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衛還未來得及答話,那個聞鞋老頭兒就走上了前去,依舊是那副袒胸露懷,搓胸口的樣子,他對馮衛說到:「真是稀奇,說起來你都和他師父是一輩了,你好意思欺負別人小娃娃?」
這聞鞋老頭兒的話引起了周圍看熱鬧的人一片叫好聲,顯然,不管這個圈子裡的人是怎麼乖張,怪異,公道總還是自在人心的。i^
「顧朝聞,你管得未免太寬了吧?上次你就護著這小子,這次你又出來跳腳?這小子的師門雖然在正道名氣頗大,但好像和你扯不上什麼關係吧?再說,你說他是小娃娃,在我圈中,可不是以年齡來排資歷,他的能力哪點像小娃娃了?」馮衛的臉皮倒是真的很厚,我的能力怎麼樣,關他屁事。
只不過,這顧老頭兒上次就護著我是什麼意思?我望了顧老頭兒一眼,想起昨天晚上鬼市,顧老頭兒好像出現過,還和這馮衛對話過,難道是那次?
這讓我下意識的深深的看了沈星一眼,沈星倒是如同想開了一般,淡淡的說到:「顧爺爺人挺好,我參加過一次鬼市,和他相熟了,是我去找的他。」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兒,也就是說顧老頭兒那麼幫著我們,原來是賣沈星面子。
我剛這麼想,沈星卻說了一句:「當然,顧爺爺之所以願意出手,還因為他對你師父頗有敬佩之情,他說不想你們這批沒了上一輩庇護的小輩被欺負。」
這話說的我和承心哥心頭一痛,神色都有些黯然,但也相當感動,這顧老頭兒骨子倒也是個熱心人。
顧老頭兒面對馮衛針鋒相對的話,只是『嘿嘿』一笑,說到:「馮衛,無論你說什麼,在這裡是不能逼迫別人鬥法的,在我眼皮子底下,你也別想弄什麼小動作!」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顧老頭兒的氣勢陡然提升了起來,整個人哪裡還有那種髒兮兮的,跟揀垃圾老頭兒一樣的樣子?
面對顧老頭兒這樣的氣勢,馮衛也不敢迎其鋒芒,乾笑了幾聲,說到:「我可沒說要搞什麼小動作,我只想和他公平一戰,你也說了,若他不答應鬥法,誰都沒辦法逼迫,可若他答應鬥法,你也無權干涉吧?」
馮衛此話一出,周圍出現了一些嘲笑的聲音,顧老頭兒也懶得理他了,顯然在他們的眼裡我根本不可能答應這一場不公平的鬥法,當然,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又不是真的事兒精,哪有主動往自己身上攬事兒的?
馮衛卻並不在意周圍的眼光,只是望著我說到:「陳承一,為了公平,我和你鬥法絕對不傷你性命,只要你能傷到我一絲,我就算輸,而且全程我只施一個術法,你看如何?」
不如何,我根本未加考慮,打個比喻,我和師父鬥法,師父只出一招,我也許就完蛋了,更別說傷到師父,馮衛也許沒有我師父的高度,但他至少也是圈子裡成名已久的高手。%&*";
「沒興趣!」我懶洋洋的伸了一個懶腰,和承心哥,沈星轉身就走。
「陳承一,我用最神秘的鬼市名額當做鬥法的綵頭,我的名額讓與你,你也沒興趣嗎?你瞭解最神秘的鬼市嗎?只有在圈子裡有一定身份的人才夠資格參加,就比如說你師父,就曾經」馮衛的聲音從我的身後傳來,他提起了我師父,我和承心哥的腳步幾乎是同時就停了下來。
而這時,顧老頭兒猛地推了馮衛一把,喝到:「馮衛,那鬼市的信息可不能透露,你別壞了規矩,引得對你實行懲罰。」
我死死的盯著馮衛,他卻一副做出一副無賴的樣子,說到:「我透露了半句嗎?沒有吧?我只是說他師父在幾年前參加過,怎麼了?這個不能說。」
顧老頭兒著急的看著我,我的心中卻像燒起了一團熱火,直接站出來說到:「我應著了。」
「我出了綵頭,你也得有,對吧?你的虎爪,我自會有辦法重新拘回虎魂。」馮衛低聲說到。
