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蘭是石越的書僮兼丫鬟,自然是要伺候石越的,理所當然的站在了石越身後。
紅杏笑著給眾大家一一滿上一杯酒,明眸凝望,發現這些才子大儒身旁、都有一位嫵媚閣的窯兒伺候,唯獨石越身後沒有。
紅杏臉上洋溢著興奮地笑意,嬌媚的站在了石越的身後。
白素與這幫老傢伙都是認識的,裝出一副儒雅的模樣、與眾大儒打了一圈的招呼。
最後,偏偏也站在了石越的身後!
奈何這三個女人長得太漂亮,魅惑眾生,一股腦的都站在石越身後,一下子便將眾人的目光勾引過來。
尤其是那些年輕書生,臉上寫滿了詫異:這小子身上是不是抹了蜜呀?怎麼這般招蜂引蝶呢?
石越被三女包圍,聞著她們身上散發出來的女人香味,也覺得舒服。
但是,被這些才子向獵物一樣盯著的感覺,可就不太好了——常言說得好,木秀於林,風必吹之。
石越向紅杏輕聲道:「你伺候他們就成,不用管我。」
紅杏粉紅的臉頰滿是笑意,眼眸如水,蕩漾秋波,只是可憐兮兮的盯著他看,既不說話,也不動彈。
石越當然被紅杏的波光給電的心軟了。
轉頭對幽蘭輕聲道:「你站到那邊去,別離我太近,小心我色心大起,偷偷摸你的屁股。」
幽蘭用膝蓋頂了頂石越的後腰,撅著嘴巴道:「我就不走,我是你的丫鬟,不讓你摸、讓誰摸?」
石越被幽蘭頂了回來,又求助般的看向白素。
「素素,你到白伯父身邊去,你們是父女嘛!」
白素彎腰,在石越耳邊嬌嗔:「你憑什麼管我?我愛站在哪裡,就站在哪!你少對我指手畫腳。」
石越心中憋屈:三個女人一台戲,這三女的是竄通好了,一起玩我啊。
眾人眼眸雪亮,看著三個美艷如仙的女孩兒,都乖巧的站在石越身後,不由得深深的嫉妒。
尤其是白素還大大方方的,與石越咬著耳朵說悄悄話,著實讓眾才子鬱悶不已。
這廝到底是誰啊?
看著也沒有個才子溫文爾雅的模樣,怎麼就與我們這些識文斷字的大才子一起開懷暢飲呢?
嫩的不害臊!
在座的這些人都是才子,席間少不得談論一些詩詞歌賦,書畫技巧,眾才子暢所欲言,高談闊論,俱都想在大儒面前留下深刻的印象。
石越對此興趣缺缺,只是與左邊的朱顏、右邊的孔立仁,風趣的言談著。
朱顏是個有見識的人,當然看得出來他的父親朱朝對石越甚為器重,自然也放下身價,與石越嬉笑攀談。
而孔立仁雖然是才子,但骨子卻是個商人的料子,對人和藹可親,做事八面玲瓏。
尤其是石越說話風趣,不拘一格,也不掉書獃子,到讓孔立仁覺得舒服。
而且孔立仁也知道,這廝雖然看起來不像是文人,但既然能做到這張桌子上,且毫無侷促之感,就要說明這傢伙是有極端的自信的,斷斷不是以貌取人的凡夫俗子。
石越與兩人閒聊,幽蘭、白素都是有見識的,也偶爾的插科打諢,氣氛十分熱烈。
紅杏也不插口,就小鳥依人的站在石越身後,聽著幾人說話。
只是眼眸含著溫柔的光波,牢牢鎖定在石越那張英偉的面頰上,那模樣,倒像是看著自己心愛的情郎一樣,充滿了柔情蜜意。
六人之間,組成了一個別有洞天的小圈子,語笑嫣然,極具風趣,旁邊那些才子,想要插嘴,都沒有一點機會。
石越通過交談,也加深了對朱顏、孔立仁的認識。
言談舉止中,也發現了兩人都是精明的傢伙。
朱顏是那種說話偏少、但卻善於聆聽的書生,每每說出一番話來,就發人深醒,甚有道理。
而孔立仁有著商人天生的健談,談吐隨和而又風趣,既不高調,也不低調,將自己保護的很中庸。
在這個小圈子中,石越就像是一個編劇,孔立仁像是一個逗哏的,朱顏像是一個捧哏的。
而紅杏、幽蘭、白素則像是三個好奇的觀眾,時常被三位笑星逗得捧腹大笑。
所有才子都被三個美艷的女人勾引的之流口水,卻苦於沒有參與其中的機會。
而與此同時,石越卻分明感受到了一股凌厲的精芒,毫無顧忌的向這邊射來。
抬眼一望,正是孟辰!
石越清楚的發現,孟辰充滿敵意的目光雖然與自己也有關係,但大部分鋒芒,還是落在了孔立仁身上。
在場的所有人都發現了這個有趣的現象,只有孔立仁卻像看不見似地,只顧著與石越等人暢所欲言。
這下,連石越都佩服起來孔立仁的強悍心胸!
兩人有這樣深深的敵意,絕非空穴來風。
其中一個擺在檯面上的原因,就是孟家、孔家同為杭州四大家的成員,享有四大商人的殊榮。
而且,孔孟倆家所做的生意、產業,又是那麼的雷同,這導致兩大家族在追求商業資源上,經常明爭暗鬥。
就憑這一條競爭對手的關係,孔孟兩家的關係,也比可能好到哪裡去。
但石越相信,兩家之間的矛盾、絕對不止存在於這個人盡皆知的理由上面——否則,他們也絕不可能幼稚到、眾多大儒聚會的重要場合,表現出如此大的敵意。
杭州,是一個小皇帝、康善真,都不可控的地方,那是小皇帝的叔叔燕駿掌控的地盤。
那更是九夫人嬌娘隱匿的地方。
石越有了前瞻之見,自然想要與這些支撐杭州經濟命脈的富商搞好關係。
但他也知道,四大家族,只能選擇一到兩家,腳踩三隻船,除非長出第三條腿來——雖然第三條腿也有,但絕不是用來踩船的。
孟家、孔家是排名前二的大商家,自己只能選擇其一。
而他考察了半天,也知道孔家才是自己的選擇,孟家的這個孟辰,卻與自己格格不入。
看著孟辰投過來的凌厲眼神,石越向孔立仁一笑:「孔兄,有人對您十分感興趣的。」
孔立仁笑笑,風趣道:「可惜我不好男風。」
幽蘭、紅杏、白素三女笑得何不籠嘴。
倒是朱顏,卻能板住笑容。
孔立仁又問石越:「石兄,你可有興趣?」
石越蹙眉,指了指身後、正笑的花枝亂顫的三位俏佳人,委屈道:「我倒是想,可她們不讓……」
三女聞言,滿面漲紅,粉唇微張,齊聲啐道:「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