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羅漢陳鍾可以放他們一條生路,但是玄無金剛必須死!生死大仇,豈能不報?既然佛門相信輪迴,那就送他們輪迴去吧!
陳鍾催動九陽魔念,立刻一念生二念,二念生四念,不斷擴散不斷膨脹。他體內無窮元氣都開始爆發出來,直接將化緣金缽的所有空間都撐滿了煞念。
他的煞念不同別家,裡面包含七大龍族的龍煞之氣,更有佛門紅白蓮花罡氣,加上星辰罡氣,便是煉罡境的武聖,也要在他面前退避三分!
「快走!快走——」
玄無金剛大吃一驚,連忙吼叫起來,舉缽羅漢也是渾身一顫,抖動紅袍,「這個魔頭野性難尋,我等快走——」
只是坐鹿羅漢咬牙切齒:「我的羅漢珠,我的羅漢珠——」
「師兄,來日方長,羅漢珠畢竟是佛門之物,到時候定要叫他雙倍吐出來!」
玄無金剛打氣說道。
陳鍾卻是獰笑起來:「嘿嘿嘿嘿,玄無禿驢,你以為你們還有機會逃走?老子這次拼著重傷,也要把你們三個弄死!佛門魔門,哼哼,既然你們要開戰,老子豈能怕了你們。你們有佛陀尊者,我元極魔宗難道就沒有人仙魔尊嗎?」
轟隆轟隆!
兩聲巨爆,一道道衝擊波刷了過來,原本就受了傷的坐鹿羅漢一陣顫抖,鮮血噴了出來,渾身元氣撐起金身,卻又有水火風三災之力。
此刻,卻聽到一聲嬌叱:「陳鐘,我將九難坤珠借你,正好克制三災!」
三災九難,三災是自身,九難為外物。相互克制,相互衍生。
當天壽魔女將九難坤珠投送過來,陳鍾當機立斷,一聲大喝:「爆!」
轟轟轟轟轟轟轟……
連環驚爆,天下震動。整個東海都在翻滾,不知道多少海族被震死。那些碩大鯨魚,那些狂放白鯊,都成了這場戰鬥的犧牲品。
陳鍾連續自爆三百煞念,坐鹿羅漢已經金身難擋,陳鍾瞅準機會,立刻手中九難坤珠砸了出去:「死!」
坐鹿羅漢叫道:「師兄救我——」
舉缽羅漢連忙飛身扔出紅袍,這佛門袈裟亦是靈器,陡然要阻隔一番,卻被陳鐘的九難坤珠砸了個稀巴爛,頓時臉色一變:「不好,這個魔頭功力深厚如海,不可測量。只有逃命了!」
言罷,他竟然要收了化緣金缽。
卻沒先到,他越收縮,妖神浮屠鎮壓的也就越猛烈,外面傳來魔龍童子的笑聲:「哈哈哈哈,這是個好寶貝,好寶貝哩。老爺,童子我這就開吃啦,開吃啦!」
他叫了起來,陳鍾頓時吼道:「童子,還不動手!」
卻見魔龍童子化作一條墨龍,渾身烏黑,纏繞妖神浮屠,七頭大龍張開龍口,頓時噴吐龍煞之氣。
墨龍每吸收一分龍煞,就變強變大變粗不少,接著,虛空傳來一道龍吟,龍獸張開驚天巨口,直接咬在化緣金缽上。
這可是通天塔的一部分!
但是,魔龍童子同樣是通天塔一部分的器靈!互相並沒有區別,比的就是實力。
奈何此消彼長,魔龍童子正是巔峰狀態,內裡又有陳鍾自爆煞念,舉缽羅漢渾身戰慄:「天吶,我的化緣金缽——」
啊嗚一口,魔龍童子攜帶妖神浮屠威勢,直接將化緣金缽啃去大半,吃掉之後,立刻身軀膨脹不少,又是一口,竟然吃了個乾乾淨淨,口中吐出一顆小珠子,正是羅漢珠!
