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舒榒駑襻」轟雷般的回答聲響過之後,
在藏兵、繕甲二將的帶領下,三千射日近衛分為幾隊,一撥撥飛入江中,眨眼不見。
天色至此大亮,雪後空氣異常寒冷,宿鳥鳴叫著掠過高山、江流,唯見馬元江依舊滾滾流淌,平靜的和往常一樣,哪裡知道其中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江流兒因窩藏「欽犯」——嘯月洞主,業已被穹海王打的狼狽出逃,水中精怪一番大戰之後還能剩下多少,加之訓練有素的三千射日近衛殺入,單兵寶光、元陰雷一齊發作,故而馬元江眨眼改了姓氏,成了他莫離的地盤。
江底海溝深處開一座洞府,雖然號稱逍遙洞,也只是江流兒休閒之餘附庸風雅而已,說白了就是佈置簡單的妖洞,
洞內外已經有射日近衛層層守衛,帶藏兵、繕甲二將進去,見沿途洞壁開出無數小坑,小坑中各有一個蚌殼,蚌殼張開,其內有指頭大小的明珠,在流波中發出幽幽光華,聊以充任照明的火把,最裡面有石榻,鋪錦茵繡帳,簾帷勾起,上面一張石桌,石桌上有棋盤,過去一看,其上黑白縱橫,只知道殺得難分難解,卻根本看不出誰輸誰贏。
因為他根本就不會下棋。
看來江流兒還真有幾分情趣。
陰風來去,左右幾處岔道上時出時沒,卻是射日近衛四處搜索,莫離有人代勞,自個兒也樂個清閒。
只坐在石塌上,靜靜回想神秘高手說過的話,竟越想越有滋味,掌中化出無憂小斧,細細的玩弄起來,募然心頭一驚,暗道:「無憂小斧是能夠通靈的域寶,照理不能輕易得到,可它幾乎是主動接納自己的,體內融合後不但修為有所增長,而且還湧起各種莫名的情緒,這情緒竟能勾、引的自己流下眼淚,同江流兒打鬥時又有神秘高手出現,高手無影無蹤,似乎從心裡發出聲音,或者同小斧有什麼聯繫,以上種種聯繫起來,莫非小斧隱藏著什麼秘密,而這秘密到底是什麼呢。」
思來想去沒有答案,想小斧出自無憂地坼,唯今之計也只有回穹海後繼續深入地坼探查了。
正思忖間。
報——
不遠處有人高呼,順聲看去。
一名近衛從左洞裹挾陰風,匆匆飛來。
收回小斧問道:「何事驚慌。」
近衛跪地回稟道:「稟大王,左洞地下發現異物,不知什麼來歷,請大王定奪。」
地下發現異物,他們搜的還挺細,不過也是遊魂地上地下能隨意出沒的結果啊。
莫離就對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感興趣,當下大步走將進去,二將急忙跟隨。
眨眼進入左洞,數十近衛已持射日圍成一環,鬼語囂囂,也分辨不清議論些什麼。
唱名聲後護衛分開,見地面已被挖開數丈,裡面居然靜靜的安置個銀白色大水球,那水球地坑內汩汩波動,似乎裡面有什麼東西。
招將上來任它在水中浮動,伸手過去,立刻陷入其中,半晌摸不到盡頭,待抽出手來,卻又恢復原狀。
眼見水球如此古怪,不由好奇心起,索性伸手一晃,化出無憂小斧,水球上輕輕一劃。
無憂小斧的確犀利,白光閃過,水球忽然裂開一道縫隙,裡面猛地裡噴出一道寒流。
這寒流同穹海地坼之內的寒流極為類似,正待看時,裂縫慢慢消失,寒氣漸歸虛無,他不明白其中奧妙,也不再冒失,只小心翼翼的收納到乾坤袋內,待回去後一總兒研究了。
收拾妥當,估摸時辰任蓮心也快到了,起身對二將吩咐道:「趕緊派人收拾洞府,莫某馬上要見一位尊貴的客人。」
「諾。」二將欣然答應。
於是他又走了出去。
稍候,有把洞近衛奏事:「王都尉求見。」
「傳。」
一聲令下之後洞門大開,王天果然帶著任蓮心款款而至,那任蓮心不苟言笑,彷彿一位冰美人。
莫離大笑相迎。
任蓮心冷冷說道:「穹海王霸佔馬元江,過得倒也自在。」
她話裡有話。
莫離置之不理,只是笑道:「貴客登門,怎麼著也得有個像樣的地方,無奈之下也就只好委屈委屈江流兒了。」
任蓮心大咧咧走將上來。
「站住——」藏兵、繕甲呼喝著挺起射日。
任蓮心看著莫離不住的冷笑。
莫離揮揮手埋怨道:「任姑娘是莫某的貴客,你們緊張什麼。」
二將收寶退下,任蓮心徑直坐到石塌上,輕敲几案說道:「貴客臨門,連杯茶也沒有麼。」
「倒是莫某疏忽了,來阿,上茶。」莫離吩咐道,立刻有射日近衛奉上香茶。
任蓮心呡上一口,道:「看你人還不錯,本姑娘倒要提醒提醒,那江流兒來歷非凡,你可要小心了。」
莫離眉頭一皺,道:「任姑娘說的不錯,莫某也感覺這江流兒古怪了些,不過到底什麼來歷,還請姑娘示下。」
任蓮心冷冷一笑,手中茶碗劈面打來,道:「先過了本姑娘這關再說。」
說著話兒,雙臂張開,五指並成梭形,有尖銳的寒光時出時沒。
這便是她的絕學——冷光寒梭指。
「大王小心。」王天等將軍撲將過來。
逍遙洞人聲喧嘩,鬼影如梭,卻是無數兵將趕來護衛。
莫離躲過茶碗,見任蓮心冷光寒梭指凝而不發,只看著他不住的冷笑。
當下撥開眾人,喝道:「都給我退下,莫某和任姑娘隨便玩玩,你們慌什麼。」
王天等輩猶豫著不肯走開,莫離大怒:「還不退下。」
「諾。」見莫離主意已定,王天等不得已退到一旁,只剩下狠狠的看著任蓮心,打算用目光將她誅殺。
「呵呵,他們也挺忠心的麼,不妨一起上來,看本姑娘怕是不怕。」任蓮心出言譏諷。
莫離仰天大笑道:「莫某至不濟,同姑娘動手也不至於要旁人幫忙,只是有一事不明,還請姑娘示下。」
「問吧,本姑娘不會要你做糊塗鬼的。」任蓮心靈力運轉,寒光猶如尖刺,吞吐不定。
莫離道:「不知莫某何時得罪過姑娘,為什麼非要置我於死地呢。」
任蓮心道:「知道你要說這個,實不相瞞,無憂谷谷主張鬱於我兄妹有救命之恩,你殺了張郁,霸佔無憂谷,我不找你報仇,又能找誰。」
「原來如此,哈哈哈哈哈。」莫離笑了起來,
任蓮心大怒,道:「很可笑是麼,看指。」
左手一晃,寒梭立刻變長,直向莫離刺將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