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窟內外,聲波滾滾。i^陳鍾懸浮當空,根本不懼那些粗糙陣法的攻擊。打在聖者之軀上,連個毫光都沒有看到,立刻就是散了。
那些遠遠看著的小嘍囉,見到陳鍾這般厲害,立刻叫道:「不好啦,外面來了個五大三粗的莽漢,瞧著是要打上門來尋仇啊。老祖爺,老祖爺,快來救命啊——」
一聲聲叫嚷,讓整個魔窟頓時變得紛亂起來。雞飛狗跳的一般複雜,不多時,就看到一道青光竄出魔窟。更有一團黑霧環繞,裡頭一個老魔吼叫起來:「什麼人!竟敢來我青螳老祖的地盤上撒野!難道不怕我魔天宗五百人馬的戰力嗎?」
陳鍾冷冽地看著那個老魔,見他罡氣凝聚成鎧甲,披覆在身,顯然是煉罡境第二重罡氣鎧甲境界。
「原來是個螳螂精。」
陳鍾冷笑一聲,看著青螳老祖,「邪魔,此刻納頭就拜,本座饒你不死,罰你山中做苦力五百年,便能抵消你敗壞魔門道統的罪孽。否則,身死道消,只在此刻。」
一展魔道風範,陳鍾渾身罡煞之氣極為正宗。乃是魔門一等一的魔功。
青螳老祖不可能不認得魔門功力的變化,更是知曉,眼前來的這個莽漢子,乃是真正的魔門正宗高手。
武道聖者之軀,更有一條大龍盤臥,顯然是極為厲害!
老魔眼神流轉,連忙道:「敢問什麼來頭!」
陳鍾漠然看著他:「魔門正宗真傳,也是你可以隨便詢問的嗎?」
「你!」
青螳老祖臉皮有著甲殼,手臂上有著倒刺,下半身長著六條腿,宛若刀鋒,極為犀利。一身黑袍也不是凡俗之物,上頭有六百六十六顆人頭,形成一個陣法,將老魔的威力提升了至少三倍。
這是聚氣寶物,與人對敵,一旦施展出拚命招數,對上幾十招也沒有問題。
魔窟底下不少弟子面色無神,戰戰兢兢地看著天空之中高手對峙。
陳鍾跨坐一條黑龍,氣勢全面壓過青螳老祖,這讓不少魔窟弟子都是面色一變,心中轉過無數個念頭。
「老爺,這些人,不少都是擄掠上來的哩。」
魔龍童子開了口,頓時驚的一群魔窟弟子跪拜在地。龍族大能都成了對方的坐騎,那還能說什麼,定然是極為厲害的。
「求大仙救苦救難,求大仙救苦救難啊——」
一聲聲呼喊,衝破雲霄,讓青螳老祖大怒:「你們這群吃裡扒外的狗東西!老祖我救你們脫離凡俗,教你們魔功心法,修的比凡人強大不知多少倍。i^竟然臨陣反水,你們都給我去死,徹底成為我『六血魔袍』的祭品——」
霎時間,那佈滿人頭的黑袍一拋,立刻朝著地下籠罩而去。
陳鐘面色平靜,看到老魔這等殘忍手段,輕輕抬手,重重落下!
魔龍大手印!
驚天的魔爪破空而出,直接將那黑袍拿捏在手。卡嚓卡嚓,只是幾下,立刻就將這等寶物撕扯成了碎片。大量的星辰罡氣崩壞,立刻瀰漫在虛空之中。
魔龍童子一張嘴,立刻將那些星辰罡氣吸到了肚子裡,淡然道:「老爺,味道不怎麼樣哩,不好吃,不好吃……」
「啊?!我的六血魔袍!你們……你們欺人太甚,你們這是要逼我上絕路啊——」
青螳老祖大吃一驚,立刻施展手段,捲動一道黑風,朝著一個方向逃跑了。
陳鍾掃了一眼,頓時笑道:「這老魔倒也聰明,一看風向不對,立刻就是逃走了。他在這裡佈局,少說也有三五百年,才能祭煉出六血魔袍這等極品法器。再有幾十年,也該成為道器了。可惜,撞上了我。豈能讓他敗壞魔門的規矩。」
言罷,陳鍾扭頭看去,那青螳老祖逃的飛快,黑風不一會兒,就到了一座山頭上。引來不少劍修飛空攔截。
陳鍾也不去理會,張開大口,一聲咆哮!
天龍吼!