兩顆羅漢珠到手,兩個羅漢都是身軀彷彿遭受重擊,驚駭莫名:「糟糕,我命休矣!」
坐鹿羅漢見狀,連忙叫道:「無敵魔君大人,饒了小僧!饒了小僧吧!」
陳鍾哈哈大笑:「好!識時務者為俊傑,老子也不為難紅蓮北院的人,但老子和白蓮南宗有深仇大恨,不消滅他們,實在是心中難安!」
忽地,陳鍾扔出一朵心魔火焰,目光閃爍:「坐鹿羅漢,你畢竟是高手,風度不可失也。此乃波羅山佛魔焰火,瞬間就能療傷。乃是五帝御天門的聖潔之火,你紅蓮北院是正道之列,不清楚其中秘辛。」
言罷,他立刻捲動大手,將坐鹿羅漢捲了過來。這位羅漢高人此刻戰戰兢兢,接過心魔火焰,心中卻是忐忑:這該不會有詐吧?可是這焰火之中,的確有無窮修行之力,應當不會是什麼惡劣之物,但是這個魔頭奸詐無比,又如何這麼好心?
陳鍾卻似乎不理會他一般,渾身龍煞魔身凝聚起來,宛若龍人,盯著玄無金剛和舉缽羅漢:「兩個蠢貨,還不受死!」
舉缽羅漢氣的吐血:「師弟,你如何這麼愚蠢!委身魔道,這是死罪!死罪——」
坐鹿羅漢猶疑不決,卻聽到陳鍾哈哈一笑:「蠢貨,魔道?正道?只要是巔峰大道,走了便是,任你刀山火海魅惑無窮,我心堅韌不拔,就是通天大道!哼哼,你們不是覺得奇怪為何兩極力士消失多年嗎?實話告訴你們,達哈力士如今已經皈依我魔道,成了達哈魔陀!」
說著,陳鍾抖落一顆煞念,上面便是達哈魔陀戰鬥的景象,威風凜凜,厲害無比。更是操縱一百零八妖魔大陣中的一個小陣,戰力超乎想像!
三個光頭大吃一驚:「這不可能!」
「這不是真的!」
「達哈師兄雄才大略,多年之前就是煉煞境第七重,怎麼會轉投魔道!」
陳鍾嘲諷地笑了起來:「我說過了,識時務者為俊傑。達哈魔陀目光銳利,知道佛門修行已經沒有出路,無限延長劫數到來也算是本事?唯有鍥而不捨,唯有剛強勇猛,才是真正的上天道理!達哈魔陀如今,已經度過風火三災,煞氣武尊初成,配合無窮功力,很快就會煞氣武尊達到巔峰。你們……落後太多太多了。」
一聲聲嘲諷入耳,一聲聲蠱惑而來,那坐鹿羅漢只是微微顫抖,心神變化之際,心魔火焰被他吸收入體。
正要驚訝的時候,忽地覺得渾身舒服,整個傷患全部清除。
陳鍾更是笑道:「坐鹿羅漢,感覺如何?人生道理,變化無窮。佛門苦修是修行,魔門苦修就不是修行嗎?殺一人是為罪孽,殺一個惡人,還是罪孽嗎?魔頭若是惡,那麼魔頭救了人,魔頭還是惡嗎?魔道是邪道嗎?如果不是邪道,魔道又如何是邪惡呢?魔道,不過是不可思議之道!魔道,是化不可能為可能之道!」
坐鹿羅漢心神頓時無窮魔障浮生,陳鍾見狀,一道道煞念將那些魔障吸收,隨後一顆煞念自爆,頓時清除了坐鹿羅漢的魔障。
一陣清明之感,坐鹿羅漢抖擻紅袍,卻是禿頂生長黑髮,目光灼灼,雙手合什,作揖行禮道:「多謝魔主點化之恩!如今,我便不做羅漢,不求成佛。只為戰天斗地,無愧於武道精神!」
言罷,坐鹿羅漢跨出一步,竟然是一頭魔化梅花鹿雙目血紅,煞氣爆發出來,竟然直接將周圍的佛門罡氣震開。
「什麼?!魔化!魔化了!坐鹿羅漢,你快醒醒!」
玄無金剛大吃一驚,堂堂煉煞境第八重的高手,竟然就這樣突然魔化了?這實在是匪夷所思,這實在是不可思議!
他不相信,他不相信陳鍾可以有這麼恐怖的手段,必然是有什麼原因的!
