權利為她做這個決定啊…」婦科主任柔聲細語的勸說著,也終於見識到這個傳聞中火爆異常、後台極硬的火醫生是真的有多火爆了!
「可該死的我不能等、不是,是她不能等啊,她不能知道有懷孕這回事啊!該死的,我到底在說些什麼啊,我都說不清了!」火樂雨兩手重力地搓揉著面孔,過了好一會才猛地抬起頭,冷靜地說道:「我現在馬上帶人回去,有關她的所有事情都不必記錄入檔案,算了,就這些,我將人帶走了!」
火樂雨說完就風風火火地衝出辦公室往病房那還在打點滴的孟紫溪那奔去,心中唯一想的就是孟紫溪上次出去接的那什麼任務出了問題,所以什麼也不能讓別人知道!
站在孟紫溪面前,火樂雨心裡更是埋怨起她們所謂的師傅竟然每年讓她們拿練習的武藝執行兩項任務,不管是殺人也好,是劫富濟貧也好,反正每年要去接兩單任務,為了不使對那武藝生疏了,該死的,怎麼會這樣,憑溪溪的本事不可能出現意外的啊!現在唯一的辦法也就只能先瞞著溪溪,然後在家靜養了…
火樂雨逕自這樣想著,也這樣自負的決定著,卻沒想到還弄巧成拙了,不僅害得孟紫溪必須將孩子生下來,而且一生下來的嬰兒可能也沒什麼活命的機會,當然這些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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