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節大聯盟
一條自下而上的通往這佛宗大殿的石階上面,一身僧衣的石指,正緩步而行。|長城之上還是烈日炎炎,長城之下卻是冰天地地,這彷彿像是身在兩個世界一般。
「師弟,你來了。」佛宗大殿前,一個滿身佛光的中年和尚,正站在那兒,目視著正登階而上的石佛。
「師兄。」石佛抬起頭,看著那和尚一眼,便不再說話,繼續前行。
到處是雪,到處都是白茫茫的。
萬物潔白,房上,地上,樹上全披上了一層厚厚的玉衣。遠眺天地相連處,太陽正要升起,紅彤彤的彩雲不斷擴散,使這遍野的大雪越發顯得明淨。冬小麥蓋著雪姑娘親手縫製的軟乎乎的大棉被,安安穩穩地睡了,心裡默默念著:明年的麥穗,一定結得又大又飽滿。雪花無私地滋潤著大地,大地正做著溫馨的夢,構思著春天的絢麗圖景。
雪山日出,比平地來得早。當紅日從萬山叢中冉冉升起,萬道霞光染紅天空的時候,那銀白色的雪山,好像少女點上胭脂的面頰,顯得格外嬌嫩。當紅日的萬道金光射到冰峰上的時候,又像給銀光閃閃的冰峰戴上了鍍有黃金的桂冠。在夜雪晨晴、雲霧瀰漫的時候,雪峰高出浮雲之上,你彷彿踏上浮雲,向雲海飄然而去,去追趕那初升的旭日。當紅日高照,雲海漸消時,你又會感到像巨龍奔騰,遨遊山谷。就在這時光,你也許會聽到一聲巨響,這響聲猶如山崩地裂,遠達幾十里地;隨後,只見雪山上亂石崩雲,雪花舞飛。那一堆堆崩起的雪柱,猶如海上龍捲風捲起的水柱,在雪山上開放著朵朵沖天銀花,這就是雪山日出時罕見的雪崩。
漸漸地,東邊天際出現了一道紅線,又漸漸地擴展開去,忽而丹、忽而黃、忽而品紅、忽而絳紫,各種色彩不停地組合著、變幻著、流動著、蕩漾著。在碧空如洗的天穹中,變幻的色彩,似調皮的精靈,揮舞著雲錦,極盡渲染之能事。
接著,紅霞之下忽然露出一個弧形,剎那間變成半圓形,用力,用力,一探再探,緊接著急速提升,終於一顆火紅丹丸躍出地平線,凌駕雲端,普照天宇。
腳下的雲層,似乎變太陽驚醒了,歡呼奔跑。滾滾青雲追波,洶湧澎湃,一波又一波,此起彼伏。團團雲濤似萬馬在奔騰,又像群山在移動,又似千張紗幕鋪展,迎風瀰漫,變化莫測。|絮絮白雲像山谷堆雪,又像只只帆船,在平靜無垠的汪洋大海航行。
忽然霞光照了下來,萬里層雲盡染,呼呼燃燒,萬般雜色盡去,天地唯留火紅。山峰似火炬,雲濤似火毯,閒雲似火苗。這一刻,天是紅的,地是紅的,山是紅的,雲是紅的。
上面是火紅的太陽,氣勢磅礡,金光四射,腳下是萬里火海,雪峰白雲皆紅。如此壯觀的景色深深的折服世界之父,忍不住的亢奮雀躍,豪情萬丈,大聲吶喊,「太陽,你好!世界,我來了!」
日及天宇,雲海散去,露出一個無比清新空明的世界。
在這漫天雪白與朝陽的襯托之下,這座名為佛宗的古剎大殿,顯得更加地莊重,而從古剎裡面傳來的陣陣鐘聲,也在這個清晨,讓這個地方,讓這裡的人,都增添了一副神秘的色彩。
佛宗古剎,一處僧殿內。
「師兄,我可能會讓你失望了。」石佛坐在僧房裡的一張蒲團上面,此刻的他,已經脫去了那件油光的僧衣,穿著一件大紅色的加沙,不過,加沙再漂亮,也掩藏不住石佛臉上的灰敗。
「出什麼事了?」說話的之前,那個站在佛宗大殿門前的中年和尚,他叫什麼,相信已經沒有多少人能夠記著了,不過要是說起他的法號,在這個世界之中,卻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因為,那代表著的是這個世界第三大勢力的領袖的名子——冬佛。
冬佛雖然長著一張三十來歲的面孔,但實際年紀,早已經跨越了一甲子,也就是六十歲的光景。而冬佛的實紀今年已經是七十有三了,你很難想像,一個七十三歲的人,如何會擁有一張三十多歲中年男子的面孔。但這種事情,在這個世界,並不是什麼稀罕的事情。
冬佛雖然是石佛的師兄,但兩人相差近二十歲,當年石佛未入佛宗之前,還是一個殺人如麻的獨行大盜,不過最終還是得冬佛點化,把石佛帶進了佛宗,並成為了自己的師弟,所以,兩人的關係,在佛宗裡面,要比其它人來得更深厚一些。
在石佛那裡,更是將這個掌門師兄,當成是父輩一樣的人物,去敬重和愛戴的。
「我……」面對冬彿的詢問,石佛欲言又止。
冬佛卻心中更疑,要知道,對於他的這個師弟,冬佛可是瞭解甚深,平常除了自己和長老會的人,其它的人,他可是都沒有什麼好臉色的,在這個以實力決定一切的世界裡面,石佛所擁有的實力,足以讓他可以恃才傲物。
從點化石佛進入師門到現在,冬彿還從未在這個師弟的臉上,看到過如此的表情,自然疑惑了。
「可是出了差子?」冬佛又問,臉上的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石佛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冬佛,他還是沒有說話。
什麼事情能夠讓遊戲人間,目空一切的石佛如此模樣?
