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流氓,你休要……休要血口噴人!」
蕭炎氣得七竅生煙,五內俱焚,指著白莫愁,哆哆嗦嗦大吼道:「你未經調查取證,便當著大燕莘莘學子的面上毀我名譽?我……我明日一定上書皇上,告你個誹謗朝廷重臣的大罪。」
白莫愁哈哈大笑道:「告吧!告吧!我是流氓我怕誰?蕭禿子!認真你可就輸嘍……」
「我我我我……我呸!」蕭炎氣得心肝顫,終於再也顧不得威嚴,狠狠的啐了白莫愁一口。
白莫愁與康善真對視一眼,不由得哄然大笑!
程野最為聰明,預感到蕭炎似乎被白莫愁帶進了圈套,急忙擋在蕭炎面前,對、蕭炎、白莫愁、康善真笑道:「今天是京華詩會的第一天,是個吉祥高興的好日子,您三位大人消消火氣,就別讓眾才子等得望眼欲穿了……」
白莫愁笑道:「看看,還是程參贊會指東打西,蕭禿子,你這女婿可比你奸詐狡猾呀。」
程野訕訕笑著,也不接白莫愁的話,心中卻在琢磨著,這兩個老東西的底牌到底是什麼呢?
蕭炎緩了一口氣,忍著怒意,追問道:「白老兒,少在那裡說風涼話,你說,你今天到底幹什麼來了?」
此言一出,讓所有才子都豎起了眼睛。
李閒魚黛眉微蹙、粉唇微張,一雙妙目也定格在了白莫愁身上——她冰雪聰明,自然能猜得出來,白老流氓日理萬機,絕不會無事生非、大鬧詩會,其背後……必然有著尚未揭開的玄機。
「哦?我到底幹什麼來了?怎麼給忘記了?」
白莫愁愣了一下,向康善真追問道:「康老兒,你幹什麼來了?」
康善真挺直了胸膛,滿面春風道:「我是受人之托,來傳遞一條十分重要的消息。」
白莫愁詫異的拍手:「好巧啊,本流氓也是受人之托,連早飯都沒吃,巴巴趕來替人眉目傳情的。」
看著倆人一唱一和,在那裡演雙簧,蕭炎終於忍耐不住,衝上前去,一字一頓道:「你們到底替誰傳遞消息?」
白莫愁、康善真異口同聲,朗聲道:「石越!」
兩人詫異的對視一眼,互相指著鼻子,不由得再一次爆發出了哄然大笑聲。
李閒魚聞言,嬌軀劇烈顫抖,暗淡無光的眼眸中重新煥發了一絲期許的生機,對於石越帶來的消息忐忑而又期待!心中暗暗祈禱著:小石頭,你可千萬別讓小魚兒失望,小魚兒愛死你了……小石頭能聽得到嗎?
獨孤滅絕在一旁冷嘲熱諷:「小魚兒,你聽聽,石越做了縮頭烏龜啊,躲著不敢見你,還讓白莫愁、康善真兩個老東西來羞辱你呢,這混帳東西,真是可惡,師傅絕不會饒恕他。」
白莫愁瞇著眼睛,向康善真道:「我與石越相交莫逆,才餓著肚子趕來送信,你康老兒忙著打仗,為何也要管這閒事?」
康善真一瞪眼睛,眼神中藏著嗔怒,哼道:「石越是黑衣衛百戶,立有大功,是大燕朝廷未來的中流砥柱,也是我十分欣賞的年輕後生,我關愛屬下、親自來送個信兒,還有什麼不妥嗎?」
「妥當!妥當!哈哈……」
兩人就站在大廳中央旁若無人的暢所欲言,直把蕭炎的鼻子都給氣歪了:***,你兩個混蛋裝什麼親熱?把這裡當成你家了?
程野反應奇快,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忙接話道:「兩位大人是來給石百戶送信的?哎,這個……風聞石百戶厲兵秣馬,也要來參加京華詩會,不知是真是假呀?到現在也沒見到石百戶的影子,我心裡正捉摸不透呢!」
蕭炎聞言,眼眸中露出了精芒,朗聲道:「對呀,石越怎麼到現在還沒現身呢?該不會是不來了吧?」
又圍著白莫愁轉了幾圈,才煥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眾人皆知石越是你內定的女婿啊,現在石越見色起意,居然要參加京華詩會,有意做李閒魚的入幕之賓,你一定是坐不住了?」
「如果我猜得不錯,石越是不是被你囚禁在家中,不許出門,而你自己則氣急敗壞,前來找李閒魚的麻煩?攪亂京華詩會?你啊你,都這樣一把年紀了,火氣還是這樣大?」
蕭炎冷嘲熱諷之語,從口中源源不斷的說了出來,讓他大快朵頤——***,這口惡氣、我終於發洩出來了。
白莫愁直勾勾盯著蕭炎,笑而不語!
曾山也瞬間頓悟,笑嘻嘻道:「蕭丞相此言有待商榷,依我看來,倒是石百戶雖然有心想要做花魁李閒魚的入幕之賓,可是卻又擔心此次詩會高手如雲,貿然參加討不到好處,反而丟了弄月公子的名頭。別人不說,就說我兒子曾通是大燕文狀元,這學問見識,就不知讓多少人望而卻步。」
曾通耀武揚威的跳出來,高昂著頭,洋洋得意道:「白御史,我倒是真想與石百戶切磋一翻,只是石百戶夾著尾巴躲了起來,未免令人失望,哎,我總不能追上門去吧。」
聽著曾山、曾通、蕭炎、程野對白莫愁連番攻擊,且白莫愁只是冷笑,沒有反擊回去,眾才子就以為事實確實被曾山、蕭炎等人猜中了,不禁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獨孤滅絕又對李閒魚挖苦道:「你看,他們把白莫愁損的啞口無言,這不正說明石越既沒膽子,還是個花心的貨色嗎?」
「師傅……您別詆毀小石頭好不好,我心裡是十分相信小石頭,他一定不會辜負了我的一片心意。」
李閒魚幽怨的轉過頭去,不理會獨孤滅絕那幸災樂禍的冷漠眼神。
蕭炎、曾山二人,在一瞬間佔了上風,不由得得意洋洋,老懷大慰。
蕭炎大言不慚道:「要是講專情,還是我的女婿程野最為優秀,白御史,你那寶貝女婿還要向程野多多取經呀。」
曾山也隨聲附和道:「白御史,你女婿學問不如我兒曾通,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總不能躲著不見人啊?大不了我兒不為難你那寶貝女婿也就是了,斷不會傷了和氣。」
正在眾才子議論紛紛、程野、曾通心神舒暢之時,白莫愁突然放聲大笑,指著蕭炎、曾山、曾通、程野四人,一字一頓道:「跳樑小丑,何足道哉?」
蕭炎等四人面面相覷,頭皮一陣陣的發麻,隱隱覺得話說得太慢,形勢有些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