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舒榒駑襻」莫離道:「怪不得當日仙果大會上沒有見到穹海二仙,莫某原本還以為是張郁埋伏的殺手鑭呢,好了,下去休息吧。」
乘黃聞言一愣,道:「可任蓮心怎麼辦。」
「呵呵,」莫離笑道:「乘黃將軍已經受了傷,任蓮心的事兒就不勞你費心了,莫某自有安排。」
乘黃躊躇片刻,忐忑不安的起身告退,就在將出未出之際,突地回轉身形,小心翼翼的說道:「卑職真,真下去休息了。」
莫離眉頭一皺,輕叱道:「疆場上廝殺的漢子怎麼這麼婆婆媽媽的,休息就休息,多說什麼。」
乘黃隨之告退,莫離對黃門吩咐道:「傳孫恩元帥、王天都尉速來見我。」
「諾。」黃門答應一聲,悄悄退下。
大殿內陷入無邊寂靜當中。
沒多久黃門一聲呼喊,孫恩便帶一位身著鎖子連還甲,長得敦厚矮壯,人身狗頭的精怪進來,不用說,此人便是海狗精王天都尉,以往靠出賣消息為生,和孫恩向來交好,故而歸順莫離之後,也落了個斥候都尉,專門負責四方打探消息。
行禮之後,莫離吩咐賜座,向孫恩問道:「孫元帥,兵馬操練得怎樣了。」
孫恩起身回稟道:「回大王的話,卑職不才,又帶彪刺、咆哮、迅風三軍學會十餘種攻守陣法,大約半年後便可以演練純熟。」
「不錯。」莫離嘉許著示意他坐下,道:「孫元帥辛苦了,莫某靜候好音便是。」
說到這裡話鋒一轉,道:「想來有人刺殺莫某的消息元帥也聽到了。」
「卑職怠忽職守,致使無憂谷有刺客潛入,請大王責罰。」孫恩急忙起身請罪。
莫離皺皺眉頭,桌上輕輕一拍,斥責道:「哪來這麼多禮數,還讓不讓莫某說話了。」
孫恩連忙坐下,莫離道:「適才乘黃將軍回稟道,刺客不是別人,正是穹海二仙中的任蓮心。」
「是她。」孫恩奇道:「這倒奇怪了,咱們同穹海二仙沒什麼過節啊。」
「呵呵,這也正是莫某不解的地方。」莫離道:「不過既然人家找上門來,那也說不得,王都尉。」
「在。」王天聽到有他的事兒,連忙起身應諾,
莫離道:「聽說你早已修成地嗅天聽,可有此事。」
王天嘿嘿一笑,道:「稟大王,不過是海狗天生具備的神通,也沒什麼可說的。」
「著阿,這正是莫某找你的地方。」莫離一拍桌子,興奮起來。
王天拱手道:「請大王吩咐,卑職萬死不辭。」
「也沒什麼。」莫離說道:「大夥兒都小心些,帶孫元帥找到那位任蓮心,莫某倒想知道知道,她為什麼要來殺我。」
「諾。」王天欣然答應,二位正要起身告辭。
「大王。」殿外有人高呼,
莫離眉頭一皺,道:「這位怎麼還沒離開。」
立刻有黃門入殿回稟:「回大王,乘黃將軍始終沒有離開,一直在殿外候著呢。」
「傳。」
「宣乘黃將軍進殿。」
於是乘黃匆忙進來,抱拳行禮道:「大王,卑職願同孫元帥、王都尉一起搜尋刺客。」
莫離埋怨道:「不是要你下去休息麼,怎麼還在這裡。」
乘黃聞聽此言,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叩首道:「卑職捉拿刺客不力,大王不但不加責罰,反而大耗真元為卑職療傷,卑職縱然不才,也有知恩圖報之心,更何況那任蓮心修為高深,我無憂谷內,也就卑職對她比較熟悉,和孫元帥、王都尉一起出去,也好提醒他們小心些,可以盡量減少傷亡。」
說話間,王天緊皺眉頭,雙手往鼻端可勁兒扒拉,似乎分辨著什麼。
片刻過後,突然大吼一聲:「不好。」
話說那莫離剛剛起身,正準備扶乘黃起來,突然聽到王天吼叫,連忙回頭詢問道:「怎麼了。」
王天急忙回稟:「回大王的話,卑職入宮前隱約聞到這股特殊的氣味,這氣味在我無憂谷獨一無二,本來還以為來了什麼新人,可如今也聞到乘黃將軍身上有這股淡淡的味道,適才聽乘黃將軍說,他捉拿刺客受了傷,這氣味必然是交手時刺客留下來的,看來刺客就潛藏在王城左近,如果不趕緊擒拿,恐怕對大王不利。」
「還說什麼,快走。」乘黃聽到這裡,也不待人吩咐,匆匆起身出去。
看得出他真急了。
孫恩、王天不敢耽擱,也是匆匆出門點集兵馬去了。
地嗅天聽還真是厲害無比,有王天出馬,也不怕任蓮心逃到哪裡去,不過這傢伙受傷之後還敢隱藏在皇城附近,也真是頗有幾分心計,知道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所在。
眾人出去,莫離低頭沉思,適才密室中翻閱了所有有關無憂谷的記載,只知道這裡靈氣充盈,是穹海難得的風水寶地,除此之外,卻沒有發現任何奇異的地方,看來要想探尋地坼的奧秘,還真得冒冒險,提早下去一趟了。
第二日,還沒等到孫恩回報消息,刺客一般都長於潛行、追蹤、暗殺,任蓮心是此道高手,自然不會那麼輕易就範。
金安殿上任百官朝賀後處理了些日常事務,待一切安排妥當。
一改諸事不願鋪張的習慣,命萊玉兒吩咐儀仗,擺駕出宮,前往無憂地坼去也。
五千射日近衛前呼後擁,浩浩蕩蕩,也不用多說,
片刻至無憂谷東嶺五十海里處,穹海王親下地坼探查究竟,大臣、將軍們自然不敢怠慢。
在萊玉兒的安排下,地坼方圓百里佈置了三道防線,最外圍是從彪刺、咆哮、迅風三軍調用的一萬精銳,中間五千射日近衛把守防線,最裡面則是無憂谷一些看得上眼的高手。
刺客混入無憂谷的消息業已眾所周知,還有誰敢怠慢,大夥兒自然防範得滴水不漏。
待兵馬整頓妥當,莫離方才慢悠悠地走向地坼,他行事一向小心謹慎,這會兒卻由不得多想,因為地坼於突然之間出現,若不盡早弄個明白,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兒。
照舊放出神識潛入進去,和昨天一樣,行至半途便見白光閃爍,依然被打了回來,閉上眼睛休息片刻,方才順地坼逆流而下。
這地坼其深無比,裡面黑黢黢的彷彿死地。
繼續下潛,那寒意越來越盛,約百十丈後,眼前突然有把閃著幽幽寒光的短斧赫然出現,狠狠劈下,那短斧銳氣森森,眼看就要劈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