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筠的提議很簡單,將建黎王朝重要的人物全都悉數撤離,放棄建黎王朝這片土地。|i^
其實放棄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但是李成元可不敢擔這個責任,建黎王朝見過近萬年,在化星大陸擁有赫赫名聲,歷代皇帝勵精圖治,建黎王朝也遇到過無數大風大浪,但是都挺了過來,而且愈發壯大,近萬年的傳承可不是一件易事。
李成元不敢背上亡國的名聲,更何況,作為建黎王朝的帝王,從繼承王位的一刻起,他就繼承了建黎皇帝的所有。
可以說,他如今能夠順利攀升到星帝中期境界,也與建黎王朝的歷代傳承有關,建黎王朝的傳承當中有關於修行的重要訊息。
而這種修行的傳承已然打破了星修的修行法則,走的是另外一種修行之路。
在傳承的訊息當中,他也清楚地知道了先帝李陽的現狀,所以他知道李陽未死的事實,單從這一方面來說,他也不敢輕易做下決定。
更何況他的傳承當中還提到了另外一件事。
建黎王朝的皇族一直擁有一個極為隱秘的圖騰,而這個圖騰的圖案是一把黃金重劍,在繼承皇位之前,在每年的皇家祭祀當中李成元也見過這個圖騰圖案,但是他不明其意。
繼承皇位之後,接受了皇帝的傳承,他卻是知道了這個圖騰的含義,這是一個家族徽章。
李成元如今才知道,他們家族擁有另外一個名稱——金劍李家。
根據傳承訊息,建黎王朝不過是金劍李家入世的一部分,而本家也屬於一個隱世家族,而且實力無比龐大。
對於彥筠的提議,李成元一直在猶豫,在拖,就因為他一直在考慮,是否要向這個素未謀面的本家求助。
他之所以一直未下決定,其實是因為他沒有與本家聯繫的方式,所以他在等,在等本家是否會主動現身。
但是現在看來,他的等待似乎有些徒勞,建黎王朝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際,但是本家依舊沒有絲毫訊息傳來。
「唉!」頹然歎一口氣,年歲不過三十的李成元彷彿突然之間蒼老了很多,他的神情無比凝重,望著下方的人說道:「難道真的再沒有別的辦法了?」
下方無人回話,但是人們臉上的神色卻是已經說了答案,除了撤離,再無任何辦法保住現在的這些人。_!~;
「咳!」李成元清清嗓子,猶豫了一下,問道:「其實我一直想問一個問題,所有勢力都說龍天是『原罪魂靈』,這件事是不是真的?『原罪魂靈』又是什麼東西?」
下方的人多數苦苦地笑了起來,未有人先答話,李成元身後的康辰易一驚勃髮色變地怒道:「扯淡,都全是他瑪的扯淡,什麼叫做『原罪魂靈』?外面那些各方的勢力扯著這個問題糾纏了三年之久,有哪一方真正說出個所以然來了?龍天是我們的兄弟,還有比我們更熟悉他的麼?以我來看,定然是那些雜碎看中了龍天身上某些東西,想要據為己有所以才找借口強奪。」
康家隱藏在背後的勢力兩年前就浮出水面了,是一個擁有極大能量的大家族,稱作「赤魔玄龜」,隱藏在康辰易身上的魔血已經全部覺醒,所以他才能在短短幾年時間裡一飛沖天,成就星帝初期境界。
如今他憤怒說話,星帝初期的氣勢渾然勃發,竟是使得宮殿裡的氣溫驟然降到了零度以下,宮燈裡燃燒的鮫人魚油都在瞬息之間結成了冰塊。
康途身後坐著一個風韻猶存的女人,模樣裡與康辰易有三分相似,此女叫做玄百靈,是康辰易的姑姑。
見到康辰易有些收不住氣勢,她慌忙抖手打出一股氣勁,堪堪將康辰易身上的氣勢壓制下來,「辰易,別衝動,現在不是動氣的時候。」
「我也不相信龍天是什麼『原罪魂靈』。」靜靜地坐在李成元身邊的李海菲臉上的神色嚴峻,三年不見,這女人的境界也是突飛猛進,成就了星君巔峰境界。
「雖然我不知道到底什麼是『原罪魂靈』,但是我想龍天身上定然是有很多令人覬覦的東西。在座的都是各方前輩,我知道你們知道的肯定更多,所以還希望你們能夠為我們這些晚輩解惑。」
作為金劍李家的傳人,李海菲雖然沒有得到家族傳承,但是她對於李陽假死一事卻是知之甚深,而且當初李陽假死遁走的時候隱隱提到過龍天與李家的重要性,所以她知道的是其實比李成元還要多。
