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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六章 得勢猖狂 文 / 言無忌1

    「玉兒遵命。舒榒駑襻」萊玉兒盈盈俯首,雖然十分不捨,但她也知道,大王說得在理,現在也的確只需要按照他的吩咐四處打探,到羽翼豐滿的時候,方能考慮重回穹海,當年的敵手真的太可怕了。

    交代些雜事,諸怪列隊恭送,玉兒身後默默跟隨,眼見就要離開,再也按耐不住難捨之情,嚶的一聲撲入懷中,淚如雨下。

    莫離緊摟在懷,輕輕撫了撫玉兒秀髮,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自來英雄氣短兒女情長,再不走怕是會捨不得的,為了這些忠心耿耿的部下,該忍得時候還得忍那。

    一念及此,狠下心來將來玉兒推開,仰天長嘯一聲,聲音未散,他已經消失不見。

    「大王。」玉兒悲呼,諸怪勸阻,整個兒金安殿亂作一團,不過這些莫離就不知道了。

    護城河面浪花未落,一隻灰褐色的麻雀喳喳鳴叫著飛進關州,越近內城越是繁華,內城城牆貼滿諾大的符菉,四門有兵卒設鹿砦,伏弓弩嚴密守衛,進出人等一律嚴加盤查,但凡稍不對勁,莫不當場射殺。

    莫名的怪病已將內外兩城判若水火,原本和睦相親的關州城民已然視若仇庛,老死不相往來,倘若此時官府善加疏導,事態也不會如此嚴重,然而現在,卻只要百姓各安天命了。

    展翅掠進內城,城中稍見繁華,雖然不時有驅趕瘟疫的道士和尚滿街遊走著撒黃紙,念真經,城裡的大小買賣卻照舊滿街滿巷。

    沒辦法,瘟疫也不知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兒,該過的日子還得過啊。

    護城河內耽擱許久,出來的時候正逢日落西山,一群烏鴉黑壓壓天空飛過,果然喳喳鳴叫著鼓樓盤旋,鼓樓約數丈高下,此刻沐浴在昏黃的陽光裡,還真有幾分意境。

    鼓樓下無數男女焚香禱告,卻是把這群烏鴉視若鴉神,此刻求他們盡快驅走瘟疫,還百姓太平生活。

    然而烏鴉知道什麼,關州左近最大的精怪就是平天,就這傢伙他也不知道怪病是怎麼來的呢。

    掠過鼓樓一路向西,的確有一條繁華的街道,街道上諸多酒肆照常迎客,其內不時傳出吆五喝六的聲音,卻是還有人在醉生夢死,人有時就這麼實在,左右該來的遲早要來,還不如快樂一時便是一時。

    空中左右觀望,見當間一棟卷簷重樓,樓頭酒望迎風招展,上面的確寫著「嘉胡樓」三個大字。

    呵呵,嘉胡樓已經到了,此樓共有五層,每層都有窗戶開著,仔細看去,見一二層全是食客,只有三層以上住人。

    還說什麼,雙翅一斂,逕直從三層靠北邊的窗戶裡飛進去。

    啊——啊——啊——低頭看時,有個蹣跚學步的幼童張開雙臂趔趔趄趄趕將過來,卻是想把他抓在手中玩玩,莫離童心大起,空中斂翅落下,喳喳鳴叫著地板上作蹣跚狀,幼童大喜,幾步趕來,孰料腳步不穩,栽倒在地哇哇大哭,床頭發愁的白衣少婦疾步趕來,一把抱起幼童,屁股上烙幾個巴掌,泣道:「你爹爹生死不明,你怎麼就知道玩啊。」

    幼童哭的愈發厲害,少婦於心不忍,抱住幼童淚如雨下,整個房間內哭作一團,有左鄰右舍進來查看究竟,明白緣由,紛紛勸說,可他們大部也是無端困在關州的,有道是傷心人勸傷心人,恐怕是他人沒好,自個兒反而勾起滿腹心事。

    「塵歸塵,土歸土,昆蟲勿作,草木歸其澤……」窗外呼喊著過來一隊跳大神的,這些日子關州城可真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諸人吸引目光,紛紛憑窗觀看,莫離分明看到,有個年輕人冷冷一笑,逕直轉身出去。

    好機會,莫離雙翅展動,眨眼飛出房間,抬頭一看,乙字五號房還正在四樓對面,斂翅劃過天井,走廊扶手上緊緊站住,看似悠閒地梳理羽毛,其實仔細聽取裡面的聲音,因為他分明聽到,裡面有人痛苦的呻吟,這聲音十分熟悉,不正是那人烏頭降蠱發作時掙扎的哀號麼。

    這麼多年居然還未解去烏頭降蠱,早上見面還好端端的,不動姥姥突然折磨她作甚,會不會和自己有關,正待進去。

    走廊上有個三十餘歲的紫袍黑鬚修士匆匆跑來:「姥姥,姥姥,他們來了。」

    原來是他,這小子還活著,莫離心頭暗暗一驚。

    紫袍黑鬚修士話音未落,房門光噹一聲猛然打開:「在哪兒。」

    卻是不動姥姥忽然詢問,紫袍黑鬚修士附耳低語幾句,不動姥姥眉開眼笑,走廊裡吩咐道:「你看好這個小賤人,其他人跟我走。」

    「是。」屋內齊聲答應,隨後走出書生、農夫、光頭壯漢、緋衣美婦以及若干修士,好麼,當年群英盟中堅力量可是一個不落。

    諸人下樓出去,紫袍黑鬚修士目送他們離開,方才慢悠悠走進屋內,對地上掙扎的紅衣美婦說道:「陳宮柳,何苦來哉,當今天下,還有敢同姥姥作對的人麼。」

    陳宮柳緩緩起身,拭去嘴角血漬,忽地裡嫵然一笑,道:「戒得賢侄,剛剛扒上姥姥大腿,就不認我這個師叔了麼。」

    「笑話,」戒得冷冷說道:「當年我在那小子腳下哀求的時候,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師侄麼,現在想套交情,晚了。」

    「小子,說話恭敬些,當心被主人聽見,不小心廢了你。」陳宮柳說話依舊不緊不慢。

    「哈哈哈哈哈,」戒得仰天大笑,道:「陳宮柳啊,如今你還指望他,遇見姥姥,那小子怕是躲也躲不及,哪裡還敢來找爺爺的不是,他不來便罷,倘若敢來,叫他嘗嘗十八毒人的厲害。」

    「呵呵,好大的膽子,有本事罵他三聲,師叔我就算服了你了。」陳宮柳欺身而至,

    戒得神色慌亂,忽地裡倒退幾步,戟指陳宮柳喝道:「怎麼著,想造反麼,別忘了烏頭降蠱還在體內,屆時姥姥知道,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呵呵呵,」陳宮柳笑將起來,指著戒得說道:「師叔不過見你臉上沾了點土,想幫你擦擦,瞧把你嚇的。」

    戒得趕緊擦擦臉上,道:「你,你最好老實些,到時候還能說幾句好話,叫你少受些痛苦,不然姥姥回來,必然要你好看。」

    唉——陳宮柳長歎著坐在榻上,眼望窗外,輕聲說道:「小冤家,你到底來是不來,這麼多年過去,莫非已經忘了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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