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師父自己卻沒說什麼,只是說到:「元懿,你也講吧。」
這是無形中在給元懿一種鼓勵,也在給他豎立一定的威望,畢竟元懿這性格,一路上都把快把人得罪光了,師父不想看到這樣,他幫元懿緩和同大家關係的同時,也認為元懿是一個有本事兒的人,應該得到相應的地位。
這就是我師父,從來不開口說什麼好聽的話,也不喜歡把事情做到明面上,他的體貼與關心總是無聲無息,卻又讓人倍感溫暖的。
元懿感激的望了我師父一眼,畢竟他也不想壞了自己爺爺的名頭,無奈的是,他越是在乎,做的越是糟糕,這一次師父幫他,他能感覺的出來。
有些許不好意思的,元懿說到:「這片地方陰氣聚集,人在坐下來休息或者躺下的時候,很容易就被陰氣不知不覺入體了!昨天我們在外村住了一夜,就已經受到了這樣的傷害。所以,今天姜師傅讓大家不停趕路,就是因為這個原因。畢竟人在走路的時候,氣血是流動的,陰氣也不容易侵入。」
元懿解釋的很簡單,但也很明瞭,大家這下總算理解了我師父的用意,但同時也感歎起來,果然是有本事的人才能想得那麼周全,元懿果然也有兩把刷子,不然不能和姜師傅想一塊兒去,姜師傅也不能找他一起佈置陣法。
看見大家有些佩服的目光,元懿有些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進入部分6年了,他一直想得到這樣的目光,卻一直得不到,沒想到今晚就這樣得到了,元懿忽然想通了點兒什麼。
原來人的驕傲從來不是靠說什麼,擺高高在上的態度得到的,而是實實在在的做事才能給自己驕傲。
發了一小會兒呆,元懿繼續說到:「水肯定是要節約起來的,因為這一段兒的水一定也沾染也大量的陰氣,喝了和這裡的環境配合起來也不是啥好事兒。燒開來喝,可稍微化解一些陰氣,至於放符你們也知道是為什麼了吧?在這個地方,補陽,正陽都來不及了,哪裡還能沾染帶一點兒陰氣的東西?」
這樣,也解釋了師父一路上為啥讓我們喝符水的原因。
夜色不知不覺的變得濃重,大家默默的吃完晚飯,都各自躺下睡了,我有些睡不著,想著師父說過的,每次進村只能去5個人,心裡就在盤算,我能不能去。
我也不知道自己這個性格是啥,明明會害怕,但好奇心總會大過害怕的心情,小時候餓鬼墓的事情就是如此。
正想著呢,就聽見師父輕聲對守夜的人說:「夜裡注意著點兒動靜,這火不能熄了,傷員不能離了火。另外,稍微移到那邊去,無煙煤省著點兒用,晚上得加柴禾,有煙,熏到大家。」
不知道怎麼的,聽見師父的聲音,我覺得分外的安心,原本是睡不著的,忽然間就困意上湧,睡得非常的安心。
————————————————————————————————————————————————————————————————
第二天,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日頭兒正好,就算這薄霧籠罩的村莊,也難得的清明了起來。
起床後,發現大家都還差不多起來了,沒人嚷著再做同一個夢了。
這看的我有些感慨,你說如果當年村子裡那出悲劇發生的時候,我師父要在,該有多好?至少能阻止很多事情的發生吧?
