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是在探聽我的底細嗎?」
石越走到燕瞳面前,挑起她圓潤雪白的下頜,舔著嘴唇,笑道:「你好好看看我,覺得我是個什麼人?先說好,不許損我,能闖入長公主心裡去的傢伙,又怎麼可能是個平庸之輩?」
「你是個壞人!」
燕瞳美眸癡癡凝望石越,媚得能滴出水來,紅唇緊咬,嬌怨道:「你是天底下最壞的人,壞到極處,無人能及。」
「何解?」石越一臉詫異。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燕瞳臉頰緋紅,頗有風情的媚笑,「你若不壞,又怎麼會無恥的闖到我的心裡去?」
嘖嘖……長公主就是有風情,連說個情話,都那麼得別有趣味!
石越如春風拂面,滋潤肺腑,心中無比的舒服,笑道:「長公主覺得我這樣壞到極致的人,配不配與小花公子做朋友?」
「朋友?」
燕瞳抿著紅唇,若有深意道:「你們倒真的是臭味相投!我早就聽說你可以進入醉香樓而暢通無阻,原來奧妙居然就在此處。」
石越又道:「小花公子一諾千金,最重信義,我與他既然是朋友,能不能請得動他出山幫我?」
「可是……」燕瞳猶豫了一下,才道:「小花公子的腿,會不會……」
「我既然與小花公子是朋友,當然要為朋友兩肋插刀了。」
石越愉快的打了個響指,得意道:「我如果告訴你,小花公子已經可以站起來了,你信不信?」
啊?
「這個……居然有這種事情發生?」
燕瞳乍聞此言,粉膩的臉蛋浮上一層嫣紅的霞彩,眸子閃爍著複雜的神采,直勾勾的盯著石越的眼睛,在確定石越沒有撒謊之後,心中惴惴惶恐,卻不知道是喜是憂。
可以預見,小花公子要是真的能付出,那對於紛繁雜亂的政.局,將會帶來驚濤駭浪的衝擊。
石越拉著燕瞳的柔滑小手,放在手心把玩,淡然自若、笑道:「燕荊有天統之名,佔據天時、又盤踞京城,佔據地利;朝堂之上,有白莫愁輔佐朝綱,京城之內,有我拱衛皇城,邊疆塞外之兵,自在小花公子運籌帷幄,佔據人和之勢。」
「如此固若金湯的局面,蕭炎、康善真、太后之流,誰能撼動?誰敢倉皇起事,唯死而已。」
燕瞳才智非凡,也能體會得到皇城之中的形勢,絕非石越說得那麼輕鬆,一旦發生政.變,京城將變成一座血城,蕭炎、康善真、燕荊三方勢力,必然會鬥得不死不休。
但是,正如石越所言,燕荊、白莫愁、石越、小花公子四人組合在一起,佔據天時、地利、人和,實力最為強勁,在經歷殊死搏鬥之後,必將一錘定音,徹底奠定勝勢,一戰定乾坤。
可福王該如何自處?
燕瞳腦中亂入麻絮,心中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猶自再為福王的未來趕到迷茫和憂慮。
看著燕瞳臉頰漲紅,美眸泛著迷茫的幽光,捏了捏燕瞳的小臉,柔聲道:「我之所以告訴你這麼多從沒有對外人說過的秘密,就是因為我把你看成自己人,不希望你越陷越深,以至於無法收拾的地步,而你也有一雙高瞻遠矚的眼睛,應該得清楚未來的大勢。」
石越將福王、燕荊的名字圈在一起,擲地有聲道:「福王若是一意孤行,擁兵自重,到最後,只怕難逃兵戎相見的厄運。」
「兵戎相見又如何?」
燕瞳眸子靈光一閃,驕聲質問,「我雖然不過問兵事,但福王擺在檯面上的軍隊就有十萬之眾!若是趁著京城中大亂,蕭炎、康善真、燕荊各自為戰、邊疆大軍無暇顧及京城之時,以擒王的名義、率領十萬之眾,殺入京都,難道就沒有一點奪得江山的希望?」
「半點也無!」
石越瞬間殺氣四溢,眸子如炬,斬釘截鐵的說道:「此乃大謬,福王若走此路,不僅功虧一簣,還會留下千載罵名。」
「為何?」
燕瞳一臉茫然,看著石越殺氣四溢的模樣,心中有些忐忑,驕哼道:「你還要殺我不成?嚇唬誰呀!」
石越一時激動,免不了霸氣外露,訕訕的一笑,將戾氣收起來,又解釋道:「燕荊、蕭炎、康善真三方混戰之時,只要福王膽敢玩弄擒王之計,攜帶重兵殺入皇城,燕荊、蕭炎、康善真三方之間必然會聯合起來,一致對外,直到將福王獵殺在皇城腳下,才肯罷休。」
「我有些聽不明白!」
燕瞳茫然道:「燕荊、蕭炎、康善真爭奪大寶,打得火熱,怎麼就聯合起來了?」
石越高深莫測的一笑,「三個壯漢爭奪一隻鹿,老虎半路殺出來吃鹿,你說這三個壯漢是繼續互毆呢?還是聯合起來打老虎呢?」
「那自然要聯合起來打老虎啊。」燕瞳話一出口,瞬間恍然大悟,落寞呢喃:「福王就是那可憐的老虎啊。」
石越道:「三個壯漢搶鹿,那也要打死老虎才成,不然,三人互毆,鼻青臉腫,鮮血淋身,鹿卻被老虎叼走了,那不是傻透氣了嗎?所以啊,無論三個壯漢誰搶到了鹿,也輪不到老虎橫插一嘴。」
「那也未必!老虎之威,哪裡是三個壯漢可敵的?」
燕瞳不服氣的挺起豐滿的胸膛,嬌嗔道:「只聽過老虎吃人,還沒見過人殺老虎!福王若是拼出力氣,再追加五萬士兵,加上正規軍十萬,十五萬兵馬總是可以拼湊出來的,到時候大軍壓境,圍困皇城,康善真、燕荊、蕭炎再厲害,又能敵得過十五萬之兵?」
「長公主以為兵多就勝?」
石越點著燕瞳光潔的額頭,若有深意的一笑,「假若兵多就勝,那蒙古鐵騎為什麼僅憑萬餘精兵,就欺負得大燕低下高貴的頭,低三下四的服軟,甚至還要獻上長公主,示通婚之好?」
燕瞳臉頰漲紅,啞口無言,嬌.喘良久,才無力的爭辯,糯糯道:「皇城中的士兵,又哪裡比得過蒙古鐵騎?你就是故意欺負我不知兵事,唬我來著,我……我才不上你的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