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手下留情。」林建國就像不放心一般,再次的對我強調了一句。
亦或者,是那些灰眼人仇恨的目光讓我心驚之餘更加的心悸,所以我一個衝動,手中掐動的手訣控制著的力量異常乾脆的完全釋放,那條本已經看起來十分壯觀的火龍,猛然的又發出了兩聲類似於風助火勢的悶響,忽然就爆發般的一下子再次壯大了很多。
原本衝在前面的灰眼人已經在逃跑,只有少數幾個灰眼人被蔓延的火勢傷到,吱哇亂叫著在掙扎,但如今火勢忽然的蔓延,一下子幾乎把所有的灰眼人都淹沒了,捲入了大火之中。
再加上是密林的原因,給了引火之術最得天獨厚的條件,就算我收了術法,火勢一樣會順勢蔓延開去,至於怎麼會熄滅,就不是我能夠操心的事情了。
在這樣的火勢中,那些灰眼人根本沒有逃脫的可能,加上被大火吞沒的密林,我的心裡一下充滿了一種罪惡加上震驚的感覺,我從來沒有想過術法在到了一定的程度上能有如此的威力,更沒有想過在刻意的運用下會如此的殘忍。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承一,你不必有罪惡感,因為在這裡的存在,幾乎都是把人當做食物,或者食物都有它應得的尊重,在這裡是沒有的,是你想像不到的殘酷至於這裡是你這一場區區的火勢毀不去的,這裡是天造存在的地方,你就安心吧。」彷彿是看出了我的所想,林建國忽然開口安慰到,好像很有經驗的樣子。
莫非以前也有到這裡的修者,做過同樣的事情?所以林建國才能猜測到這份心事?
當然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細節,我相信的只是這個地方是天造的,不然怎麼會術法的威力在這裡提升了一倍有餘的樣子?
在這個時候,另外一個修者也施術完畢了,非常巧妙的是他運用的是呼風之術,在這裡得天獨厚的條件下,在他施術完畢的同時,一陣兒狂風就席捲著朝著我之前引出的火龍而去風助火勢,讓這一帶沿岸的一片,全部被大火熊熊的包圍了。
果然是不能小看任何人,這個修者出手心思縝密,知道與我的引火之術配合,施術的威力也不低,陣陣的狂風到現在都沒有停歇,看來也不是一個簡單的存在。
看著如今的形勢,我的心頭微送,這樣的情況足以嚇跑這些奇怪的灰眼人了吧?
另外幾個修者的術法還在施展,其實我心底隱約有些期待一向自傲的紀清會施展什麼樣的術法,可是當我轉頭時,卻看見的是林建國顯得有些憂慮的神情。
「怎麼?」我忍不住下意識的問了一句,關於紀清會施展什麼術法,也不關心了。
「如果來得是他們的一個小部落,這種程度就足以阻止了,就算他們之中最厲害的大巫來了,也不足為慮。但如果來得是一個大型部落,那就」林建國的臉色越發的難看。
「那就怎麼樣?」我追問了一句,在那邊的密林裡雖然是逆風,但在這時,也隱約傳來了焦臭味兒,估計是已經燒死了幾個灰眼人,我的心跳很厲害畢竟用術法這樣,我是第一次。
「那就分頭跑吧,憑你們是敵不過的,跑入林子是生是死,就看命了!如果你真的是那個可以解決這一切的人,你總會活著的。」林建國聲音低沉的說到。
說話間,第二個修者的術法也完畢了,相對於引火之術,和呼風之術,這個修者可能能力有限,施展的術法也平淡無奇,他施展的是類似於請神術,是召喚力量,融合自身,不像是華夏特色濃重的術法,更像是東南亞那邊的『神打』。
會在第一時間變得力大,抗打擊能力也會強大,也就是說是一種近身防備的術法,當然和曾經的老回,還有慧根兒施展的術法威力不可同日而語。
不過,也不一定是他要施展這種平淡無奇的術法,細想起來,這個人可能更加的『狡猾』,選擇的是最有利於自身,明哲保身的術法?
