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不理會燕荊的白眼兒,大言不慚道:「我既然是你的叔叔,你怎麼不對我行禮呢?來!鞠一躬,叔叔給你壓歲錢。」
古往今來,敢讓皇帝給自己鞠躬的,除了三毛,恐怕沒有第二個人了。
石越一把將三毛拎到角落裡,「小舅子,你少給我闖禍好不好?上一邊呆著去。」
三毛撅著嘴巴,不懈的問道:「哼……叫我叔叔,還是便宜了他們,姊夫,你倒是和我說說,這倆人從哪裡冒出來的?」
石越哼了一聲:「是從皇宮裡出來的……」
皇宮裡?
三毛圍著兩人團團亂轉,忽然指著孫公公、哈哈大笑起來:「原來你是太監啊,怪不得沒鬍子。」
孫公公氣得要撓牆:這廝當著和尚罵禿驢,真個不是什麼好東西!
三毛不理會石越對他瞪眼睛,又拍著燕荊的肩膀,撇著嘴巴惋惜道:「小荊荊,你說你,怎麼這麼小,就進宮當了太監?現在後悔了沒?沒鳥的滋味不好過吧?」
「哎……宮裡那裡多漂亮的功女,在你面前晃悠,你心癢癢的,卻無能為力,想想真可惜……叔叔很同情你呀!」
燕荊真想說:靠,哥哥我的鳥比你大多了,就你那點小東西,還敢跟我比?
可是燕荊無論再怎麼生氣,也不敢把這話說出口,寧可當個太監,也能不隨便洩露自己的身份呀!
石越實在看不下去三毛蓄意的數落,一腳把他踢出去,警告三毛不許偷聽,並關上了房門。
此時,屋中方才恢復了平靜!
石越笑望著燕荊,摸著他的腦袋,訕訕笑:「那個……嘿嘿,小桂子怎麼沒來?」
「師傅,你怎麼突然關心起小桂子來了?」燕荊嘴角一撇,笑著反問道。
「這個,我與小桂子一見如故,甚有緣分呀。」石越撓著頭皮辯白。
燕荊背著手,笑著撇嘴:「師傅哪裡是與小桂子一見如故,分明是想要打聽九夫人的事情吧?」
石越賞給燕荊一個爆栗,嗔道:「明知道師傅想打聽九夫人的事兒,你還給師傅賣什麼官司?」
燕荊捂著腦袋,怨道:「放心吧,師傅,小桂子把九夫人安頓的很好,已經為她改變了身份,化身為一坐酒樓的老闆,那裡不是黑衣衛的地盤,隱姓埋名,是不會被人發現的。只是……」
「只是什麼?」石越瞪大了眼睛,催促道。
燕荊漆黑的眼珠轉了轉,笑道:「只是九夫人走前與小桂子說,就怕師傅三心二意,找了其他如花似玉的女人,倒把她給忘在腦後了,那些什麼海誓山盟,都成了鏡花水月。」
看著石越臉色漲紅,燕荊又挖苦道:「我卻沒想到九夫人說得真準,她剛剛開離開師傅沒幾天的時間,師傅便又找到了相好的,小舅子居然還是個神偷。九夫人若是知道了這件事,一張嬌艷的臉頰、還不得整日以淚洗面呀。」
石越被燕荊一頓搶白,紮在了心坎兒上,倒也不好意思再賞給燕荊爆栗,只是低聲呢喃道:「你不曉得這裡面的事情,一時間卻也說不清楚。」
燕荊才不信石越的反駁,撅著嘴道:「師傅解釋什麼?那黑不溜秋的小子一口一個姊夫,叫的倒是親切,我聽著都滲人;還有那個女人,一雙秋水美眸,望著師傅,似乎都滴出水來,誰看不出來你們眉目傳情呀?」
「…………」石越真心不知道該說什麼。
燕荊看著石越吃癟,心裡別提多高興了,又婉轉道:「不過這個女人長得清媚可人,身段嫵媚,與九夫人比起來,各有千秋,難怪會讓師傅動了壞心思。」
石越聽了燕荊不停地擠兌,心中有點嗔怪,板著臉,想著只要燕荊再敢擠兌一句,便要踢他的屁股。
燕荊看出了石越的心思,又笑嘻嘻道:「不過這也沒什麼,師傅是世間奇男子,一代英才!這世上英偉的男子哪有女人不喜歡的?師傅三妻四妾也是在正常,只要不喜新厭舊就好了……」
聽著燕荊終於說了句好聽的,石越便重新煥發出了笑臉,想著九夫人只要安頓好了,自己便少了後顧之憂。
心想著九夫人那張白皙艷美的嬌臉,柔情似水的嗔怨,都讓心裡湧上一股**的暖流。
九夫人,你等著我!
幾個人說了一陣溫馨、幽怨的往事,才重新回到了最重要的事情上。
石越便將自己北城門殺刺客的事情,長話短說的描述了一遍。
燕荊豎起大拇指,眼眸放光,讚歎道:「師傅幹的漂亮,這樣用不了多久,便會熬到黑衣衛千戶的位置,那才叫真正的掌握了實權。不過……」
燕荊歎了口氣,為難道:「不過康善真這隻老狐狸相當狡猾,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興風作浪的機會。」
燕荊攥緊了拳頭,忿忿道:「今日早朝,他大肆渲染自己遇刺之事,並且懷疑是朝臣中有人想要殺他,大發雷霆!看康善真那意思,若不趁此機會誅殺幾個臣子,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哎……可憐我一個皇帝,居然保護不了擁護我的朝臣。」言語之中,說不出的落寞。
石越笑了笑,得意道:「小荊荊不用擔心,此事已被我化解,明日田焚必會拿出證據,證明這件事情與弒血盟有關,絕不會牽連到朝臣身上,康善真即便是想要借此機會,誅殺大臣,恐怕也有心無力。」
然後長話短說,將自己慫恿田焚的事情講了一遍。
燕荊聽了喜笑顏開,稱讚石越因勢利導,功勞甚大。
石越若有深意道:「田焚此人野心甚大,既想要跟著康善真一路高昇,又不肯甘心當做康善真的馬前卒,此人若能善加利用,必可以成為康善真擴大勢力的絆腳石。」
燕荊點點頭:「康善真今日早朝,提議田焚功勞甚大,要我為他封侯,我當時沒有答應。」
「如今看來,我不但要給他封侯,還要重重的賞他才成呀。」
石越點點頭,又與孫公公、燕荊商量了一下今後的佈局,瞭解完了大事,才若有深意的追問道:「小荊荊,你可知道歐陽流風這個人?」
燕荊忽然面色漲紅,驚疑道:「師傅問……問此人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