一邊感慨著,我一邊開始簡單的洗漱,沁淮在我旁邊說到:「哥們兒,我是不是眼鏡花了,咋看咋覺得山上那霧氣泛紫紅紫紅的顏色呢?」
啥?我很吃驚,叼著牙刷一看,可不是,那山頭的霧氣泛起一股奇異的紫紅色,很淡,可是看得出來。
我趕緊吐了嘴裡的牙膏沫子,胡亂的漱了漱,然後大聲喊到:「師父!」
結果,扭頭一看,師父就在我跟前兒,他說到:「有啥好大驚小怪的,這又不是真霧,是陰氣化形而起,這紫紅色兒,是因為紅色太濃,才泛起紫色。大紅大紫,知道嗎?」
「師父,這跟大紅大紫扯上啥關係了?」我不解。
「說你笨,你還真配合,我不解釋過了嗎?紅色太重,就泛起了紫色兒,那是血氣,懂嗎?死了那麼多人,泛起了血氣。」師父平靜的解釋到。
我一聽,有些驚恐的望著那霧氣,竟然覺得心跳莫名其妙的快了一拍!
一百多個人是很多,可也一定是死得很殘忍,才血氣沖天,從師父的描述裡,我很難去體會那場面到底是啥樣兒,可是從這霧氣裡我卻能體會出一二。
吃過早飯,師父開始說話,他說到:「我們上午翻山,得趕在中午12點以前爬過去,然後在村子裡勘察三個小時,得趕在下午6點以前回來。任務是把村子裡的地形詳詳細細的描繪出來,每一個角落都不要放過。」
師父這是在佈置任務,任務佈置完了,他就開始點人。擅長繪製地圖的人一定要帶上,這次選得幾個特工都有這本事兒,所以師父叫上了倆個特工。
接著,師父又叫了一個道家的人,畢竟他需要一個人打下手。
還剩下一個名額,很多人不想去,很多人也想去,師父還沒來得及開口。
我,元懿,晟哥,沁淮同時喊到:「我要去。」
師父說到:「元懿,這裡也不見得太平,你我必須在勘察期間,留一個來守住這裡。沁淮,楊晟,你們不用去了,去送死嗎?」
那剩下的就只有我,我立刻得意了起來。
師父看我一眼,說到:「裡面情況複雜,自己記得保護好自己,別萬事兒指望我。」
我把胸脯拍的『咚咚』響,大聲說到:「放心吧,師父。」才學了請神術的我,覺得自己還是有幾分本事兒的。
師父點點頭,也算默認了。
很快,一行五人就整理好了行裝。
那兩個特種兵,都帶著機槍,手槍,很威風的樣子,背上背著一些工具,估計是勘察地形用的。
至於我們三個道士就簡單多了,一人一個黃布包,不過裡面裝的東西可就複雜了,就不一一細表了。
留下來的人有人送了一口氣兒,有人卻頗不服氣,沁淮還在念叨:「你們不能用老眼光看我,我是在進步的,我絕對不是什麼公子哥兒,我是一個有些樸實氣質的勞動人民,我」
師父直接踢了沁淮屁股一腳,然後說到:「我們走吧。」
走出陣法的範圍,我就感覺到了陣陣的涼氣兒撲來,幸好這是陽氣十足的上午,這涼氣兒還不算厲害,踩著昨天的路,這一路走得也算順利。
師父走在最前面,說到:「等下到了山腳,三娃兒把你的藥粉分出來,分成五包,在這個地方,還要防備著那些毒蟲們,被陰氣侵襲的太久,它們可是無法理喻的,幸好這藥粉還能克制。」
我記得昨天那白色的蟲子,趕忙點頭稱是,不敢捨不得那竹筒裡的藥粉,想著反正也回四川了,等任務完成後,我得纏著師父找老吳頭兒再要點兒。
走了不過十幾分鐘,就走到了快接近山腳的地方,這條路是我們昨天沒走過的,所以還是雜草叢生的樣子,師父卻不著急著前行,他望了望近在眼前的大山,那霧氣簡直濃的劃不開。
他回頭說到:「你們也知道這霧比鬼打牆還厲害,而且有迷惑人的作用,就算小心翼翼還是會讓人走散。故事裡的那個郵差就是個例子,那麼多村民走著走著都跟丟了。」
這事兒,我們都知道,可是卻並驚慌,想必師父一定有解決的辦法。
果然,師父從他隨身攜帶的黃布包裡掏出了一捆細紅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