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謎題不是猜想就能得到解答。
第二天一早,在得知了信的內容以後,承心哥只說了這樣一句話,看來,我們冒險進入那個聖村已經是必然了。
我記得那一天的天還沒有完全的亮起來,而承心哥已經收拾好一切準備出發了,原本是不用那麼麻煩,但我們在第一晚就發現,手機在這個鎮子裡幾乎沒有信號,所以利用現代的通訊工具根本不可行,唯一的辦法只能走出這個鎮子。
而我不想回想那一天出鎮的慘烈,在鎮子口等著我們的竟然是全副武裝的所謂鎮子派出所的人!
最終,承心哥還是出了鎮子,在那些老人的庇護下,或者說是在衛軍叔又一次的強硬下得以順利的出了鎮子。
其實,我懷疑他們是根本不在乎我們出鎮的,這個鎮子上以前也常常來些修者,他們攔住我們應該是為了『洩憤』,發洩我們和這些老人站在一起的憤怒,越是墮落的人越是想得到別人的認同,或許是這種心理?
回到筒子樓的時候,無非是我的頭被打破,血流滿面,而衛軍叔身上的某一處又多了一點兒隱疾。
但我很痛快,因為在這個鎮子的壓抑和痛苦,讓我在爭執起來的時候,也格外的瘋狂,至少有三個所謂鎮子上的那些瘋子,被我打得鼻青臉腫,狠狠的發洩了一次自己的情緒。
等待的日子有些漫長,不過陪著這些淒苦的人們,能給他們帶來一些安慰,我和如月也不覺得日子怎麼難打發。
我們又知道了鎮子上的很多事情,就比如那些所謂的『精英』,可以參加祭祀的存在,原來的年紀最小的都有60幾歲了,可是他們中的大多數人卻還都像一個中老年人,並不顯得蒼老,而且活得無病無痛,好像很開心很幸福的樣子。
另外這個鎮子逆天的地方在於,每年竟然還有生育的名額,就是說,這裡的人就像餵養的牲口那樣,必須不停的為那個聖村生育著。
「人倫的關係也全部亂了,一墮落,就好像什麼底線都沒有了。我無法啟齒那些事情,總之信仰那個存在越深的人,就墮落的越深,已經不存在什麼固定的夫妻關係了,全是亂得。」這番話是劉老爺子告訴我的,我想起那個夜裡,在那條街上就開始纏綿的男女,原來就是這樣的嗎?
聽得越多,我發現自己就越是煩躁,若不是還在等待,我每時每刻都想離開這裡,去往所謂的聖村。
但承心哥並沒有讓我等待太久,三天後,他回來了,和他一起回來的自然還有我們所有的夥伴。
他們都來了,來的時候有去每天探聽消息的老人提前發現了他們,通知了我,我去鎮子的巷口接他們,永遠忘不了,一看見肖承乾走在前面的囂張模樣就笑了。
他提著一個棍子,看起來就像一個黑社會,在鎮子的街道上囂張的走著,一邊走一邊吼:「你們還有臉打人?你們這一群牲口都不如的東西!你們懂得人字兒咋寫?都給小爺我出來,看我不把你們都狠狠的敲一次,不把你們打疼,你們他媽的不知道什麼叫做鍋子是鐵打的。」
陶柏有些羞澀的走在肖承乾的身後,不停的問肖承乾:「承乾哥,這樣好嗎?」他也提著一個棍子,想努力的裝凶狠,無奈天生羞澀的小模樣,不時的低著頭,怎麼看都跟一個大姑娘似的。
「得,你拿出點兒氣質來,好嗎?等一下,你衝前面,你那牛力氣,可是頭號打手。」說完,肖承乾又揮舞著棍子,兇惡狀的大吼,無奈他的長相原本就是陰柔俊美那種,根本沒有彪悍的氣勢,和陶柏完全就是搞笑二人組。
承清哥和路山在後面一臉尷尬,承真和承願挽著手,磕著瓜子,像是觀光旅遊團來的,至於慧根兒,無聊的打了一個哈欠,雙手抱著腦袋,撇了一眼肖承乾和陶柏,然後用他那陝西腔罵了一句:「瓷馬二愣的。」
走在最後的是承心哥,他只是溫和的對我笑笑,然後說了一句:「都來了,咱們可以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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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村在哪裡,這裡的人沒人知道,這幾天呆在鎮子裡,我倒是知道這個鎮子也所謂的管理高層,應該就是鎮政府裡面的人,他們應該知道一些什麼,但出於特別的顧慮,我不想在節外生枝。
