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越心中存疑,越發覺得獨孤滅絕是在勾引自己。
可是誘惑自己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他可不認為自己玉樹臨風,王霸之氣一震,就能讓身姿妖嬈的麻子姑姑投懷送抱,甚至不惜主動送上玉足,讓自己肆意把玩——難道是昨晚摸胸、摸屁股的,給摸上癮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雖然投懷送抱是麻子姑姑的自由,但拒之門外也是石越的權利——麻子姑姑雖然身姿妖嬈、高貴豐盈,但她眼眸中偶爾流露出的冷絕孤傲的敵意,卻讓石越可遠觀給不敢褻玩焉!
更何況石越連那張麻子面具的背後、究竟有著怎樣的一張臉沒有見過,又怎麼會稀里糊塗上了賊船呢?
石越硬起心腸,將麻子姑姑的玉足扔在一邊,起身就要離開!
獨孤滅絕終於利用吹冷茶水的契機做好了手腳,起身將茶水遞給石越,柔柔道:「小石頭,喝杯茶再走吧,免得你口渴難耐,在小魚兒面前告姑姑的狀,小魚兒再怨我照顧不周。」
當她將茶水放在石越面前,在那雙銳利如鷹的眼眸注視下,心扉莫名慌亂,柔荑也微微發抖——她縱橫江湖多年,見過的高手不知凡幾,但卻沒有一人能給她如此震懾。
即便是康善真之流,論起威壓與氣度來,恐怕也是及不上這混賬東西的。
石越口渴的很,接過茶杯,剛要送到嘴邊,便發現麻子姑姑神情怪異、玉臂微顫。
那雙幽怨而又稍顯興奮的眼眸、直勾勾盯在了茶杯上,而不是自己那張英俊的臉!
「姑姑胳膊在抖什麼?」石越心中滑過怪異的感覺,終究是覺得哪裡不對勁。
獨孤滅絕低著頭,做出一副小女兒羞澀的模樣,柔聲道:「剛才無意碰到了小石頭那裡,姑姑心中慌亂,身子忍不住發抖,小石頭可千萬別告訴小魚兒啊,姑姑真不是故意的……」
「姑姑也知道不該碰那裡?」這個理由十分充分,足以用羞澀、嬌柔,掩蓋麻子姑姑莫名的慌張。
石越也不再懷疑,端起香茗欲要再喝,但目光卻落在了桌子上的另一杯微微冒著熱氣的香茗之上。
「姑姑……怎麼不喝?」
石越心頭一震,端著那杯香茗,放在了麻子姑姑面前。
眼神仍然含著笑,但稍顯冷意,直勾勾盯著麻子姑姑看去,「姑姑剛才不是也口渴了嗎?」
好謹慎的混蛋啊!
如此緊要關頭,獨孤滅絕不能有一絲猶豫,一絲神情上的波動,不然必將雞飛蛋打,前功盡棄。
「哎呀,小石頭還真是細心,姑姑聽潘金蓮的故事很入迷,居然忘記了口渴了。」
獨孤滅絕沒有絲毫做作,端過香茗就要喝進去。
「等等……」
石越一把抓住了獨孤滅絕的柔荑,將自己的香茗與獨孤滅絕的香茗兌換,笑道:「姑姑拿過的香茗,香氣更濃,小石頭斗膽與姑姑對換一下,沾沾姑姑的福氣。」
「這……」
獨孤滅絕笑得稍稍有些不自然:「這不好吧?姑姑剛才一點進去,你也不嫌髒……」
石越頗為完美的笑道:「姑姑的玉足小石頭都摸過了,也沒嫌髒,難道還害怕姑姑的豐唇是髒的嗎?」
獨孤滅絕再無理由,也溫柔一笑:「小石頭願意換,那就換吧,姑姑由著你。」
石越盯著獨孤滅絕那雙貌似溫柔,但卻有些複雜的眼眸,反問道:「姑姑怎麼不喝茶呢?難道姑姑是嫌我髒?呵呵……這茶我還沒換喝過呢!」
獨孤滅絕期期艾艾道:「小石頭先喝,姑姑不忙。」
石越真正的起了疑心,將茶杯放在桌子上,心領神會道:「姑姑是長輩,姑姑不喝茶,豈有晚輩先喝茶的道理?」
獨孤滅絕心中羞憤,也知道自己再無退路,她忍著煩亂的心扉,柔笑:「真沒想到小石頭會這麼有禮貌,小魚兒跟了你,我這個當姑姑的,也就完全放心了……」
說著話,端起茶杯,就將香茗全部喝掉。
獨孤滅絕將石越手中的香茗搶過來,笑道:「一杯香茗不夠解渴,姑姑把這杯也喝了吧。」
她以退為進的急智讓石越終於打消了疑慮——不得不承認,這樣妙手偶得的計謀,才是兩人智鬥心機的點睛之筆。
石越再無懷疑,一把將香茗奪過來,開心的笑道:「小石頭口渴難耐,姑姑怎麼搶小石頭的水喝?」
仰頭,將香茗全部喝掉,杯中空空如也!
獨孤滅絕如釋重負……
石越走了幾步,一股昏昏欲睡的念頭充斥於腦海之中,屋子中的一切似乎都隨著腳步亂轉。
身後,卻傳來了麻子姑姑放浪形骸的冷絕笑聲:「石越,你三番兩次褻瀆於我,我豈能饒你?」
那聲音冷絕而又高貴,似雪山之巔的雪蓮花,有著上位者無語倫比的威嚴與孤傲。
不好!
茶水有毒,我上當了……
石越身體混亂搖晃,但心智在短時間仍然保持著一絲清明——這是特種兵長期訓練心智的表現。
他吸了一口氣,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集中於右掌之上,趁著自己不受控制、狼狽倒地的時機,出其不意的抓住了獨孤滅絕白皙如玉的足踝。
只是石越的大手像只鐵鉗,將功力尚未恢復的獨孤滅絕抓得生疼,再也沒有了方才揉捏玉足、憐香惜玉的心思……
獨孤滅絕功力恢復不到一成,一時大意,被石越瞬間放倒——她從來沒有想過石越在服用了自己的獨門迷藥後,仍會有駭人悚然的殺傷力。
在她的認知中,這樣意志堅強的怪胎、似乎不應該存在。
獨孤滅絕腳踝處傳來痛徹難忍的苦楚,從沒想過剛才還被石越溫柔把玩的玉足、此刻倒成了石越發洩蹂躪的首要目標。
她非等閒之輩,雖然功力未復,仍用自己另一隻玉足用力踩踏石越,試圖攻敵必救,讓石越收手。
石越頭暈目眩,似乎已然到了失去意識的極限,但麻子姑姑玉足踩踏腦袋的痛楚,卻讓石越艱難的保持著一絲理智。
破!
他用盡所有力氣,手臂筋肉鼓脹,將麻子姑姑貼著地面,活生生拉到身下來,
也顧不得麻子姑姑粉拳打在自己臉上,大手探出來,在意志即將失去之際,死死捏著麻子姑姑白皙的脖頸,眼眸中含著冷酷與茫然的憤怒,一字一頓道:「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