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最終是坐上了這輛汽車,就是車後來的這輛車,師父說不能再等了,非坐它不可。
那只是一輛拉貨的小貨車,僅僅比雙排座大一些,師父為了攔住它,直接站在了公路中央,張開了雙臂,當車子緊急剎車的時候,距離師父只有5米遠。
「我們不能再等了,早一步離開這裡是最好,但是在這種偏僻的路段,司機一般都不願意停車載人,所以」當我們看清楚身後那輛小貨車時,師父就對我說了這樣一句話,接著就衝出了公路,在我目瞪口呆之下,硬生生的攔截了這輛車。
接著在師父的指使下,我們幾乎是半強迫的拉開了車門,上了別人的車,那司機一臉慘白,還以為遇見了搶劫的。
但我們搭上了這輛車,最終沒有去湘西,反而是朝著川地的省會成都駛去。
師父說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自己一開始打算的計劃,就沒有考慮錢的因素,如今只好臨時改變計劃,先去成都,為的就是錢。
而我卻說,師父當『不食人間煙火』的道士太久了,任何周密的計劃,卻沒想到是因為錢的因素不得不做出改變。
不過,這些卻是後話。
在路上的過程就不必多說了,總之那一個司機原本不是去成都的,而是開車空車去湖南,但在師父的『忽悠』之下,臨時改道去了成都。
我不得不承認師父很會說,他在『花言巧語』之下,竟然許諾給別人司機兩千塊錢的報酬,那之前還以為被搶劫的司機,竟然聽信了師父的話,真的就去往了成都。
在那個年代,2000塊錢是很多白領一個月的月薪了,很不少了。
我一路被追殺的忐忑,但都沒有師父給別人說下這話的時候忐忑,我們連兩毛錢都拿不出來,更何況2000塊錢?而且那司機看我們這穿著也信?
可是那司機不但信了,還把自己的手機借給師父打了一個電話,我問師父這是打給誰,師父直接說到:「秘密。」
我無奈的看著窗外,其實心知這是因為司機在,師父不好說話,不過我已經不在乎這個了肚子餓的我都已經麻木了,只不過劫後餘生以後,從車窗外吹來的風,都讓人心情那麼的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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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在行駛了一天之後,終於到了成都。
在這一天之內,我總之是默默的跟著師父,跟著那司機『混吃混喝』,師父說了,雙倍結算飯錢給別人,言語真誠。
總之,一天之內,我默默的算了一下,我們不僅身上半毛錢沒有,還倒欠了估計2500塊錢,我在心裡都默默的快哭了,但是飢餓的人哪裡能經得起飯菜的誘惑,和師父吃的那叫一個狼吞虎嚥,直接把那司機看呆了。
估計看著我們吃相的那一刻,這個司機在心裡肯定默默的懷疑了一下,但是無奈已經投入了,只能繼續選擇相信。
成都,這個城市我不僅不陌生,相反,還非常熟悉,因為我臨時的家就在這裡。
但是多久沒回去了,我也不知道了相信一切都是酥肉幫我照看著到了這裡,我有太多的辦法可以弄到錢,就包括回家,說不定也能翻出一張有錢的存折來,可是因為楊晟的關係,我根本就不敢回去。
至於酥肉則是更有錢了,在竹林小築的日子,連他自己和我閒聊都說不知道有多少錢了,感覺那誰誰說的對,錢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是一個數字而已了。
那誰誰反正我忘記是誰了,只是酥肉再有錢,我也不敢去找他,原因自然不消細說。
反而我還擔心他,那天匆忙的逃離,酥肉到底是跟著他們一行人,還是回歸了正常生活?我現在一點兒消息也沒有,我唯一有把握的就是,楊晟不敢弄酥肉,畢竟他只是一個普通人。
總之,在靠近成都的時候,我的想法就亂七八糟,也實在搞不懂,在熟人都可能被監視的情況下,師父還來成都做什麼?
在胡思亂想之間,車子就已經接近了成都市區的邊緣,這裡比較清靜,但我卻遠遠的看見有一輛看起來很低調的豪車停在路邊上之所以認出來是豪車,是因為平日裡無聊也多少對車有些興趣。
這車停在這裡幹什麼?我還在疑惑的時候,我們的車子就已經接近了那輛豪車,而那輛豪車的車門已經開了,從上面下來一個人,直接就揮手示意我們停車。
那個人人高馬大的,這麼熱的天氣也是西裝革履,不過我看了一眼,卻發現根本不認識這個人,倒是師父淡然的喊了一聲:「停車!」
那司機有些疑惑的停車了,那個年代,私人轎車遠沒有現在普及,就算司機認不出來這是一個什麼車,但肯定也沒聯想到我們會和這樣看起來就覺得有錢的人來往。
車剛停穩,師父就下車了,那個人高馬大的人倒是退到了一旁,從車裡卻是出來一個拄著枴杖的老人,見到我師父就施施然的躬身抱拳,開口就是一句:「姜爺!」
師父扶住他,擺手示意不用那麼客氣。
那個人又轉頭望向我,然後忽然就衝我笑了,說到:「這樣說起來,我和承一接觸還多那麼一些。第一次他還是個小娃娃,我都還記得那個時候他穿著一身兒土黃色兒的衣服,他」
在這個時候,我已經認出來這個人是誰了,趕緊上前一步,喊了一句雲叔,好久不見,打斷了他的話,那土黃色的衣服簡直是不堪的回憶,驗證了師父那奇葩的欣賞能力,是欺負我我小時候不懂事,不懂欣賞吧。
我很難回憶那個時候穿上是什麼感覺,但願別人不要以為我是一個移動的土疙瘩。
原來師父要找的是他啊,雲小寶,我自然記得他,我第一次進省城,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的賣玉事件,就是和他接觸的。再後來,我記得我和酥肉去揭穿了一個騙錢的假道士,也和他接觸了一次。
曾經,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還是一個中年漢子,如今也已經是一個老人了,讓人不得不感慨時光的無情,很多事情只是一晃眼,就已經物是人非。
「姜爺,承一,既然已經等到你們了,那就走吧。上車,上車,這一次我們要好好的一敘。」雲小寶分外的熱情,但在這個時候,卻有人不合時宜的咳嗽了一聲。
我一看,不就是我們的大債主,那個其實為人還不錯的『司機』嗎?
雲小寶是何等人物?可能看我和師父的穿著,就已經猜出了一些我們處境狼狽的事情,不用等我師父說什麼,他就衝著那個人人高馬大的人使了一個眼色,那人從隨身夾著的包裡直接拿出了紮好的一疊錢,就用一種禮貌的態度塞到了司機的手上。
那一疊錢是標準的一萬塊錢,司機陡然拿著那些錢有些楞,,雲小寶卻是朝前走了兩步,語氣溫和而禮貌的說到:「這兩個是我們家重要的朋友,可稱之為貴客,真是感謝你一路照顧。錢不多,夠不上你的情誼,但你好歹也收下吧,是我的一個小小謝意。」
司機還有些傻乎乎的,師父卻是大喇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一笑,說到:「那你就收著吧。比起錦上添花,雪中送炭才尤為可貴,雖然我一開始嚇到了你。」
司機這才有些慢慢的反應過來,小聲說了一句:「難道我是遇見了有錢人微服私訪?」
我和師父卻沒有再多話,我也上前對那司機說了一聲謝謝,就和師父一起上了雲小寶的車,我不得不佩服,雲小寶的處事很是有一番手腕,這種手腕連酥肉在他面前都顯得稚嫩。
我也以為師父只是想找雲小寶解決一些經濟上的難題,畢竟他們也只是普通人,但我沒想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