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門執事十位老祖宗行事不靠譜,對族人都是狠的厲害,對自己也不算仁慈。
就是這樣一幫老傢伙,卻並不似其他無花界司馬一族的那些老怪物那樣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反倒是他們很精明。
反倒是司馬銳表現的有些白癡,既然知道這一幫老東西都是狠人,居然還敢在他們面前表現出不屑的神情,這不找揍麼?
這一次不再只是阿八老祖宗一個人揍,而是十個內門執事老祖宗一起出手,十道至強的氣勁砸在司馬銳的身上,每一道氣勁都砸斷了一根肋骨。
司馬銳不多不少,剛好斷了十根肋骨,每一道氣勁都無比精準地作用在他的肋骨上,竟然連斷痕都是一模一樣的整齊。
司馬銳的一張臉頓時痛成了豬肝色,幾千歲的老妖怪,竟愣是痛的流出了淚花兒,猶可想見承受了多麼大的痛苦。
所幸巨龍深淵環境優美,物產豐富,稀奇古怪的靈藥多不甚數。而作為專修體術的族群,司馬一族對於煉丹一途還是頗有些成就的。
作為司馬一族的現任族長,身上自然隨時都備著數量不少的各種靈丹,就是那種凝血肉生白骨的奇妙丹藥都不在少數。
司馬銳掏出一把靈丹正要往嘴裡塞,十大內門執事老祖宗同時一哼,這貨頓時嚇的噤若寒蟬,一把丹藥也全都骨碌碌散到了地上。
半神境的強者不是忍不得痛,關鍵是十大老祖宗擊斷司馬銳的肋骨的同時,還封住了他渾身的氣勁。沒有氣勁傍身,司馬銳就只能以**硬抗肋骨斷裂帶來的痛楚,他的**再強,卻是也扛不住這種痛楚的。
「老祖宗啊,諸位老祖宗,弟子錯了,你們就別再折磨我了……你們不關心我也就罷了,但是請你們憐惜憐惜神承者吧,若是他真在巨龍巢遇到了什麼危險,那就是我司馬一族滅頂也能抵消的大罪孽啊……」
神靈不出,半神為尊。堂堂一個半神境強者,此間卻是痛的在地上直打滾,痛哭流涕地扯起了家族大義的旗幟。
還別說,這一招倒是蠻管用的。
內門執事十個老祖宗彼此嘿然笑著對望一陣,有老祖宗說,「這龜孫子說的也對,難不保神承者會在巨龍巢裡遇到生死危機。我們這幫老東西出不去,這忤逆不孝的龜孫子卻是能出去的,他的實力雖然拿那些巨龍王者也沒有辦法,但是保護神承者的安危倒是問題不大。這龜孫子,總還算良心未泯,說了句人話。」
「那讓這龜孫子出去?」
「就讓他出去唄,難道還怕他跑了不成?」
「就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要是敢跑了,我們就揍他爹、揍他媽、揍他爺爺、揍他祖宗十八代。」
「那不是得揍我們自己?」
「怎麼可能,我們最年輕的至少也是他八十代祖宗,我們只揍他十八代以內的,揍不到我們這兒來。」
「也是,那就讓他出去吧……忤逆龜孫子,還不趕緊吞丹療傷?神承者要是出了什麼閃失,不止老子們饒不了你,其他七部族人也饒不了你!」
司馬銳如臨大赦,連忙胡亂吞下一把丹藥,也顧不得傷勢痊癒,爬起來就往外面跑,他現在只想越快逃離這裡越好。一邊跑還一邊在心裡祈禱,外面那幫猴崽子可千萬別整出事才好。
……………………
司馬一族所居住的大山叫做霧空山,此時的霧空山上,其實居住的大多都是近幾百年內出生的族人。
作為體術一途傳承者,司馬一族始終保持著血脈傳承的純淨性,幾乎不與秘地之外的世人聯姻,所以司馬一族的族人幾乎都極具修煉天賦,只要他們肯用心,有生之年晉陞半神境並不是神話,而且多數族人都能在千年之內邁過半神境的坎。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司馬一族所傳承的體術似乎有些功能上的缺陷,族人一踏進半神境,明顯就會變成缺根筋的存在。
而晉陞到半神境,除了族長需要履行權利指責之外,其餘族人都是要進入無花界的,這是司馬一族恪守不變的規矩。
進入無花界是司馬一族族人的榮耀,所以除了百歲以內的小年輕,更多的族人平日裡都是隱在霧空山上的洞府之中苦修,又或者是進入某些絕地歷險,無所事事的只有百歲以內的小年輕。
諸如司馬承風一類的,就屬於無所事事的一類。
從奢空焱庭出來,司馬承風就打定了主意要給龍天一些顏色瞧瞧。
