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越分析的合情合理,這讓田焚想通了康善真的真正用意。
此時他心裡有再多的不甘,在羽翼並未豐滿之前,也只能把委屈與憤怒隱藏在心裡,不敢過分的表露出來。
「哎……這麼好的立功良機,就這麼白白浪費掉了,真是可惜!可恨!」田焚歎息道。
「誰說浪費掉了?我倒覺得這是田將軍建立更大功勳的好時機!」石越話鋒一轉,循循善誘。
「石兄弟何出此言?」田焚一臉驚詫的看著石越,不知他又有什麼鬼主意。
石越神秘一笑:「田千戶試想一下,何北山的那只軍隊戰力如何?」
田焚冷哼一聲,不屑道:「與南霸天所部戰力差不多,若是與我遇上,不堪一擊,到是雷冬曾經帶領的那兩千人,有些戰鬥力。」
「田將軍一語中的。」
石越淡淡一笑:「田將軍您也知道,戰鬥達到了一定的層次,那就是兵貴精而不貴多,何北山帶去的人再多又能怎樣?南霸天敗得一塌糊塗,他何北山也一樣的是一隻狗熊。」
「何北山的軍隊素質、戰力都稀鬆平常,一旦打起仗來,士氣就先隕落,兵敗如山倒,會與南霸天的結局一模一樣,雖然雷冬的那支部隊戰力不錯,但兵不知將,將不知兵,只怕不好指揮,最後也會倉皇潰散。」
看著田焚那張期許的臉,石越一錘定音道:「根據上面的分析,末將覺得梅花教雖然會遇到阻力,但只要找到時機,最終還是會殺得南霸天、何北山大敗虧輸,取得決定性的勝利,而到那個時候,田將軍建功立業的機會就來了……」
「石兄弟,真的嗎?你接著說下去?康大人那個時候為什麼就一定會用我出戰?」
田焚霍然站起,眼眸精芒,抓著石越的肩膀,奮力搖晃。
石越道:「如若南霸天、何北山再被梅花教打敗,那黑衣衛的士氣就跌到了最低點,達到了傷筋動骨的地步,康大人再想包庇南霸天,就會引起黑衣衛、乃至九門城衛的反彈,康大人絕不敢冒此風險。」
「而且,現在朝廷時局風雲變幻,康大人時刻承受著蕭炎的攻訐,壓力甚大,若是南霸天再敗,那康大人在蕭炎面前,將徹底的抬不起頭來。」
「到那個時候,康大人已經輸不起,必然要派出能一戰定乾坤的軍隊出戰暮平,田將軍所部,必成為康大人委以重任的不二選擇,田將軍一飛沖天,指日可待矣。」
田焚聞言,頻頻點頭:「石兄弟,你分析的十分有道理!」
他圍著屋子來回走動,一字一頓道:「這一戰,我一定要殺退梅花賊,建立不世奇功,石兄弟,你是我的左膀右臂,一定要幫我完成夙願,只要我如願以償,絕對不會虧待了石兄弟。」
「石越唯田將軍馬首是瞻!」石越適當的給了田焚一個全力支持他的信號。
田焚摩拳擦掌,興奮不已:「看來,這些日子,是該要好好的練兵了!南霸天,你等著做我上位的墊腳石吧!」
一晃幾天時間過去。
石越知道過些日子要打仗,就對自己麾下這六百兄弟展開了集訓,連他自己也參加其中,鼓舞士兵的士氣。
他首創的特戰小組也被磨合的十分嫻熟,真正上了戰場,在近身搏鬥之時,一定能爆發出驚人的戰鬥力。
與此同時,暮平城傳來了一些差強人意的消息:何北山以損傷一千士兵的代價,將南霸天從梅花賊的圍困中解救了出來。
這本來勉強算得上是條勝利的消息。
但是,另一條消息接踵而來:梅花教眾在與何北山的戰鬥中,僅僅損傷了一百餘人!
一千餘人對比一百餘人,這差距巨大到令人難以置信。
雖然梅花教撤回了城中,被南天霸、何北山的大軍包圍。
但是,無論是誰,都對以南霸天、何北山為首的黑衣衛能打勝仗報以懷疑的態度!
只是,誰也不會傻傻的說出來,怵了康善真的眉頭。
石越這會兒卻被雷冬從校場上叫到了一邊去:「石兄弟,你說話算不算話呀?咱們之前說的君子協定呢?你該不會是忘了吧?合著我殺了洪山,你就不去哄我表妹開心了?你還算是個男人嗎?我鄙視你啊!」
「我……」
石越一臉為難,一個大老爺們,去給一個女人低三下四的賠不是,總不是一件多麼光彩的事情。
雖然李閒魚魅力無窮,驚采絕艷,只要招一招手,便有無數的才子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但是,石越是一根難啃的骨頭,絕對不會做其中的一份子!
若不是看在李閒魚對自己『無比崇拜』卻又受了委屈的面子上,他才不會向李閒魚道歉呢。
眼看著雷冬找上門來,石越推脫不掉,只好咬著牙關,很光棍的答應了。
石越回到家中,拿起已經被嬌娘接好琴弦的古琴、就往外走。
紅杏睜大了眼睛,嬌聲道:「大人要把琴拿到哪裡去?」
石越卻不知該怎麼回答?自己總不能說:我是上門去給李閒魚道歉去的,那也太丟人了!
嬌娘拉著紅杏,不讓她再問。
走上前去,為石越整理好衣衫,抿著嫣紅的小嘴,咬著石越的耳朵,嬌聲呢喃:「大人性子要柔軟些,切莫傷了李閒魚的心,人家對你,總是一片癡情……」
石越臊得滿臉通紅,輕輕點頭,便抱著琴走了出去。
城東郊外,有座鳳凰山,險峻陡峭、高聳入雲!
石越、雷冬倆人就站在山腳下、卑微的仰望。
「雷兄弟,你不會是騙我吧?這山這麼高,魚兒姑娘怎麼會住在這山裡呢?」石越抱著古琴,一臉詫異。
雷冬神秘的笑了笑:「石兄弟有所不知,這鳳凰山常人難以上去,卻不知道裡面別有洞天。」
「鳳凰山中空氣清新,是個修煉打坐的好地方,而且山中有溫泉,可以洗精伐髓,治療傷痛,表妹深受傷痛之擾,無可奈何,只能到山上靜心休養,打坐療傷……」
石越蹙眉道:「這山如此陡峭,從外面看去,無有樹木遮擋,光禿禿的,魚兒姑娘到底怎麼上去的呢?」
雷冬道:「想必應該是有小路捷徑,但是我卻不知道,只有我表妹一人知道路徑。」
石越聽了,不禁氣得直翻白眼,指著那光禿禿的石頭,哼道:「敢問雷兄弟,你能爬上去嗎?」
雷冬搖頭:「我不成!」
石越氣苦道:「你爬不上去,卻要我爬上去,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哈哈……誰讓你惹到我妹妹了!」
雷冬哈哈大笑,翻身上馬,向石越拱手道:「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攀登!枉我表妹對你一番癡情,石兄弟,你就想想辦法,自求多福吧!」
說完話,不理會石越的幽怨眼神,打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