在這種危急的情況下,他施展一個毫無幫助的術法,我自然會忍不住多想一下但在這時,一陣陣震天的奇異鼓聲和一種說不出是什麼樂器發出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密林,伴隨著的還有更加喧鬧的灰眼人的嘶喊聲。
「果然是來了。」林建國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進入鬼打灣以後,他就取下了斗笠,所以他這個表情,幾乎施術完畢的所有人都看在了眼裡。
我第一時間就知道是林建國口中的那個大部落來了,而在之前林建國就給我打過招呼,如果遇見這種情況,最好就是分頭跑路,我轉頭下意識的問林建國:「你要怎麼辦?」
林建國搖頭說到:「他們是這個地方最不講規矩的怪物,但是也不至於敢動我!你們快點分頭跑吧?別在這船上再掙扎了,知道這條船為什麼是這樣的血紅嗎?就是曾經的修者和這裡的各種怪物搏鬥的鮮血染紅的只要遇見了,就一定是一場血戰!但這一次遇見的是這種灰眼人,就真的沒必要了,他們是最討厭的垃圾。」
從語氣中,我發覺林建國對這種灰眼人幾乎是深惡痛絕,可是我卻來不及問原因了,在林建國說完分頭跑以後,那兩個施術完畢的修者已經匆忙的跳下船,在淺水中飛快的,跌跌撞撞的朝著岸邊跑去了,另外一個剛才被那巨大水怪叼在口中的修者也是同樣,翻身起來就跑,此時剛剛跳入水中,哪裡還有之前那副被嚇傻的樣子?
只有紀清不知道為什麼,一臉堅持要施展他的術法,從天空中聚集的雲層來看,他竟然是想要施展雷訣,可是關於雷訣,除非是大規模的聚集,否則對於現在這種情況根本沒有多大的幫助,又不是單打獨鬥。
我下意識的想跑,可是看見紀清那張堅持的臉,又覺得有些於心不忍。
在那邊,又是一群灰眼人衝了出來,很自然的,他們被岸邊蔓延的大火所包圍,同樣是飛蛾撲火一般的被大火所席捲,可是我發現了,這群人就像螞蟻過河一般,根本無所謂『犧牲』,一個一個所身體去撲火,為後來的灰眼人爭取著一條通道而他們這樣做,是的確有效果的,至少現在已經有少量的石製武器開始凌亂的拋向我們所在的這條船,砸得船身『咚咚』作響。
「果然是不講規矩。」林建國有些惱怒,和他同樣惱怒的是那條水怪,再次發出那種牛吼一般的嚎叫,震的我頭暈,似乎是在警告那些灰眼人別太過分,不要惹到他們。
「走,別在施展術法了。」我衝著紀清大聲的喊到,儘管我也很煩自己這樣,可是如果在這個時候不提醒他兩句,見死不救的話,我的心怎麼也過意不去。
可是紀清根本就不理我,依舊堅持在原地不動,如果我去強行打斷他施術,是會讓他被反噬的,雖然他是存思狀態,但憑借對周圍的所感,完全可以做出最基本的判斷,停止施術的。
「你快走吧,你已經盡力了。」林建國很看重我,見我在那裡猶豫,忍不住踢了我一腳,催我快走。
「那個神如此重視修者,難道就任由修者被殺?」我沒有辦法,只能轉頭朝著船舷跑去,但這個問題我憋了好久,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在這個地方,總不是什麼怪物都怕神的,懂嗎?這種偶爾搶奪食物的小事,不足以讓他們翻臉。」林建國的聲音從我的身後傳來,總是讓人覺得有幾許悲涼難過的意思,食物,我們只是食物。
此刻我的雙手已經攀附上了船舷,正準備跳下船去。
可這時從密林裡傳出了一陣古里古怪的,類似於大巫行咒時,卻又不完全類似的聲音,不過那種暗含天道的節奏感卻是比大巫行咒時更加的強烈。
「糟了!承一,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跑,別再朝著密林跑了,逃過以後再上岸。」林建國忽然對我大聲的喊到。
我原本就要跳下船了,一聽見林建國的呼喊,強行的穩住了身子,但都差點掉下水去。
於此同時,紀清的雷訣終於施術完畢,天空中烏雲滾滾,原本在現實世界裡應該是細雨的雨水到這裡成了瓢潑大雨,一道閃電劃過,第一道落雷就要成型!
「不要!」林建國只來得及喊了這一句。
而我正好從那邊的船舷跑過來,準備從另外一邊的船舷跑下水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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