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我的胎記?」我問到陳師叔。
「是的,因為師父在同一個地方也有類似胎記,師父沒有說過自己的命,但他曾提起過,他命孤,血脈至親不能侍奉,心愛女子不能相守,反倒是血脈上沒有任何糾葛的弟子,朋友還能常伴左右。承一,這樣說,你能理解了嗎?」陳師叔這樣對我說到。
我怎麼不能理解?我微微皺眉問到:「師叔,你是說師祖很有可能和我命格非常相似?所有我施展中茅之術,與他共鳴最深,所以才能請到師祖。」
「就是這個意思。」陳師叔平靜的說到。
「可是血脈糾葛和心愛的女子有什麼關係?」想到如雪,我的心微微一疼,師父暫且不提,難道師祖也有心愛的女子,卻不能相守嗎?
「怎麼沒有關係?你有一個愛的女人,你難道不想結婚,難道不留子嗣?命犯孤之人,是情字不能圓滿,世間感情多種,犯孤之人總是要缺失最重要的幾種。你和師父都屬我同門,也算至親,你們的命格我不敢深看,但犯孤在我眼裡實太過明顯,就算不看也知。」接話的是王師叔。
我苦笑了一聲,心裡早已沒有多大的感覺,這麼多年了,我早已經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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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行動的日子還有一天,這個小鎮的人也嗅到一絲絲不平常的氣息,畢竟這裡是通往黑巖苗寨的唯一小鎮,雖說偏僻貧窮,但也是一個鎮子。
生活在鎮子上的人,多少還是有一些見識的,接連不到的陌生人到來,甚至還摻雜著軍隊,讓人不得不產生許多聯想。
有些事情是要消除影響的,當然這不是**心的事情,國家每年大大小小要舉行多次軍事演習和軍事競賽,那倒是一個很好的借口,自然也有專人去操心這件事。
我倚在門口,看著專門處理這些事情的人在賣力的造成這種假象,忽然感慨,這個世間的真想,有多少人能看透?可是看透的卻也不見得有任何好處,如果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在後天,依然是吃飯,睡覺的就過去了,渾然不覺有什麼異常,可能關係到自身的危機就過去了。
人就是這樣,普通人總期待與眾不同,想成為特殊的那一個,發現更多的事情。而特殊的一群人,卻常常羨慕普通人的幸福,各安其命的滿足反倒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或者,人類還要輪迴很久,心境還要歷練很多世,世界才會有大的改變吧。
我叼著煙,想著這些,有些走神了,而一個聲音卻在這時打斷了我:「三哥哥,在想什麼呢?」
我回頭一看,是如月這丫頭,這是我和她重逢後,她第一次主動跟我說話,但有些事是不能挑明的,只能裝傻,我微笑著對如月說到:「就在想這些消除影響的專門人員夠厲害的,不用說什麼,只需要做出一些小細節,人們就不會有什麼懷疑了。」
「呵呵。」如月微微一笑,然後站在我身旁,同樣倚在我旁邊的門框上,說到:「明天就要行動了,你還有心思想這些,你不緊張?」
這一次的行動分為幾個部分,幾個部門,各司其職,我和師父,還有另外一些道門中人,要面對的幾乎是最重的人,就是那些老妖怪,但我真的不緊張。
曾經,我們不是只有三個人嗎?我又想起了如雪背我出洞的那一幕,微微有些癡了。
「三哥哥.?」如月見我發呆,不由得輕輕叫了我一聲。
我一下回過神來,看著如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換了個話題:「在北京還習慣嗎?沁淮那小子沒有虧待你吧?」
「挺習慣的,和我們寨子完全是兩種不同的生活。沁淮也挺好的,我就在想,如果我在寨子那邊沒什麼事兒了,在空閒的時間,就多走一些地方,多看一些地方吧,這樣一輩子看山看水看這個世界也挺好的。」如月輕笑著說到。
我沒接話,也不知道如何接話,倒是如月挺開朗的說了一句:「當然前提是我們這次行動,能有命活著回來才行啊。」
「我們會活著回來的,你放心吧,那麼多事兒,我們不都活下來了嗎?」我輕聲對如月說到。
說完這句話,兩人一時之間都有些沉默,也不太能找到話說了,如月找了一個理由,跟我說了一聲,就轉身走了。
這時,我才想起我已經很久沒和酥肉還有沁淮聯繫了,於是走到指揮辦公室,借用了一下電話,酥肉我不太聯繫得到,因為他不像沁淮早早就給自己配了一部手機,不過聯繫到沁淮,總也能知道一些酥肉的消息。
我撥通了沁淮的電話,很快這小子就接起了電話。
「誰昂?」
「陳承一。」
那邊靜默了一陣子,然後就是劈頭蓋臉的大罵聲:「你小子沒死在外面啊?還捨得和我聯繫啊?我以為你早把哥兒我忘了呢。不對,可能你已經忘了吧,我叫什麼名字啊?和你什麼關係啊?說說看吧。」
我拿著話筒,苦笑了一聲,說到:「楊沁淮,我兄弟。滿意了沒有?」
「沒有!」
「好吧,是我錯,這半年都沒和你們聯繫,你還好嗎?酥肉還好嗎?我在外面,還沒死,不過就快要面臨生死大戰了。」
那邊的聲音一下緊張了起來:「情況多嚴重,比起那個村長還要厲害不?我挺好的,酥肉也挺好的,不過他鬧著這件事兒完了以後,就要去廣州做生意啥的。不要提我們,快說說你那邊的情況啊。」
「多的不好詳細說吧,總是比那村長要麻煩。別擔心我,就是一下子掛念你們了,給你們打個電話,幫我跟酥肉說一聲,等我回來以後找你們喝酒。」
那邊沉默了一陣子,然後忽然問我:「如月這次有沒有和你一起行動,她她還好嗎?」
沁淮的語氣有些微微的緊張,拿著話筒,我能感覺這份情緒的不同,但是感情是什麼?感情就是一個怪圈!我說到:「挺好的,挺開朗的。」
彷彿如月是我和沁淮之間一個敏感的話題,我們都沒再多說,反倒是圍繞其它話題說了一些,然後我就掛了電話,大戰在即,沒聽見酥肉的聲音我很遺憾。
至於要不要給家人打個電話,我沒想過,那麼多年了,我早已習慣不論在什麼處境下,都不要告訴他們,我更習慣的是,在偶爾的相聚中,我可以輕描淡寫的對他們說起一些神奇的事兒,看著他們認真聽我講,就是一種幸福了。
走出門,我又想起自己那犯孤的命運,輕輕笑了笑,從一開始的不甘疑問變成後來的哭泣,悲哀,再從後來的哭泣悲哀變成現在的輕笑,這中間終是要經歷很多的歲月,心境才能沉澱到如此的地步。
但是,是否真的就是笑容就比眼淚要灑脫?
一抬頭,卻發現師父站在不遠處看著我,我趕緊走了過去,站在師父的身邊,此時,整個小鎮已是夕陽西下。
師父微微點頭,然後轉身朝著鎮子外走去,他是想散散步,我趕緊跟上。
「三娃兒,緊張嗎?」
「跟著你那麼多年了,我還有什麼好緊張的?」
「這個鎮子不好,都沒幾個好看的女人。」
「師父,你該不會又蹲在哪裡看女人了吧?」
「沒有男人欣賞,女人再美意義又在哪裡?我這是一種成全,她們的美是讓人欣賞的。」
「我說不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