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炎、曾山二人很痛苦,他們曾天真的認為他們的兒子、女婿是大燕朝年輕一代的翹楚,今後的仕途之路,會想閃閃紅星一樣,散發出萬丈光芒,照亮整個星空。
但是此刻,聽著白莫愁擺出石越的豐功偉績,他們大眼兒瞪小眼兒,卻再也不敢有這麼天真的想法了。
他們心中明白,不管程野、曾通做過什麼,有過什麼功勳,也無法和石越相提並論。
在出類拔萃的石越面前,程野、曾通也只配給他提鞋而已。
程野雖然陰險堅韌,但終究是年輕人,心中有股衝動、壓得五臟六腑出氣的難受。
看著白莫愁投送過來的鄙視目光,程野終於鼓起勇氣,與白莫愁對視,一字一頓道:「白御史,就算你將石越誇讚的天花亂墜,恐怕也改變不了石越風流多情的性子吧?哼……他名義上是你的女婿,懷中卻還摟著別的女人纏綿悱惻!呵呵……他完全沒把你這老泰山放在眼裡呀!」
所有人都望向了白莫愁,均以為他聽到這句話後會雷霆暴怒,怒不可洩。
就連康善真都將擔憂的目光、對準了白老流氓,小心翼翼的捂著臉,害怕這老流氓將吐沫星子濺到自己臉上。
李閒魚依靠著獨孤滅絕,美眸中閃爍著清憂的光暈,在等待著白莫愁將會有怎樣歇斯底里的反應。
諾大個廳堂鴉雀無聲,氣氛極其壓抑,似乎一場暴風驟雨即將來臨。
陡然間,白莫愁舒心暢快的大小聲傳遍了整個大廳,那笑容中的自豪感,讓所有才子俱都感覺到驚詫。
白莫愁大笑過後,怔怔的看著蕭、曾二人,不屑道:「你們以為我會生氣?呵呵……看來我這老流氓,又要讓你們再一次失望了。
他轉過身去,對著眾才子,輕輕的詢問道:「我想請問諸位才子們,年輕人風流多情,有錯嗎?」
眾才子愣了片刻,才異口同聲的回答:「沒錯!」
白莫愁朗聲道:「妙齡少女哪個不善鍾情?青年男子哪個不善懷春?誰……還沒有年輕過?」
「想當年我鬍子沒白、還是一個小流氓的時候,我就幻想著將全天下的美女全部娶到家裡來,可誰成想我娶到的老婆就是一隻魅力無邊的母老虎,把善良天真的我給壓制的死死的。」
「我無可奈何,娶便天下美女的夙願便就此擱淺,現在想想仍覺得可惜,而如今我的好女婿、要替我完成這個偉大的夙願,我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因此而生氣?」
此言一出,數千才子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叫好聲也此起彼伏,著實讓白莫愁火了一把。
康善真聽著白莫愁話,又想起自己年輕時候的事情,心中悵然。
曾山、蕭炎、曾通、程野完全被白莫愁驚世駭俗的箴言所擊潰,一個個腦中哄哄響起了滾滾驚雷,心想著:反天了!反天了!這樣有悖倫理的話,只有白老流氓一個人敢說的如此理直氣壯,我干你***……
李閒魚喜得心花怒放,捂著砰砰亂跳的心房,衝著獨孤滅絕嬌笑:「師傅,你聽聽,白御史竟似不在乎小石頭娶別的女人呢!白御史可真開明,是一個讓人喜歡的老流氓。
獨孤滅絕不屑的撇撇嘴:「小魚兒,你還沒有看不透事情的真相,這老流氓是在演戲呢,他說得再好,石越到現在還不敢現身,不就說明石越根本不敢動真格的,移情別戀嗎?」
「師傅,你總是這麼想小石頭,我不和你說了……」李閒魚心中堵得慌,撅著嘴巴,氣得扭過頭去。
白莫愁揮揮手,看著下面那些夢想著娶遍天下美女的才子,悵然道:「蕭丞相、曾尚書、乃至一些眼光狹窄的傢伙,都認為我白莫愁的女婿就只能守著我的女兒,不得三妻四妾,不得尋花問柳。我現在試問一下眾才子,我有什麼權利這樣要求我的女婿?這是地地道道的特權思想,完全就是一坨臭狗屎。」
「只要我的石越愛我的女兒,對我的女兒好,給我生下白白胖胖的孫子來,讓我享受天倫之樂,我就心滿意足,其他的事情,我管得了那麼多嗎?只要石越能有辦法擺平我女兒,只要他能勾引到懷春少女投懷送抱、以身相許,只要他能一夜七次郎而金槍不倒,我這老流氓就隨他玩去。」
「能將他的後宮擴展成三軍,那是他的本事,我老流氓佩服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橫加干涉?」
嘩!
掌聲如潮,經久不絕!
每個才子臉上都露出了佩服艷羨的神色:這老流氓,真是流氓的有道理呀!好讓人喜歡。
李閒魚站在高台之上,激動的嬌艷緋紅,情不自禁的鼓起了手掌,為白莫愁叫好。
與白莫愁一時無兩的人氣相比,蕭炎、曾山、曾通、程野等人則備受冷落,尷尬而又羞愧。
程野眼珠一轉,哈哈大笑道:「白御史,你將石越誇讚的再好,又有什麼用處?石越既不是因為懼怕曾狀元,也不是畏懼與你這樣開明的老泰山,那為何直到現在還沒有現身於明月樓、參加京華詩會?哼……白御史可千萬別說你那寶貝女婿會對堂堂花魁沒有擁美入懷的心思……」
蕭炎、曾山等人反映過來,也急忙逼問道:「白老流氓,你倒是解釋清楚啊?石越為什麼沒有來?」
所有才子都因此一語,開始琢磨起來白莫愁的最終目的倒是為何?
白莫愁哈哈大笑,一字一頓道:「那是因為明月樓中的格調佈局,根本不配舉行京華詩會,石越自然不會前來湊趣。」
程野一瞬間似乎明白了白莫愁的『良苦用心』,忙反擊道:「明月樓金碧輝煌,貴氣逼人,哪裡不配舉辦京華詩會?」
白莫愁道:「金子晃眼、銀子煞白,明月樓即便裝扮的再華麗多姿,金光閃閃,那也是用銅臭味十足的金銀堆積起來的,更掩蓋不住、與詩會之上附庸風雅截然相反的銅臭底蘊。」
「說得清淡些,濃郁的銅臭味,會影響眾才子的發揮;說得嚴重些,在這樣被金銀包裹的俗不可耐的大廳裡,又能做出什麼狗屁好詩?」
眾才子掌聲雷動,經久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