彥筠苦笑著與鐵三仟、玄百靈以及龍卿身後的長髯老者對望了一眼,彥筠搖搖頭,道:「這些事情還真不知道從何說起,不過你們猜測的一點兒錯也沒有,所謂『原罪魂靈』,真的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我們只能這樣說,各方勢力誓死不放過龍天,確實是覬覦他身上的某些東西,但卻不是你們想的那麼簡單。這件事牽扯甚大,所以丟掉一個建黎王朝,丟掉也就丟掉吧,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只要人在,何愁建立不起一個王國?」
在整個王殿上,劉韜所代表的的一方勢力以及站在後方的文武重臣,反而是份量最輕的。劉韜所代表的的一方勢力雖然也是修行勢力,但是實力著實就弱了很多,話語權自然也就不重。
但即使話語權不重,在這個時候卻也不能一聲不吭,畢竟建黎王朝才是他們這些人的根本。
建黎王朝在,他們的榮華富貴和權勢也就在,建黎王朝若是亡了,他們自然也就免不了背上一個亡國奴的名聲。
清了清嗓子,劉韜站起來大聲說道:「話雖是這麼說,但是建黎王朝近萬年基業,卻也不能說毀就能毀了。雖說在這萬年當中,兩千年前建黎王朝曾經滅亡過一次,但是經過歷代先帝努力,終是將頹勢扭轉過來。兩千年前建黎王朝還叫做建工王朝,但是說到底,掌權的卻始終是李姓,這一點從來不曾改變過。萬年基業呀,到了我們這一代總不能說毀就毀呀。」
劉韜是一個典型的守財奴,但是此時他的神情裡卻儘是凜然大義,而且沒有絲毫做作,完全是出自內心。
皮之不存毛將附焉,唇亡齒寒的道理,人人諳得。
真到了做取捨的時候,誰又敢輕易做這個決定呢?
「誓與王朝共存亡!」
整個宮殿上,以李成元以及他身後的天王戰隊的成員年紀最輕,年輕人總不乏血性,在過去的三年裡,這些人受到了各方的嚴密保護,他們反而是受益最大,受損最小的一群人。
如今到了生死存亡之際,他們心中的不忿和不甘卻也是最強烈的的。
「誓與王朝共存亡!」
也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句,天王戰隊的所有人頓時全部舉著拳頭喊了起來。
悍不畏死的精神瞬息間感染了整個宮殿,宮殿裡幾百號人頓時全部符合起來。
繼而,喊聲傳出宮殿外面,外面集結的軍隊開始吶喊,既然蔓延至整個汀城,再一直往外……
很快,整個建黎王朝還沒有淪陷的地方全都傳來了相同的吶喊。
「誓與王朝共存亡!」
………………
與此同時,申屠王國的王宮和鐵雲王國的王宮裡,卻正在上演另一場別開生面的場景。
無疑,申屠王國的王宮裡氣氛是極為可喜的,以大蓬萊海族為主的強者在王殿上佔據了主位,皇座上坐著的也不是申屠王國的皇帝,而是大蓬萊海族的一個年輕強者,佘金。
申屠王國的皇帝張海山畢恭畢敬地站立在一側,神情惶恐。
「佘大人,如今情況就是這樣,鐵雲王國已經派出三百萬大軍從東面強勢出擊,已經佔領了建黎王朝七個大郡,再往下就是皇城汀城了。若是我們再有遲疑,只怕這塊大蛋糕就完全被鐵雲王國啃到嘴裡了。」
作為世俗界的皇帝,對於吞併建黎王朝,張海山自然是有極大興趣的。除了開國皇帝以外,能夠使之名垂千秋的自然也就只有拓土之功了。
哪個帝王不想要功蓋千秋,哪個帝王不想要開疆拓土,千秋萬載,張海山只是世俗間的帝王,他落不得俗套。
但是對於這些世俗帝王來說的開疆拓土之功,對於隱秘的秘地來說,這些卻全都是一個屁。
只見佘金咧嘴笑了一笑,輕哼一聲說道:「沒有人不讓你去啃這塊蛋糕,只要你有能耐,只管揮軍上去便是,誰礙著你了?」
張海山的臉色頓時一苦,心道:老子要是有膽子直接揮軍而上,還用得著在這裡跟你廢話麼?
心裡如是想,張海山卻不敢這麼說出來,只做出愈發恭敬的神情,道:「佘大人,如今建黎王朝戰到最後,已經是苟延殘喘,但是久戰之下必出刁民,誰也不知道戰到最後建黎王朝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更何況還有陷空島摻合在其中,此外還有建黎王朝本土的修行勢力,這些都是不容小覷的力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