作為最年輕一代的佼佼者,能夠被選擇入世的傳人,司馬承風有其驕傲自傲的資本,但是這種高高在上的驕傲,被龍天無情的摑了一個巴掌。
而偏偏,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掉面子這種八卦的事情在霧空山總是傳的特別快。
莫司馬一族族人在晉陞到半神境之後會變得缺根筋,但在此之前,多數卻是聰慧異常的,不若也不可能擁有超強的修行天賦。
司馬一族族人在年輕時候不止聰慧,而且好動、好戰,是典型的沉不住的類型。
但是族中有族中的規矩,除了絕地、險地,司馬一族的族人是不能進入大千世界的,甚至連走訪別的秘地都只能在適婚的年齡才能如願。
一群好動好戰的傢伙被成天關在一個地方,別提閒得有多麼蛋疼了。
而消磨蛋疼的事情總是少之又少,所以霧空山的司馬一族族人,不論男女,都有一顆八卦的心。
就好似龍天讓司馬承風丟了一個大大的醜,這事也不知道怎麼就從奢空焱庭裡傳了出來,然後在司馬承風還沒有走出奢空焱庭的時候,就已經傳遍了半個霧空山。
於是,司馬一族年輕族人的八卦之魂轟然燃燒,這些閒得蛋疼的傢伙紛紛走出洞府,熱鬧來了。
這倒好,等若於又華麗麗地給了司馬承風一個響亮亮的大耳刮子,司馬承風胸中的怒氣別提有多麼鼎盛了。
司馬一族的族人之間是不禁止內鬥的,但是內鬥不能傷人,更不能索命,這是族規。
其實就算拋棄族規,司馬一族的族人之間也不可能出現大矛盾。
說起來也是奇怪,這樣一個奇怪的大家族,無論族人平日裡怎麼鬧,萬千年來,卻都是那麼的團結。
所以面對齊刷刷走出來笑話的族人,司馬承風心裡雖然有氣,但是這氣他不會撒到族人身上,反而全部歸結到了龍天身上。
對於司馬承風來說,龍天才是致使他成為笑柄的罪魁禍首。
從奢空焱庭出來的時候,族長明令禁止司馬承風傷害龍天,對於族長的命令,司馬承風不敢違逆,但是他可以鑽個空子。
族長只是不讓傷害龍天的性命,但是正常切磋,受點小傷應該沒有問題吧?
司馬承風早已經是星君層次的強者,反觀龍天,不過星王初期境界而已,司馬承風有把握輕鬆的打敗龍天。
所以司馬承風當著無數族人的面向龍天發出了挑戰,他不怕龍天不應,即便不應,他也有無數種辦法讓龍天不得不入彀。
起初,龍天委實不打算與司馬承風過招,畢竟這是司馬承風的主場,這要是一不小心把人給揍了,萬一司馬承風狗急跳牆,吆喝所有族人一起上來群毆,那他連哭都找不到地方。
龍天一直以各種借口推脫,哪怕司馬承風說他軟骨頭、輸不起,他也認了。
這讓司馬承風很是惱火,每每出招就好像全部打在了棉花上,甚至連一點兒反彈的跡象都沒有。
隨著圍觀族人起哄的越來越厲害,司馬承風的臉上也是越發的掛不住。
司馬承風著實不知道該怎麼樣讓龍天應戰了,他就沒有見過這種連臉皮都不要的人,簡直無恥到了極點。
若說司馬承風能夠被選派入世,絕對不是巧合,這個傢伙是真的聰明,他見龍天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地落在圍觀的司馬一族族人身上,於是腦中靈光一現,問道:「姓龍的,你難道是怕我招呼族人圍攻你?」
龍天眉頭一舒,心說,混蛋,你他瑪終於想出來了,也真難為你那點小腦花了。
「誒,你還真說對了,我就是怕你輸了狗急跳牆,招呼幫手圍攻我。」
司馬承風感覺龍天再一次扇了他一個大耳刮子,堂堂一個星君中期強者若是連一個星王初期也收拾不了,還要找幫手的話,那他真的可以去死了算了。
「你放心,我司馬承風大小也是個爺們兒,吐口唾沫都能在地上砸個坑,我就與你一對一,絕不找人幫忙。」
司馬承風大氣地說道,許是怕龍天不信,便又轉過身來大聲對族人說道:「我知道你們想我的笑話。那就等你們好了,我司馬承風與龍天一對一演武,生死有命,誰他媽要是敢上來幫忙,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啪啪啪啪!」
龍天一邊拍著巴掌一邊道:「好,司馬大俠一言九鼎!」
司馬承風一張臉綠的都可以擠出水來,他望著龍天道:「這下你放心了?你讓我栽了個大跟頭,今天非得揍得你找不到東南西北!」
龍天嘿然一笑,豎起中指慢吞吞地搖了搖,道:「揍我?你還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