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些什麼歪瓜裂棗啊?
面前杵著的這幾頭爛蒜,石越與紅杏對他們都是深知根底的,他們除了會一擲千金、博得美人一笑,為嫵媚閣的繁榮添磚加瓦之外,剩下的,一無是處,紈褲到了骨子裡。
莫說腹中有才學?就是說他們肚子裝著草包,也是高抬他們的學識了。
「石公子,紅杏兒姑娘,召喚我們有何要事啊?」眾草包一雙雙貪婪的眼眸,在紅杏身上來回掃射,艱難的吞嚥著口水。
石越對他們那副豬哥的模樣心生厭煩,橫眉立目,冷冷的嗔道:「都他娘的滾蛋,誰稀罕你們?都滾一邊兒泡妞去。」
石越穿著一身黑魚服,又冷著臉說話,眉宇之中自然帶著許多的殺氣。
眾才子雖然都是大門大戶家的紈褲子弟,但誰敢惹怒石越這頭殺神?
黑衣衛的狠辣手段,誰不懂得?
他們雖然被罵了幾句,但是卻不敢頂撞,摸摸鼻子,重新做了回去,繼續喝酒逗悶子。
石越蹙眉的望著紙上的手印,心中很無奈,難道這個唯一沒有對上號的指紋,正是那神秘的才子所留下的?
老天啊,你可真會給我開玩笑!
這個鬧劇讓石越十分不快,雖然已經不會影響到嫵媚閣的發展大業,但沒有找到『真兇』,石越如鯁在喉,分外難受。
石越晚上在雅間中喝悶酒,紅杏也在一旁作陪。
看著石越那副愁眉苦臉的模樣,紅杏有些心疼,不停的用自己的豐盈的胸器、摩擦石越的肩膀,想要用美色來減輕石越的惆悵。
石越只是自顧自的喝酒,想著若李閒魚回來,該怎麼應付她?是不是還在擺出個更難的排局,讓李閒魚來破解?
又或者利用這個更難拆解的排局,引誘那個神秘的才子出山破局?
嘿嘿!這倒是個絕妙的主意,就這麼辦!
剛剛做出來一個英明的決定,孔立仁這個大胖子,便一臉諂媚的敲開了石越的房門。
石越本來十分不悅,剛要罵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轉頭一看是孔立仁,不由得將嗔怒的話憋了回去,笑臉相迎,「孔兄,怎麼這麼有雅興,找我喝酒啊?」
孔立仁滿臉大肥肉,笑得很燦爛。
向石越拱手道:「石兄,前日真要多謝你詭辯機敏,為我挽回了面子,不然,我的臉面可就被孟辰那個混蛋給奚落盡了……」
石越哈哈大笑:「孔兄不必在意,誰讓我與孔兄投緣呢!」
「再說,那個孟辰陰陽怪氣的,小白臉一個,我看著他那副陰森的模樣,心裡就厭煩得不行呢。」
孔立仁大喜,狠狠的拍了一下手掌,歎道:「嘖嘖……石兄之言,甚和我意啊,孟辰那廝,就是小白臉!」
石越隨意粗獷、開玩笑的一句話,就拉近了與孔立仁之間的距離,那層隔閡也越來越小。
石越心只肚明,孔立仁來找自己,一定是有事情要商談。
不然摟著小妹妹逗悶子多好,與自己一個大老爺們,有什麼可說的?
石越對紅杏使了個眼色,笑道:「紅杏還不快去上些精緻的下酒菜?我與孔兄要促膝長談一番。」
紅杏也明白石越的意思,嬌聲囑咐石越:「大人,酒大傷身,你昨日喝了不少千夫斬,今日就少喝些,不要傷了身子。」
說完,就輕飄飄的走了出去。
孔立仁扭頭看了一眼紅杏豐臀細腰的曼妙身姿,又向石越伸出了大拇指,讚歎道:「別說在嫵媚閣,就算整個京都城,紅杏姑娘也是風靡萬千的妖嬈美人,哪裡是那些搔首弄姿的輕浮女子能比得了的?」
「就算與京都名妓李閒魚相比,雖然不如她驚采絕艷,但在迷人風情上,絕對不遑多讓。」
石越連連點頭。
從這番言語中,也能聽得出來,孔立仁可是個花海妙手,這番深層次的分析,非專業人士,根本無法領會。
孔立仁露出男人特有的笑意,又對石越擠眉弄眼道:「紅杏姑娘這樣有味道的女人,非石兄不能體會到其中妙處啊,紅杏與石兄,當真為一對絕配佳人,有珠聯璧合之意境呀!」
石越哈哈大笑,對孔立仁細膩的觀察,不著痕跡的溜鬚拍馬,也十分佩服。
倆人胡亂喝了幾杯酒,石越才笑著探尋道:「孔兄放著佳人不去溫存,卻為何來與我喝酒?」
孔立仁放下酒杯,小眼眸看睜得大大的,看著石越臉上那若有深意的微笑,開誠佈公道:「我在這裡玩耍了許多日子,想必石兄弟也把我的底細、摸得清清楚楚了,就算是孟辰的底細,石兄也是胸中有數吧?」
這廝果然是夠開誠佈公啊!
石越也不以為意,孔立仁直白的說出這些話來,倒顯得與自己親近,沒有隱藏心思的意思。
「孔兄,你果真是一個妙人,既然孔兄對我毫無保留,我也可以對孔兄拋出個實底兒。」
石越指了指屋子,笑道:「這嫵媚閣所有的一切,都是由我一手掌控的,這番話對孔兄,算得上開誠佈公嗎?」
「哈哈……原來如此!」
孔立仁拍著扇子,興奮不已,「我就說嘛,紅杏雖然嫵媚風情到極點,但是論起經商的頭腦,不見得多麼的精明。」
「嫵媚閣中的會員營收方式,絕非凡夫俗子可以琢磨得透的,說得直白些,這種經營方式的神奇之處,就與那副千里獨行一樣,讓人歎為觀止,絕非凡夫俗子可以想得清楚的。」
「所以呢?」石越瞇著眼睛,笑看著孔立仁。
「所以我動心了。」孔立仁嘖嘖讚歎。
「所以你想要與我合作,大力發展這種模式?」
「石兄一語中的。」
「這就是你今天來的目的?」
「額……一部分,嘿嘿……主要還是仰慕石兄的人品、高才,想與石兄做個好朋友……」
孔立仁終究是露出了商人圓滑的一面。
石越笑了笑,問道:「你孔家金銀堆成山,為什麼還要開青樓呢?做別的,豈不是比青樓更賺錢?」
孔立仁歎了口氣,哀怨道:「石兄,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
「我孔家雖然家大業大,但在杭州,總歸是個千年老二,杭州城富甲一方的,可是威名赫赫的孟家呀。」
「孟家?孟家富甲一方,哼……那與孔兄開青樓有什麼關係?」石越一臉好奇。
提到這裡,孔立仁那張白白靜靜、肥嘟嘟的大臉佈滿了赤紅,仰頭喝掉杯中酒,歎氣道:「難道石兄弟不知道,杭州也有一座明月樓嗎?」
「略有耳聞!」
「那……那正是孟家的產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