他的目的就是這個,他此刻也望著我,臉上有一絲緊張,他怕神秘鬼市的名額不夠吸引我,畢竟我這種小輩根本不可能瞭解神秘鬼市具體是什麼的。
他可能不知道我們對上一輩的執念,他只是用我師父參加過來誘惑我,卻根本不知道已經歪打正著,觸動了我最敏感的神經。
虎爪?是嗎?只是一招,那我的把握就比較大,或許我不該衝動,但我沒辦法壓抑心中的火熱,師父幾年前如果參加過,在這裡面的線索可就大了,我說不出放棄的話。
但我還是不能衝動,我緊握著拳頭,幾乎把手掌都掐出血來,反覆的計算著一招的可能性,我最大的依仗,這些年的進步,終於我吐出了一個字:「好!」
承心哥站了出來,說到:「不好,不管是不是一招,你也太欺負人了,加我一起戰鬥,還差不多。」
馮衛望了承心哥一眼,頗為不屑的說到:「醫字脈,說真的,我不好意思欺負你。」
我拉過承心哥,在他耳邊低語了一句:「承心哥,別衝動,他不瞭解咱們老李一脈醫字脈的手段,你就當底牌藏著,咱們寶貝太多,說不定已經有有心人惦記上咱們啦。我只是想說,我的中茅術,威力在這幾年提升了至少三成。」
承心哥驚喜的望了我一眼,接著對馮衛聳了聳肩膀,然後說到:「那好吧,你不想欺負我,我也不至於送上門來給你欺負,那就算了吧。」
馮衛張狂的大笑,對著我說到:「陳承一,君子一諾千金,你別忘了你今天答應之事。我也不欺負你,你就回去好好歇著吧,我們的鬥法就定在最後一天的下午,哈哈哈.」
馮衛張狂而得以的大笑,在此時,林辰已經被他的下人用幾張床單抬了起來,他的意識尚算清醒,他望著我說到:「陳承一,我們不是朋友,但我相信你可能不會輸,我要說的話已經寫在信裡,這屆鬼市我就先行一步離開了,你記得你說的話,他年我們會再次鬥法。」說話間,他的聲音忽然低沉了一些,說到:「好好安葬艾琳,抱歉給你惹了麻煩。」
他指的是馮衛,不過這麻煩未嘗也不是機會,這小子還算厚道,終究都沒有吐露我會中茅之術,能請師祖上身之事,我相信馮衛也不見得比吳立宇來的牛逼。
這就是我和承心哥的把握。
「我成這個樣子了,想必你們不會阻止我提前離開鬼市吧?」林辰望著顧朝聞和馮衛說到。
顧朝聞表示不在意,而馮衛卻咧嘴一笑,說到:「蛟骨留下,自然沒有阻力。」
這是**裸的威脅,看起來,這顧朝聞根本就不在意什麼名聲,臉面,他本就是邪道之人,以駁雜陰氣為修,性格自然我行我素,極端,陰險。
林辰只說了一句話:「蛟骨給你?你要得起嗎?我如果記得沒錯,那是我們組織一位前輩給我的,我可以給你啊,你考慮清楚,你到底要不要?」
林辰也不是什麼任人揉捏之人,一句話出,馮衛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過了半晌,他才說到:「你可以滾了。」
很明顯,他不敢要,而林辰不屑的笑了一聲,就讓幾個他的隨從抬著他走了。
我在心裡暗歎,我們老李一脈剩下的同門,還真是可憐,真的只能靠自己!但師父曾說過,自己的路自己去走,自己的因果自己去擔。
同理,老是靠著老一輩庇護,終究也走不出個大道來,更別提我們有一天會有能力去到崑崙,化解心中的執念了。
事情到此,塵埃落定,該說的已經說了,我沒再理會那馮衛,和承心哥,沈星一同離去了,人們也散開了。
不管我承認與否,我真的是個事兒精,這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是不是該哼唱一下這年頭最流行的《傷心太平洋》呢?
想到我就忍不住嚎了一句:「一波還未平息,一波又來侵襲,茫茫人海,狂風暴雨.」
「深深太平洋的深深傷心!」承心哥笑著接了一句。
換來的是沈星一路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