威力比之當初,強橫了不知道多少倍。更是有聖者之氣,使得這等天龍吼施展出來,彷彿有聖龍在世之感。
那些劍修本來看到青螳老祖,就是要傾力搏殺的,只是未曾想到還沒有追上老魔,就見一道龍形罡煞衝破虛空,直接將青螳老祖擊成碎片。
「好厲害的音波功!這……這不像是魔蠍星上該有的功法。」
一個劍子如是說道。
「方纔那龍形真氣,真是兇猛,厲害極了。這個青螳老祖,好歹也是煉罡境第二重的高手,堂堂武聖,又有六血魔袍極品法器,豈能這般狼狽。可是,現在卻被瞬殺,實在是歎為觀止。」
「魔天宗就這樣被人殺了頭領,如今青螳峽必定紛亂,我們這就稟報宗門,說不定可以聯合人馬,將青螳峽拿下,徹底搗毀那個魔窟,還一方太平!」
眾多劍修立刻化作流光,遁走宗門。
而此刻,陳鍾單手拿捏一顆罡胎,正是青螳老祖的罡胎。
「魔龍,便給你消遣去。」
陳鍾信手一扔,魔龍童子化作小屁孩,抱著罡胎道:「老爺,為什麼不讓我去打死他?我現在可厲害了。」
「總有需要你的時候,何必急於一時。」
「我現在打架,肯定很厲害。」
魔龍童子又加了一句,抬頭鄭重地看著陳鐘。
「好好好,倘若下次有人要打我,便讓你去打架,可好?」
陳鍾笑了一聲,輕拍魔龍童子的腦袋,這才讓他放心。
此刻,魔窟內外五百多人馬都是跪拜在地。那些青螳老祖的嫡系,見勢不妙,早就流竄的乾乾淨淨。
剩下的人,大多都是被擄掠上來,強行灌輸功法,然後成為爐鼎的人。
「大仙神功無雙,多謝大仙救苦救難——」
這些人都在那裡磕頭,感恩不止。
陳鍾落地之後,面色平靜,道:「你們體內,已經被種下毒蟲。想必是那老魔的惡毒手段,本座乃是魔門正宗,不容邪魔,既然看到你們,就順手救一下吧。」
說著,他隨手打出一個結印,立刻化作一個大陣,陣中變化出數十個妖魔。這些妖魔撲向那些陣中之人,不多時,立刻慘叫哀嚎聲響起。
不少人驚魂未定,以為這是又遇到更強的魔頭。卻不料慘叫過後,一個個神清氣爽,顯然是恢復了不少人氣。
不多時,就看到那些妖魔從人體中鑽了出來,口中還咬著毒蟲。這些毒蟲蠕動身軀,有數百觸手在那裡掙扎。血淋淋的極為可怕,顯然在人體之中,是聚集五臟六腑的。
「啊!」
乾達婆見狀,訝異地別過頭。
陳鍾心情倒是平靜,邪魔手段,大多如此。無非就是將自身的提升,建立在掠奪他人的性命之上。
而正宗魔頭,同樣也是掠奪,只是掠奪的,卻是天,卻是大道!
「大仙竟然也是魔門中人?」
有人膽大,小聲詢問。
陳鐘點點頭:「不錯,本座的的確確是魔門中人。而且是魔門正宗。自亙古傳承,無數個十萬年過後,沉澱出來的魔門。」
眾人又問:「都是魔門,為何老魔這般狠辣,大仙這般良善?」
「良善?你們覺得本座良善嗎?」
陳鍾笑問他們。
「是,大仙救苦救難,的確良善。」
陳鍾哈哈大笑:「所謂魔,化不可能為可能。行事全憑心思,作風不拘一格。清規戒律如狗屎,天道規章似爛泥。本座不過是心情好而已,倘若心情不好,你們……全都死了。」
一言既出,震的這群人臉色發白,頓時又連連磕頭。
「魔門沒有磕頭的弟子。如此戰戰兢兢大可不必。本座欲在此立下一方根基,你們想要留下的,就能成為記名弟子,教授一門正宗魔功。不想留下的,本座送上一顆靈丹,你們自謀出路。不過此地,便是本座的地盤了。」
陳鍾說著,大手一揮,直接就是一個魔龍大手印,將那些烏七八黑的地方,拍了個粉碎。
同時運轉水龍煞氣,嘩啦啦地下了一場大雨。翻雲覆雨手段,讓數百人見了歎為觀止,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瞠目結舌之間,整個魔窟刷新了氣象。
「獨立門戶的事情,本座是不會做的。從此之後,也沒什麼魔天宗,只有天魔堂。這條峽谷,就叫天魔峽吧。」
說話之間,九頭龍神塔中,飛出一張寶座,陳鍾緩緩坐下,廳堂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一張黑玉牌匾。
牌匾上郝然用魔道文字寫著三個字:天魔堂。
陳鍾記錄之後,拿出一本名冊,空白無人,隨後一拋,落在廳堂的一張案幾上:「你們要留下的,自己簽名造冊。不要留下的,在魔窟外面等候,本座這裡來去自由,是走是留,快些決斷。」
說罷,又對魔龍童子道:「你不是要玩耍嗎?快去外面佈置陣法,正反一百零八妖魔大陣佈置好了,老爺我過幾天就帶你出去打架。」
小童子將剩下的罡胎直接一口吞下,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嘻嘻哈哈地笑道:「老爺老爺,你可不要騙我,不要騙我啊!」
乾達婆眉頭微皺,看著陳鍾:「你這是要做什麼?」
「修煉。」
陳鍾平靜地看著前方,然後對乾達婆道:「武道修行,除了煉體煉氣煉丹煉神,煉心也是極為重要的。既然魔宗要讓我做八代宗主,必然是對我看重,那麼,這裡有條件讓我試試手,省得將來東拉西扯不得要領。」
「什麼?!八代宗主?!那元魔八秀做什麼?!」
乾達婆嬌軀一顫,陡然之間,陳鐘的身份竟然有這麼大的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