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處、幾乎都是大夫人的地盤,假山環繞,流水成溪,亭台樓閣,應有盡有,比之九夫人房屋旁的花園,不知大了多少倍!
黑燈瞎火,盤子這麼大,可讓我上哪裡尋找這個偷窺之人呢?
蹭!蹭!蹭!
他攀上一顆大樹,舉目下望,三更半夜,四處黑黝黝一片,唯有守衛森嚴的,大夫人的府邸,有燈光縈繞。
石越一怔,腦中忽然想起昨日那個黑衣人說的話:「你若有興趣,夜半三更,便去她的房中欣賞一下,必有收穫。」
難道……
石越心中大喜,猶似在落水時抓住了一隻稻草!
身形一縱,飛身到了大夫人院落旁,有十多名守衛、圍在府邸旁邊,想要偷偷的潛進去,還需費一番周折。
這難不倒石越!
撿起一塊小石頭,扔在了院子最角落的一處空地上,落地之時,發出『鐺鐺』響聲。
「誰?」兩名守衛警覺性挺高,只是可惜經驗淺薄,用錯了地方,急忙上前查看情況。
石越貓腰弓身,如一隻在黑夜中潛行的狸貓,趁著兩人潛心研究那塊石頭的空隙,悄無聲息的從他們身後三尺處掠過。
一丈高的牆頭,對於石越,如履平地,縱身翻了進去!
院子中再也無人守衛,石越看見只有一個屋子中,燭光閃耀,他喘了一口氣息,又竄到了房上,在落到房頂的一剎那。
屋中忽然傳出來一聲十分警覺的聲音:「誰?」
石越心中一驚,不敢再動,心中卻有喜又有憂。
憂的是自己麻痺大意,幾乎被人發現行蹤,喜的是這人耳聰目明,極有可能就是看到自己抱著九夫人進房間的那個壞傢伙。
他調理了一下呼吸,盡量將自己與夜色中的微風、融為一體。
這就樣僵直了片刻,腦門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才聽到裡面傳來哼聲:「難道我又聽錯了?最近事情繁多,總是出現幻覺。」
石越放下心來,這回再也不敢輕敵,也不敢繼續走動,運起十二分的小心,掀起一片青瓦,向屋中一望,不由得驚訝萬分。
一張碩大的牙床上,躺著一男一女!
那女人是牙尖嘴利的大夫人,而男人卻不是熊奇山,而是一名身體消瘦、渾身黝黑的漢子。
嘖嘖……大夫人偷男人?
石越輕輕笑了一下,腦中又想起昨晚那名黑衣人促狹的神情,探頭小心翼翼的向裡面望去。
他的目力極好,燭光閃爍中,能看得清楚大夫人媚眼含春,一雙雪白的大腿與白藕般的胳膊,像是八爪魚一樣,緊緊的纏繞在那消瘦男子的身上。
不得不承認,這娘們雖然刻薄了點,但還是有些媚骨的。
大夫人咯咯笑了一下,親吻著那人的脖子,嗲聲嗲氣道「死鬼,多少天沒來了?又到哪裡風流快活去了?我想你想得好苦。」
那男人貪婪的親吻著大夫人雪白的脖頸,嘿嘿笑道:「去哪裡風流,也不如在大夫人身上快活,那些妞兒,怎麼比得上大夫人的發sao?」
「就你嘴饞,今兒個我就好好地滿足你,這幾天,正想你得緊呢!你可要狠狠的整治我一翻。」大夫人眼中放著春光。
那人道:「大夫人好浪!難道熊大人還不能滿足你嗎?」
大夫人幽怨的哼了一聲:「你揣著明白裝糊塗,明知道他那玩意很多年前就不中用了,偏生又來奚落我,真真該死!」
那人邪笑道:「熊大人若金槍不倒,又怎麼會輪到我伺候大夫人?」
石越心中震撼了一下,方才知曉:熊奇山原來居然是個銀樣鑞槍、不中用的貨色。
大夫人屁股扭了扭,壞笑道:「你好壞,吃著我家老爺的俸祿,又睡著老爺的女人,你這個幕僚,做得可真舒服。」
那人哼了一聲道:「你當我白睡你嗎?這幾日戶部為工部撥了五十萬兩賑災銀子,我略施小計,就幫他黑下了二十萬兩銀子,哼……這些銀子,便是什麼樣的女人,我也能睡得!」說著話,大手伸出,在大夫人雪白的胸膛上摸了一把。
大夫人咯咯嬌笑:「還是你厲害。」
大貪官啊!
石越撇了撇嘴巴,心中越發對這種身居高位、卻又肆意妄為的官員產生牴觸的情緒。
那人對著大夫人的胸脯又親又啃,卻突然停下,說道:「聽說,你被九夫人給欺負了?」
「好好的,說那些掃興的事情幹什麼?」
大夫人狠狠的哼了一聲:「若不是那是叫石越的惡人、壞我的好事,我就讓那浪蹄子好看,可歎我被她搧了掌,也沒人為我出頭。」
「我為你出頭呀!」那人神神秘秘、低聲道:「我剛才恰巧遇見石越抱著九夫人進了小院,看那模樣,兩人親近的很呀!」
果然是她!
石越聽到這裡,心中咯登一下,盤算著如何是好?
「真的?」大夫人瞪大了眼睛,露出興奮之色。
「我還能騙你?」那人有些怒意:「夜裡偷偷摸摸的潛進去,一定沒幹什麼好事。」
大夫人氣呼呼的哼了一聲:「我早就感覺,這倆人眉來眼去,肯定關係非凡!這浪蹄子,深閨寂寞,怎麼可能甘心獨守空房?石越那個大惡人,生得又俊,又強悍,那浪蹄子還不得向餓狼一樣的撲上去?可爽死她了。」
頓了一下,又道:「不過,這件事情,你先不要管,待我想個招數,偷偷的告訴老爺,讓老爺收拾這個浪蹄子!」
那人忽然騎在大夫人身上,笑道:「再浪,還能浪得過大夫人?看我怎麼整治你!」
大夫人媚眼如絲,摟緊了他的脖子,柔聲道:「死鬼,磨蹭什麼,還不快進來……」
抑揚頓挫,響起了媚聲!
石越聽著大夫人的話,心中卻真是生氣:你這小破鞋,自己偷人,卻偏偏要誣陷九夫人與自己睡在了一起,還要去告密,真真鄙視你!
哼……看我略施小計,嚇你個半死!
石越抬起手臂,露出了手腕上的手錶。
這絕非普通的手錶,雖然到了這個時代,那gps系統、無線發射、無線信號都不好用了,但竊聽、錄入,仍很實用,還能噴射出纖維絲,作攀巖之用。
最最主要的,這手錶是脈動的芯片,只要不停的晃動,便可以存儲一定的電流。
而現在,這隻手表正好派上了大用場。
他輕輕的調整了一下功能鍵,已經能監聽到屋中旖旎的聲音。
「恩……死鬼,你用力點!」
「大夫人,我盡力……」
靡靡之音,盡皆錄入了手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