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大人之所以不敵何旦,不是能力比和何旦差,而是因為孔大人是外來戶,先天上有劣勢,何旦勾結一幫本地官員,蓄意打壓孔大人,以至於讓孔大人處處滯肘,雖有滿腹經綸,卻無處施展,著實可恨!我雖然是一個外人,仍舊為孔大人打抱不平。」
「命運多舛啊!」
孔清風重重的歎了口氣,眸子中黯然失神,「我因言獲罪,被蕭炎差點當成棄子殺掉,後又在石千戶周旋下逃出京城,投身於福王座下,如今能有棲身之地,也該滿足!但奈何心中不甘,心有不甘……」
石越看著孔清風那雙幽怨的眼睛,又道:「相信孔大人也看出來了,何旦處處與我作對,我心懷不滿,對他十分鄙視,但礙於福王面子,想要收拾他,卻心有餘而力不足,可沒有想到長公主與我一般心思,但顧忌福王顏面,卻又無法下手……」
「長公主?」孔清風眸子放出精光,一字一頓道:「此事竟然牽扯到長公主?」
「是啊!正是涉及到長公主。」
石越神秘莫測的一笑,「相信孔大人應該知道長公主的厲害,但是長公主雖然痛恨何旦,但礙於身份,卻無法對何旦動之以厲害,所以,才暗中向我訴苦,哈哈……孔大人應該也看出來我與長公主有些私交了。」
「長公主向石千戶訴苦?」
孔清風心念轉了幾下,眸子中閃爍著佩服之色,若有深意道:「石千戶風采斐然,天下之人誰不青睞有加?長公主也是紅塵之人,焉能免俗?哈哈……孔某人膝下有一女,名為若彤,都每日想著結識石千戶呢!」
石越臉色漲紅,訕訕一笑:「孔大人說笑了,少女懷春,當不得真!當不得真……」
孔立仁趁機拉皮條,「石兄,我堂妹若彤很溫柔,很善良,很嫻淑,莫不如我給你引薦一下?發展的好,咱們沒準就成了妹夫大舅子了,那關係,該有多麼鐵啊?」
石越大汗,氣得直翻白眼:這都哪跟哪啊!明明在與孔清風商議大事,怎麼就拉開了皮條?
嘿嘿……這個若彤,真有那麼善良、溫柔嗎?也不知道長得漂不漂亮?那身段該不會孔立仁一樣肥碩吧?
呸呸呸……
石越急忙強迫自己收回那些胡思亂想,向孔清風徐徐道:「長公主與我言明這份惆悵之後,我百般琢磨,想著若是孔大人能與長公主聯合起來,那不就是珠簾合璧嗎?孔大人以長公主為支撐,便算是有了根基,長公主以孔大人為先鋒,也有了站在檯面上的代理人,你們二人一台前、一幕後,將戲份演好,小小的何旦,如何是你二人的對手?」
「石千戶好算計啊!」
孔清風佩服得要命,拍著桌子感歎道:「計是好計,我願意唯長公主馬首是瞻,只是不知長公主如何作想,願不願意用我這個老頭子來做開路先鋒,殺出一片勢力。」
「孔大人虛懷若谷,實力不凡,背後孔家撐腰,若投靠長公主,長公主必然求之不得啊。」
石越道:「孔大人、孔兄稍作,我這就去私會長公主,午前必回天極輪迴全文閱讀。」
「立仁啊,你真是交了一位厲害的朋友啊。」
孔清風縷著鬍鬚,站在窗前,望著窗外石越匆匆而走的身姿,眸子中閃爍著興奮的幽光,緩緩點頭,似乎已經下定了某種決心。
「哈哈!多謝叔叔誇讚!」
孔立仁也湊過來向窗外看去,得意道:「我今生愚蠢的事情做了不止一籮筐,精明的事情卻只做了一件:那就是與石兄成了好朋友,哈哈……但這一件精明的事情,卻讓我受用終生,連帶著讓孔家一脈都煥發了生機。」
「嗯!說的不錯,孔家以前明哲保身,單純經商,但從現在起,也該入朝為官,嘗一嘗高堂上的情趣了。」
微風撲面而來,讓孔清風享受之際,感概萬千。
「哎……也不知道石兄此去,能不能說動長公主與咱們孔家聯合,共謀大業?一個心都懸著,可真難受。」孔清風胡亂搖著扇子,雖然微風拂面,仍是燥熱難耐。
「你真以為石越是去說服長公主嗎?」孔清風面帶微笑,眸子中越發閃爍著幽光。
「難道不是?」孔立仁茫然不解。
孔清風搖搖頭,笑道:「這麼大的事情,石越定然是與長公主合謀好了,才會專程邀我來相商,不然豈不是本末倒置?石越此去探望長公主,一是留給咱們叔侄商議的餘地,二則是給長公主通風報信去了。」
「原來如此,石兄想的可真是周到!」
孔立仁疑惑道:「真不知道石兄有什麼絕妙的計劃,何旦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麾下一大堆狠辣的角色啊。」
「石越的計劃,我隱約猜得到!」
孔清風拂鬚而笑,「朝堂已經放出風來,祭祀大典推遲十日,福王就算再忙、再怒,也要留在京城參加祭祀大典的,按道理講,長公主也該留在京城參加祭祀大典,但長公主並非拘泥之人,或者有什麼奇思妙想,也未可知,石越之謀,多半是基於這個局面打造的。」
「而且此時福王、何旦在外,江南空虛,若是長公主殺回江南,便有隻手遮天之象。」
「叔叔乃真謀士也!」
孔立仁豁然開朗,哈哈大笑道:「小侄要好好的向叔叔學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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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越私密燕瞳,將與孔儀秦密謀之事說與長公主知曉,又囑咐道:「孔大人雖可用,但卻不能坦誠相告何旦的身份,他出事謹小慎微,說不定心有疑慮,會打退堂鼓,我只是與他說合謀對付何旦,他痛恨何旦入骨,定會自覺地充當長公主的先鋒官!」
「我曉得分寸,這秘密只能咱們兩人知道,對外人是萬萬不能說的。」
燕瞳拉著石越的手,眸子中閃爍著憐愛,柔媚迷情道:「我這次回江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你,心裡有些不捨呢!這種感覺,還是第一次,真的好奇怪。」
「奇怪什麼?戀人都是這種感覺的。」
石越道:「不過……你回到江南之後,也有了與你分享秘密的玩伴兒,我卻沒有。」
「誰?」
燕瞳蹙眉,俏生生道:「誰能與我分享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