因為收拾這些人,必然驚動到江一,而對於江一這個人,我的感受複雜,如果能不驚動他,我盡量的不想去驚動他!儘管我肯定,在這裡維護著所謂一切的人,基本上是已經背叛了部門。
那要如何去到聖村呢?商量過後,我們發現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通過祭祀只有通過祭祀才能去到聖村。
這裡的大型祭祀,是每兩年一次的,很不幸的是被我們之前就遇見了,那一次是獻祭了幾個孩子,劉老爺子告訴我,送往聖村的人,如果是大人,那就是小型的祭祀,如果是孩子,反而會是大型的祭祀,那詭異的大船就會出現。
而大型祭祀的時間是固定的,每兩年一次,最少都要送上4個孩子,最多則不限送上去多少個孩子。
小型祭祀的時間則不定,總之是看需不需要獻祭成年人去聖村,頻繁的時候幾乎每天都會有一次小型的祭祀,而不頻繁的時候則幾個月都可能沒有一次。
我們很著急,顯然不能等到幾個月那麼久的時間,這個時候衛軍叔說話了,他讓我們放心,最多三天內,會為我們爭取到一個小型祭祀的機會,具體怎麼做,他讓我們不要多問。
「祭祀的機會我會為你們爭取,但是你們說要上船,我卻是沒有辦法,因為聖村的船根本不會讓你們這些有本事的人上去,否則也不會有人強行上船想闖入聖村而身亡的悲劇了,你們只能自己想辦法!可能小型的祭祀比起大型的祭祀危險要少很多,但我沒有看過使者出手,你們」說到這裡,劉老爺子沒有說下去了,他其實是在我們說這第一步的危險。
可惜,沒有看過祭祀現場的肖承乾根本絲毫不在意,他最近玩棍子玩上癮了,聽聞劉老爺子的話,他絲毫不在意的說到:「不讓上船?那老子就把那個所謂的使者敲暈過去吧。」
劉老爺子目瞪口呆,我和慧根兒同時打了一個呵欠,確實是無奈。
說是三天內要為我們安排一場祭祀,衛軍叔就真的這樣做了,在第三天的晚上,整個小鎮再次被薄霧所籠罩,那些遊蕩的遊魂又再次出現的夜晚。
劉老爺子叫醒了正在睡覺養神的我們,神情有些悲傷的對我們說到:「今晚,就會有一場祭祀,一定會有一條來接引的船出現的,出發吧,等一下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我不明白劉老爺子為何那麼悲傷,但還是叫醒了大家,一起穿上了那黑色的斗篷,準備朝著木材調運處出發。
我們的計劃就是混入那群黑袍人,在他們沒有發現之前,強行上船走在深秋清冷的巷道裡,我但願著一切順利,只是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這些可憐的老人一個都沒有跟著我們出發,而是讓我們單獨行動,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很快,我們就到了木材調運處,在斗篷的遮蓋下,一開始並沒有人注意我們,這種清點人數的事情,恐怕是要等到所有人都集合了,高層的事情吧。
但我們也沒有輕易的輕舉妄動,而是在木材調運處一個隱秘的地方等待著,這裡靠近回水灣的岸邊,這樣的距離適合我們突然爆發,強行突破。
比起那一次的大型祭祀,這一次祭祀的動靜小了很多,畢竟在緩坡之上,我們也聽聞不到什麼,只是在夜風中隱隱約約的有慘叫聲傳來,我的內心莫名的開始悲傷和不安我只但願是自己受到了影響產生的錯覺。
等待了半個多小時,那所謂的祭祀就已經完畢了,隱隱約約的喜樂聲再次飄渺的傳來,人群開始下山,而走在最前面的則是被綁著的準備獻祭的祭品。
只是看了一眼,我的心就開始猛然的抽痛,因為那些祭品竟然是和我一起生活了幾天的老人中其中四個。
可讓我心痛到已經熱淚盈眶的卻不完全是這個,而是因為前方有幾個人舉著幾個托盤,其中兩個人抬著的那個最大托盤上,能夠隱約的看見一具屍體。
我看不清那是誰,可是眼淚已經忍不住掉了下來。
「人類的抗爭從來都是伴隨著犧牲,沒有犧牲的血肉鑄成的路,又怎麼走向光明的前方?不要問我為什麼會有犧牲,因為這是人的光明面和黑暗面的碰撞,是人類對自己劣根性的一次戰爭是每一次的抗爭都是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