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趕去了劉師傅那裡,卻不想沈星早就等在了那裡,穿著一身野外服裝,倒是顯得很精神,很漂亮的樣子,哪裡還有半點不正常。
見到我和承心哥,她落落大方的上來打了個招呼,說了一聲:「你們好。」
這樣的表現倒是讓我和承心哥很震驚,原本我們以為她應該是一個不好接近而孤僻的人,現在看來倒不是這樣的。
沈星熱情的招呼,倒是讓我和承心哥有些不知所措,但顯然,面對女人承心哥比我適應的快,他問到:「劉師傅呢?我們還上去嗎?」
「不用上去了,我直接帶著你們去吧。」沈星很乾脆的說到。
「那這就出發?」我總覺得有些太突然了。
「沒看見我穿的衣服嗎?你們也去弄一身,哦,還有一樣最重要的東西要買。」沈星回答到。
兩個小時以後。
我們一行三人去到了火車站,目的地是一個不太出名的城市,這一次的鬼市就設在那裡。
但是沈星帶我們去買的衣服,讓我們得知,去到鬼市沒那麼簡單,不然穿什麼野外服裝?穿這個就意味著就算不翻山越嶺,也得爬山涉水。
最重要的是,她帶著我們一人買了一個面具,說這是非常必要的。
這些行為更讓我和承心哥對鬼市充滿了好奇。
那個城市只是一個小城市,加上也不是什麼特別的節日,我們很乾脆的就買到了軟臥的車票,而且在兩個小時以後,就可以上到火車。
「這一次在5號地點,也不算太飄遠,若是最偏遠的十七號地點,那得提前半個月出發吧。%&*";」上火車後,沈星長吁了一口氣,如釋重負的對我們說到。
然後就從包包裡拿出一個軟墊子,舒舒服服的靠在了臥鋪上。
面對她的開朗,我和承心哥的疑問越來越深,感覺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特別是從她拿出一個軟墊的細節來看,這個姑娘是很注重生活質量的,怎麼會甘心呆在劉師傅那間黑暗陰森的樓裡呢?
但那涉及到別人的私事兒,我們畢竟也不好發問,也就只有憋在心裡。
而沈星彷彿沒有察覺到我們的疑問,或者是她根本不在乎,一路上倒很是開心的樣子,熱情的和我們打牌,說沿途的風景,甚至說笑話,銀鈴般的笑聲飄滿了整個臥鋪的包間。
承心哥悄悄跟我說到:「這女孩子說話開朗又聰明,見識也不淺薄,知識也很豐富。但又不輕浮,挺穩重的樣子,要不是以前見識過她神叨叨的樣子,我都想下手了。」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有些愣的問著承心哥:「你要下手幹什麼?」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當然是下手追她啊。」承心哥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對我說到。
好吧,我是真傻。
這一路的行程,因為有了一個睿智而又開朗的女孩子,倒也不無聊,在第二天的上午,我們恍然未覺就已經抵到了目的所在的城市。
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城,依山傍水,風景倒也不錯。
到了這個城市,沈星帶著我們簡單的吃了一頓午飯,買了一些方便的乾糧,便僱傭了一輛當地的三輪車,一路載著我們到了市郊,一開始這裡還有稀稀落落的村民屋子,到了最後,就只剩下連綿的山脈。
三輪車的司機對我們到這裡,倒也不算好奇,只是一邊收錢一邊對我們說:「別看我們這地方小,山好水好的,不然最近怎麼會有好些像你們這樣的人,要到我們這裡爬上,搞野營呢?」
我們笑著也沒有解釋,知道那三輪車司機走遠以後,沈星才說到:「看來有一些人已經提前到了,鬼市是到了時間才會人鬼混雜的開,但提前到也可以和人交換一些東西。」
「你倒挺瞭解的啊。」承心哥笑著說到,畢竟一路行來,我們之間也不拘謹了,說話也就隨便了一些。
「呵呵,走吧。」沈星倒也不多解釋,這個女孩子可以和你談天說地,但只要涉及到一點點關於她私人的事兒,她總會聰明的繞開。
這是一段連綿的山脈,山勢倒也不算難行,只不過這裡的山好像很少有人來,並沒有什麼路,我感覺我們一直是在荊棘中艱難的前行,但偶爾也會發現別人走過的路,還有看見生過篝火的火堆。
就這樣,我們一路說著些不著邊際的話,一路前行,中途就停下來吃了一點兒乾糧,一直走到晚上,還是深處在茫茫的大山中,我爬到一個制高點,看過地形,好像我們已經走到了山脈的中央一般。
晚上,圍繞著篝火,一邊煮著簡單的方便麵,承心哥一邊問沈星:「你說你一女孩子跟我們倆大男人深更半夜的在這荒山野嶺,你就不怕嗎?」
沈星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撥弄著篝火,說到:「從那一年開始我就什麼也不怕了,你們敢把我怎麼樣,大不了我就自殺唄。但聽劉師傅說,自殺好像罪孽挺深的,輕易我還是不會選擇的,你們可別逼我啊,呵呵.」
她倒是笑得挺開朗,我和承清哥卻很吃驚,哪有人那麼輕談一個死字的?哪怕只是用開玩笑的語氣!可惜我們又不能問,一路上對她的瞭解讓我們知道問了也是白問。
我不想談論這個話題,於是開口問到:「這要什麼時候才能到地方啊?明天天一亮就是八號了,鬼市可是在九號就開市了啊。」
「明天下午就能到,你們運氣真好,這一次的鬼市是開在5號地點,我曾經就來過,其它地方還得劉師傅給我弄到詳細的地圖才能帶你們去呢。記得那一次我來這裡,一個人在這大山裡,晚上聽著到處都有的聲音,嚇得不敢睡覺,一直告訴自己不要哭,不要哭。」說完,她輕鬆的一笑,彷彿是在說別人的事情。
我和承心哥都沉默了,很難想像一個女孩子,按她和劉師傅所說的,一個普通的女孩子,竟然敢一個人進入這茫茫的山脈,還在裡面過夜。
是要有多堅強,才能不哭出來?想到這裡,我對這個叫沈星的女孩子有了一絲敬佩。
吃過簡單的晚飯,一夜無話,幾個人輪流著守夜,很將就的就在篝火前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倒也不覺得這山林的夜晚特別難熬,就是頭髮上濕嗒嗒的露水,讓人覺得有些涼。
幸好沈星提前讓我們買了野外服裝,不然這一身都得潮呼呼的,一走熱了,還不感冒?
簡單的吃了早飯,我們又繼續前行,隨著山脈的深入,幾乎完全是看不到人類活動的痕跡了,承心哥一路上走得比較難受,大呼小叫的,因為這樣的山脈裡常常會發現一些藥材,可惜我們不是來採藥的,而且趕時間,他也只能大呼小叫的喊喊,然後遺憾的走過。
並且自我安慰般的對我說:「老子這是為了給後人留下一點天才地寶。」
沈星果然沒騙我們,到了下午時分,我們爬上了一個山坡,站在山坡上,我們一下子就看見了,山坡下面是一個山谷,而山谷裡竟然有一片連著的建築物,遠遠的就看見,有好些人就在那片建築裡活動。
「很吃驚嗎?只是廢物利用而已,這裡以前是一個部隊駐紮的地方,部隊走後,就變成了現在鬼市開市的一個場所,我們是從背後繞過來的,加上在山中步行,才走了那麼久。」沈星笑著解釋到。
而我和承心哥卻望著山谷中的地方,心中震驚,怎麼也想不到鬼市竟然會在這麼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