陳鍾目光平靜,憐憫地看著玄無金剛:「玄無,當初你追殺我元極魔宗之人,可有想到今日境地?哼!」
言罷,陳鍾也不顧對方驚駭,立刻又是四百煞念飛撲過去,彭彭彭自爆開來。
整個化緣金缽已經被魔龍童子啃了個乾乾淨淨,他們哪裡還有逃跑的機會。天空之中天壽魔女扶住妖神浮屠,對準玄無金剛和舉缽羅漢就是猛然鎮壓。
玄無金剛渾身發抖,立刻將王佛寶幢祭出,撐了起來,可惜瞬間被妖神浮屠撞了個粉碎。
轟隆一聲巨響,大海都被分開。
妖神浮屠直接碾壓到了海床之上。
一個地震,海嘯滾滾,也不知道會有多少生靈死於這場爭鬥。
波及之處,所有生靈都在敬畏大自然的滔天怒焰。
卻不知道,這是修行之人的戰鬥而已。
「不!不!不!我不可能輸,我怎麼可能輸!我不想輸啊——」
玄無金剛慘叫起來,卻直接被震碎了三災金身,九難坤珠釋放而出,立刻將他的所有元氣收走,陳鍾雙手打出一個結印,更是魔龍滾動,吼道:「魔龍大手印!」
魔道真言發動,一條黑龍殺了出來,直接撞碎了舉缽羅漢。
陳鍾渾身煞氣狂暴升騰,天空之中,站定在妖神浮屠之上的天壽魔女面色驚駭:「這廝當初和我比鬥,想必留手很多,否則,剛才他那般戰鬥,只要一個照面,我就得因為輕敵受創。」
消耗九百煞念,陳鍾臉色也不好看,九陽魔念又是蠢蠢欲動,開始要汲取他體內的元氣。
好在陳鍾立刻煉化了不少仇敵的元氣,讓九陽魔念稍稍地安撫了下來。
收了手段,陳鍾駕起一條大龍,浮空而走,兩顆羅漢珠頓時輕鬆一拋,化作妖神浮屠頂端上的舍利塔,綻放光彩起來。
片刻,妖神浮屠壯大不少,讓陳鍾微微一歎:「果然不愧是通天塔的一部分,融合之後,威力大增啊。」
天壽魔女目光灼灼,盯著坐鹿羅漢:「陳鐘,你能保證他不反水?」
陳鍾笑道:「坐鹿羅漢皈依魔道,實在是魔道大興的盛事,又何必多想呢?」
說著,陳鍾正色道:「我方才消耗太大,正要汲取煞氣吸收,此地毗鄰扶桑島,正好先修煉一番!」
他立刻盤膝而坐在舍利塔之上,妖神浮屠被魔龍童子繞了一圈,顯然是為陳鍾護法。
不多時,滾滾煞氣開始呼嘯而來,乃是木龍煞氣。
天壽魔女臉色一變:「木龍煞氣!這種龍煞,稀少的很,他居然能夠吸引過來?」
她還不知道扶桑島上的煞氣就是木龍煞氣,不過陳鍾此刻落座妖神浮屠之上,妖神浮屠又緊貼海床,汲取煞氣的速度超乎想像,雖然稀薄,卻是量大。
不多時,竟然是牛飲鯨吞一般,不知道多少煞氣被吸收了過來。陣陣木龍煞氣,使得陳鐘的煞念再度飽滿膨脹。
只是一個時辰後,天空捲動風雷,彷彿有什麼大能出行。天壽魔女臉色一變:「這是什麼人,竟然能夠捲動如此恐怖的威能,非是煉罡境巔峰高手不能做到!甚至很有可能是人仙級數的高手!」
陳鍾卻是充耳不聞,忽地,一個抱怨聲音傳來:「元極魔宗的小輩,你如此貪婪我木龍煞氣,要是絕了扶桑島的龍脈,難不成極天極地八個老匹夫來賠我嗎?」
陳鍾哈哈一笑:「既然真人來了,何不見個面?晚輩元極魔宗陳鐘,見過真人!」
天壽魔女卻是一驚:「什麼人?」
話音剛落,天空之中一條青龍影像,卻是不真切,只有看到半截龍身,想必就是所謂的神龍見首不見尾。
不多時,一個青衣道人,目光如刀,踩著龍鱗雲彩,到了跟前:「三月前你來扶桑島,被你發現煞氣秘密,三月後你竟然在天龍秘境走了一遭。看來『昊』也和你接觸過了。」
陳鍾躬身行禮,抱拳道:「真人勿怪,方才晚輩和佛門賊禿搏殺,煞氣消耗極大,這才唐突。」
天壽魔女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孽龍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