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位金丹修士都不認識,加上撼魂光擊倒的宏志、宏遠,以及駐守鎮妖洞的大長老,目下金丹修士就出現六位。舒榒駑襻
莫離膽子再大,也不敢同時與三位金丹放肆,誰知道漱雨宗還有多少高手。
想想適才還真是僥倖,不由心中暗暗捏了把汗。
山下闃靜無聲,宏忍依舊來來去去,時不時雙劍虛劈幾下,顯然都快氣得發狂了。
這場虧可真吃的稀里糊塗,因為到現在還沒人真正同妖人照過面,即便用神識探查也不知他逃到哪裡,莫非又潛入逆水寒潭,奶奶的,怪不得以秘法召喚五天五夜後還不見盩蜼出水回報,正納悶呢,妖人就出來了,照這模樣神獸盩蜼必然是性命無存。
現在要想擒獲妖人必須下水追擊,但一下水,逆水寒潭內令人難以忍受的寒氣暫且不論,關鍵是水中神識大受限制,相當於白白的變成瞎子、聾子,這種情況下對上神獸盩蜼都能殺死的妖人,結果還用得著多說麼。
轉念及此,宏忍頭回有點老虎咬天——無處下口的感覺。
心裡只覺得憋屈,十分的憋屈,按說有無數道法可以抓住妖人,可就是見不著人家的影子,那還能讓人痛快起來。
空中落葉悠悠墜下,宏忍瞠目一視,眉心豎目間有一絲藍光射出,落葉啪的一聲輕響,已然爆個粉碎。
這就是誅魔神目的威力,不過這片落葉顯然與妖人無關。
說話間老大宏霄已然恢復大概,身子還是虛弱無比,在宏雲的攙扶下,地上起身,黯然說道:「老三,別鬧了,事已至此,只能恭請太上長老出關,也許他能查到妖人蹤跡吧。」
「多大點事兒,何必驚動專心清修的太上長老。」宏忍揮動雙劍怒喝道:「妖人膽敢現身,宏忍必叫他死無全屍。」
尚未交手就要認輸,宏忍還真是不甘心。
宏霄卻另有深意,只是雙目一瞪,喝道:「三弟休得大意,今天的事兒諸多弟子都看到了,妖人手段玄奇,修為顯然不在你我之下,不請出太上長老,莫非要白白的放妖人逃走麼。」
「大哥說的有理,妖人若非比你我厲害,豈能順利的打陰陽雙獄逃脫,又在逆水寒潭誅殺宗門五隻鎮山神獸,在場修士也不在少數,他們可以作證。」攙扶宏霄的宏雲顯然明白了老大的意思,不迭聲的出聲幫襯,順便掃視下周圍的許多修士。
目光中飽含深意,機靈點的都知道,分明不不許他們胡說八道。
眾人明白過來,紛紛迎合。
嘈雜聲裡,莫離的修為都已經提升到金丹高層了。
宏忍也反應過來,只是長歎一聲,垂下雙劍,神情蕭索,沉默不答,宛若鬥敗的公雞。
宏霄昂然抬頭,朗聲吩咐道:「三弟聽令,你率諸多弟子駐守逆水寒潭,不得輕舉妄動,一切事務等太上長老趕來處理。」
「諾。」宏忍躬身應答。
宏霄滿意的點了點頭,於是劍光發動,二人身形消失不見。
月華如水,山風呼嘯。
宏忍回看諸多弟子,喝道:「還等什麼,山上山下都給我看好了,再讓妖人逃脫,瞧我不扒了你們的皮。」
話音未落,倉啷一聲,雙劍交歸劍鞘,他就那麼在逆水寒潭岸邊打坐起來。
顯然還是心有不甘,等候交手的機會。
眾弟子齊聲應諾,劍光飛起,各自於山上上下分關把守,四下裡終於安靜下來。
諸多修士是不敢大意,唯有一個紅鼻白頭,道袍百衲,邋邋遢遢的老道士顯然不願與其餘修士為伍,選上那株誰也沒看上眼的半截子松樹,懶洋洋飛上樹幹,隨意盤坐上去,腰間解下葫蘆,仰天灌上一口,喃喃自語道:「好好好,痛快,真是痛快,莫道友啊,幾年不見,居然修成如此玄奇的手段,打得那些偽君子們無計可施,憑這一點,老道士我敬你一杯。」
說著話兒,舉起葫蘆,對月虛碰一下。
這人居然認識莫離。
馥郁的酒香空中飄散。
身下突然有人低聲罵道:「啊呸,你個牛鼻子居心不良,小爺我還好端端的活著,怎麼就打起祭奠的主意。」
「誰。」老道士大驚失色,
山下紅白劍光呼嘯而至,卻是宏忍赫然出現,他反應還真是快啊,
乍一現身,便陰森森問道:「天行,發現什麼了。」
呵呵,原來老道士就是竹山鎮同莫離有過一面之緣的天行老人,莫離早對他心存好感,沒想到在這裡見了面。
天行變色道:「沒有啊,宏忍長老,晚輩呆的悶了,喊著玩呢。「
哼,宏忍悶哼一聲,強大的神識漫卷而出,只在四處掃掠,片刻過後,面色稍有開朗,道:「師叔知道你有怨氣,不過呢,錯了就是錯了,只要好好反省,還有重用的一天。」
「多謝長老,晚輩散漫慣了,不敢有什麼奢望。」天行語氣十分硬朗,
宏忍若有所思的望他一眼,身形募然消失,又到潭邊打坐去了,金丹修士還真是了不起,端的是靜若處子動如脫兔。
這會兒天行不敢亂說,松樹上喝起了悶酒。
片刻過後,屁股下有東西動了動,又聽那熟悉的聲音低聲說道:「咳咳,我說你個牛鼻子挪挪屁股啊,想壓死小爺麼。」
天行募然起身,驚訝的看看樹幹上的一截松枝,喃喃自語道:「原來你在這裡。」
松枝,也就是替換過來的莫離忽然傳語道:「怎麼著,想交出去,也是,立功的時候到了。」
天行悶哼一聲,旁邊坐下,不滿的嘀咕道:「什麼話,你對我有救命之恩,老道士是忘恩負義的人麼。」
「可是竹山鎮贈予雲笈筆記,已經報答過了。」莫離說道。
「別提那茬兒,」天行老人悻悻喝口酒下去:「就為這事兒,宗門說我**匪類,硬生生將老道士我禁足十年,現而今才五年光景,可真是急人哪。」
「原來你不是竹山鎮戰敗之後損了道心,閉關潛修。」莫離忽然發問。
天行老人白他一眼,道:「誰說的,辛三辰。」
「是啊,你怎麼知道滴。」莫離疑惑起來,
天行老人道:「能不知道麼,漱雨宗已經徹底佔領水靈石礦脈,夫夫大漠的消息早傳回來了,聽說尼峨山上那小子居然把你氣哭了,這事兒都成了漱雨宗的笑話,他也因為你的關係,現在吃香得緊,已經從夫夫大漠抽調回來,別看他表面正正經經的,可真不是個好東西,咱們的事兒就是他煽動古媚兒告上去的,老道士我可真是瞎了眼,居然帶他倆下山遊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