冬佛沉吟一下,又道:「與那孩子有關是嗎?」
石佛聞言,點了點頭。
「渡不了他?」冬佛道。
石佛歎息一聲:「現在還不好說,只是覺得,此子的魔性越來越深,似呼快要超出掌控範圍了。」
「難道他體內的魔心已經覺醒了嗎?」冬佛說了這麼一句話,但很快地便推翻了,「不可能,如果此子的魔性已經覺醒,我是不可能沒有一絲覺察的。」
「魔性到是還沒有覺醒。」石佛道,「但我總是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冬佛打量著石佛臉上的神情,他展顏一笑:「看來師弟倒是頗為喜歡那個孩子的,為兄很會你高興。」
石佛卻苦笑:「真是因為如此,才讓人苦惱的。」
「師弟你多慮了,那孩子雖然帶著天機而來,倒說到底,也是你的關門弟子。」
石佛抬頭,看向冬佛:「師兄可知道,昨日我見那孩子時,越看越覺得像極了一人。」
「誰?」
「大魔長老!」
石佛此話一出,冬佛那佛光滿面的臉上,也不由地顫了一下:「不知道師弟為何這麼說?」
石佛搖頭:「不知道,只是感覺,這孩子頗為點大魔長老當年的樣子。「
「我知道師弟在擔心什麼了。」冬佛笑道,「大魔長老天縱奇才,雖然做事風格與佛宗道法格格不入,可在我佛宗裡面,地位超然,更是許多俗家子弟敬佩的一代禪師。而師弟竟說,你的弟子與大長老相像,若不是瞭解師弟的為人,知道師弟絕非那種滿嘴枉語之人,恐怕也得說師弟一句,老王賣瓜,自賣自誇了。」
冬佛說得輕鬆,但石佛的臉上卻並沒有流露出半點的輕鬆這色,他道:「當初奉師兄之命,前去渡化這逆而改命而生之人,十年相處,我與他師徒相稱,可是我卻知道,我根本不是一個合格的師傅,十年間,我雖然有教授他武學,但,我卻一直放任其自我修行,根本沒有怎麼指點過他,但即使是這樣,他依舊讓我驚訝萬分,師兄可知道,我佛宗築基心法——五言心宗。他已修煉至幾層了?」
冬佛搖頭。
「第六層。」石佛道,「五言心宗雖然在我佛宗只是入門心法,但若是無法把五言心宗修煉至第七層,是永遠都無法得窺我佛門無上大道的。」石佛見冬佛聽得入神,便問,「師兄可以還記,當初修煉五言心宗的時候,用了多少年,才練至第六層?」石佛伸出三根手指,「三十年,整整三十年。可那孩子,卻用了不到十年的時間,縱然這裡面,有天生異凜的關係,但此子的努力程度,我卻是看在眼裡的,我真的怕有一日,他的魔心徹底地覺醒之後,會對這個世界的格局,造成怎樣的影響。」
冬佛聞言,不發一言,深深地沉默著,良久之後,冬佛才道:「師弟,可知道為何我們所在的這個世界被稱之為大聯盟!」
石佛點頭:「自然知道。「
冬佛道:「自從八百年前,我們與西方極道勢力那一場大戰之後,大聯盟的格局就此顯現,自從才有了如今我佛宗位列大聯盟三大門派的地位,但師弟可知,我們與西方為何而戰?。「
「不是因為西方人要奪我《無字經書》嗎?」石佛說道。
冬佛呵呵一笑:「這不過,是一個借口罷了,任誰都知道,無字經書從來都是它來選擇我們,而不是我們去選擇他,無字經書認可了你成為繼承人的身份,你才能打開那本書,否則即然你再是天縱奇才,也覺無可能。不然,你以為,大聯盟中的其它勢力,為何願意把這無字經書放置我佛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