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越等著那四人回來,把銀票搶在手中,方才將這五人放走——相信他們吃了這個暗虧,無論如何是再也不敢與自己,與小蘿莉做對了。
兩人一同高高興興的來到文星書院。
小蘿莉只管上課去,石越卻又來到了國子監。
他找到國子監監正賀元,將孟辰在篝火晚會上干的壞事,還有昨晚孟辰派遣五位大漢襲擾小蘿莉的事情,繪聲繪色的描述了一遍,其中不伐添油加醋之嫌,端的是一副好口才。
賀元聽著石越將孟辰干的壞事一點點抖摟出來,氣得面色鐵青,勃然大怒,哆哆嗦嗦的大罵孟辰:「豎子無禮。」
石越最後對賀元一字一頓道:「賀監正,國子監名聲在外,所有的才子都是品學兼優、出類拔萃的大燕棟樑,唯有這孟辰是個無品無得無節操的紈褲。」
「我不知道賀監正有什麼難言之隱,居然對孟辰手下留情!但若換成我是國子監監正,一定會開除孟辰,斷不會因為孟辰這一根臭魚、腥了一鍋湯!說得直白些,若是享譽百年的國子監在我手上被玷污了德才通達的名聲,我即便是死了,也難辭其咎!我就是這些話,賀監正仔細斟酌。」
賀元看著石越遠去的背影,自然也知道石越最後一句話徹徹底底的切中了自己的要害。
孟辰所作所為,一旦宣揚出去,對國子監將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賀元絕對承受不起玷污國子監的罪責!
所以,賀元在瞬間就做出了決定,將孟辰開除國子監——儘管孟辰曾經承諾向國子監捐獻巨額金銀,但這也改變不了他的悲慘命運。
孟辰只能自食其果!
第二日,孟辰就被強行驅逐出國子監,那灰溜溜的身影站在國子監的大門口凝視良久,心中卻已經怒火中燒。
賀元老匹夫,我不會放過你!
石越你個王八蛋,我更不會放過你!
明月樓中,程野、曾通、孟辰三人聚在一起議事。
孟辰恨恨道:「程公子,我忍不了這個腌臢氣,雖然國子監我再也進不去了,但是,我絕不能讓賀元那個老匹夫好過,請程公子一定要幫我這個忙,我孟辰一定會報答程公子。」
程野此時風光無限,大權在握!
雖然他沒有坐上九門提督的寶座,但九門參贊也稱得上是光宗耀祖的顯赫身份。
他這些日子一直忙著收買人心,花費的銀子著實不少,但他並沒有心疼,成大事者,花點銀子又算得了什麼呢?
更何況,只要自己招招手,就會有人大把大把的送上銀子!
程野笑著對孟辰道:「孟公子稍安勿躁,此事需要從長計議,賀元聲望甚高,乃是當朝大儒,無人出其右,便是陳思凡、耿老夫子的聲望也不如他。若是找不出適當的理由,便是我的老泰山,對此人也是束手無策呀。」
「懇請程公子務必幫我辦成此事。」
孟辰望著程野那雙精明的眼眸,抿著嘴唇,信誓旦旦道:「我孟辰在京都有五家布樁,只是我分心乏術,無力管理,程公子若是不嫌棄,我願意將這五家布樁送給程公子。」
程野喜得心花怒放:這廝好大的手筆,倒是做大事的料子!
他知道那五家布樁折算起來,足足值得二十萬兩銀子——這個價格,足以讓自己使出手段,將賀元從神壇打落!
「孟公子如此大度,程某人巨之不公、受之有愧呀。」言外之意,他已經答應了孟辰的請求。
「多謝程公子!」孟辰的大喜過望,急忙拱手作揖。
程野事務繁忙,謙讓了幾句,也就早些離開!
晚宴就在明月樓中架設。
孟辰摟著滑凝如脂的小妞,貪婪的大手在白膩豐滿的胸膛上發洩似的揉掐,那窯姐兒痛到骨子裡,卻仍要強顏歡笑。
孟辰醉意熏熏,眼中含著恨意,對曾通道:「曾公子,原來那石越就是傳說中的弄月公子,怪不得白素會離開曾兄,投奔了石越的懷抱呢!」
「哼……想來白素是個愛慕虛榮的傢伙,自以為石越的學問比曾公子這狀元郎還要厲害上三分呢,真真氣死我也。」
孟辰的話字字如刀,只插曾痛那千瘡百孔的心!
自從被白素退婚,曾通心中便背上了沉重的包袱,但他猶自可以用阿q精神麻醉自己——石越僅僅是俗不可耐,四肢發達的無賴兵痞,白素有眼無珠,才會喜歡他。
那無賴兵痞哪有裡有自己氣質超群、學問非凡?
堂堂狀元郎的名號,是那麼好相與的嗎?
但是昨夜發生的事情,卻毫不留情的把曾通那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白紗生硬的撕扯開來,露出他卑微而又憤怒的心。
這幾乎讓他成為了京都所有才子的笑柄。
他知道背地裡,有無數的才子再腹誹著他,嘲諷著他、挖苦著他。
「哀怨,原來御史大人的千金眼光如此只好啊,居然選中這樣一個好夫婿……」
「人家可是弄月公子呀,這文彩好的,天下間無人能比。」
「哎,曾通和弄月公子比起來,換成是我,我也選擇弄月公子了,人家可是文武雙全的……」
……
曾通腦海中幻化出了許多嘲諷他的對白,他也知道,現實中一定是有這樣的聲音出現的。
這樣無情的嘲諷,讓當慣了鳳頭的他有些歇斯底里的狂抓。
此時,孟辰舊事重提,無異於是在曾山鮮血淋漓的傷口上撒鹽,心中的苦悶達到了人生的頂點。
曾通一把將懷中柔軟無骨的女人推倒在地,大罵道:「滾!都給我滾出來,不要臉的臭婊子。」
兩個女人唯唯諾諾的跑了出去。
孟辰看著曾通那張乖張憤怒的臉,笑了笑道:「曾公子發怒也於事無補,您要想個辦法壓倒石越才成呀。」
曾通道:「孟兄難道有什麼良策?」
孟辰神神秘秘道:「石越的學識本來比之曾公子相差萬里,只是他精通炒作,名生在外。而且,他又走了狗屎運,當上了文星書院的院副,身價自然不菲,名氣也越來越大。但是……」
他說道這裡,沉默一陣,方才一字一頓道:「只要曾公子能坐上國子監監正的寶座,那兵痞在您面前,還不是只有乖乖仰視的份?」
曾通聞言,絕望的臉頰綻放出了驚喜之色,如醍醐灌頂、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