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花界才是司馬一族真正的駐地,內門才是左右司馬一族的真正核心。k";
無花界的環境不似巨龍深淵那麼暴烈,這是處於巨龍深淵之內的另一個小天世界,是界中界。
一路行來,司馬一族的族人越發多了起來,這些人的外形有老有少,無一例外的是每一個都擁有極為強大的實力。
但是這些人卻不似之前遇到的老頭兒那麼急竄,都在很沉默的做著自己的事情。這些才是司馬一族真正的面貌,就是一群只知道修行的傻大個兒。
內門,就是一條溪澗,溪澗之間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山,山頂的古樸木寨,就是內門執事老祖宗們平日盤踞的所在。
溪澗裡有一個體型壯碩的大漢正舉著一把十來丈長的鐵叉在溪水裡來回走動,大漢的神情專注,忽略了身外的一切。
溪澗邊上,十來個大漢正在聚精會神的盯著溪澗裡走動的大漢,所有人都屏氣凝神,好似生怕驚動了水裡的魚。
司馬銳十次來有九次見到的都是這一副情景,他其實很想不通,這一幫老祖宗的腦子是不是有毛病,在岸邊呆著的保持著絕對的安靜,但是在水裡抓捕獵物的卻每每都是撲騰起非常大的動靜,這算是什麼?
接任族長的那一年,司馬銳循例前來拜會內門的執事老祖宗,當時就是這一副場景,司馬銳不諳,本著禮字當先,出聲叫了一聲老祖宗,然後他遭到了是個內門執事老祖宗的群毆,被打的沒了人形。
從那以後,司馬銳就學乖了,就是遇到再大的事情,他也會等老祖宗們從水裡抓住了獵物再行稟報。
「喝!」
溪澗裡的大漢突然爆喝一聲,手中的鐵叉化作一道流光射入水中,只見水下忽地湧起一蓬血浪,繼而溪水翻騰起來。
「現在的畜生是越來越狡猾了,真他娘的!」
大漢單手握住鐵叉奮力朝上一提,一條肥雍銀白龍魚躍出水面。龍魚長有數十丈,被鐵叉叉中心臟位置,卻依舊沒有死透,正在激烈地掙扎。
大漢拖住重逾萬斤的龍魚渾若無物,一躍跳上岸邊,中間還不忘重重地一拳搗在龍魚頭上,罵道:「好畜生,害得老子花了兩個時辰尋你,還他娘的好意思掙扎,難道老祖宗吃你還吃不得了?」
這話說的,好似龍魚被吃還是莫大榮幸似的。k";
龍魚逮住了,溪澗邊上的九個內門執事老祖宗齊刷刷圍過來,嘖嘖地品談一陣,一夥人手腳麻利的將龍魚拾掇乾淨,憑空裡變出一口直徑百丈的大鍋往溪澗邊一頓,兩個內門執事老祖宗抖手一打,瞬即噴射出來兩股本命真火,只是幾個呼吸時間就使得大鍋的水沸騰起來。
濃郁的肉香撲鼻而出,遠在百里之外都能聞到這香味,卻是沒有族人敢過來跟這幾個吃貨老祖宗搶食吃。
站在近前的司馬銳更是備受煎熬,明明美味當前,卻是只能看不能食,別提多難受了。
足足一個時辰,是個內門執事老祖宗總算是吃飽喝足了,足足上萬斤龍魚肉被十個內門執事老祖宗全部吃盡,連湯都沒有剩下一口。
這讓司馬銳心中不忿的很,這幫吃貨老祖宗,吃獨食也不怕爛pi眼,竟然連一口湯也沒有勻給老子,真他娘的……
「老祖宗們安好!」心裡腹誹不斷,司馬銳可是一點兒也不敢表露在臉上,恭恭敬敬地執了一個晚輩禮。
十個內門執事老祖宗吃的飽飽的,一個個撐的路都走不動了,就那麼原地或坐或躺,一人拿了一根長長地牙籤,一邊剔著牙一邊打著飽嗝。
剛剛抓龍魚的老祖宗斜眼睥睥司馬銳,懶洋洋地道:「哎呀,這並不是那誰,叫那什麼,那什麼的……唉,子孫太多真他娘的麻煩,名字都要記上好久。所以還就我說的好,取勞什子的名字,直接叫『喂』最乾脆。喂,那孫子,你幹嘛不早點來,老祖宗們剛剛才煮了一鍋龍魚肉,你真是不會趕時間。唉,算了算了,下次記得一定趕早啊!」
我二大爺啊!
司馬銳心中罵翻了天,從你還沒有把龍魚抓起來的時候老子就來了好吧,居然還要讓老子趕早。啥時候才算早?難不成還等龍魚是根兒魚苗兒的時候?
司馬銳忿忿不平地在心中暗罵著,嘴上道:「龍魚肉哪是我們能夠享受的,那是老祖宗們這等存在才能享用的美味。」
一個內門執事老祖宗點點頭,道:「這孫子不錯,孝順,懂事。」
其他內門執事老祖宗一個接一個的點頭,不約而同地給了司馬銳一個好評。
司馬銳一直都在想一件事,司馬一族的人只要上了年紀都會顯得很笨,但是這些內門執事老祖宗卻沒有一個省油的燈,他想不明白,司馬一族的血脈究竟是怎麼傳承下來的。
沒心情和這些內門執事老祖宗扯那些沒用的,扯的越多,司馬銳只會受傷的越深。
「幾位老祖宗,今次進內門,弟子有要事稟報!」
「哦?難得你們這些孫子還知道找點正事做。」一個內門執事老祖宗很認真地說道,差點將司馬銳氣的一個趔趄栽下去再也爬不起來。
而老祖宗下一句話更是將司馬銳氣的像跳到溪澗裡去餵龍魚。
「但是,正事由你們來做就好了,還來麻煩我們這些老頭子幹嘛?難道你們這些孫子還想讓我們這幫老傢伙來供養你們?真他娘的不懂事,尊老愛幼,難道你們不懂?」
司馬銳的臉黑青的快要滴出水來,心中忿然罵道:一幫老混蛋,真是一幫老混蛋,這件事你們要是肯讓老子拿主意,孫子才找你們呢……啊,呸呸,老子本來就是他二大爺的孫子……就是,老子為什麼偏偏就是孫子呢?
司馬銳心中憤懣的很,但他真沒有底氣跟這些內門執事老祖宗們鬧脾氣,這無數年來,被這一幫老東西打的下不了床的族人可不在少數啊!
「諸位老祖宗,弟子是真心不想打擾你們清修,但這件事委實太大了,不敢擅自做主,所以只要前來請老祖宗們拿主意定奪。」
「老八呀,我就說現在的孫子是一代不如一代了,看看,看看,剛剛還誇他孝順呢,轉眼間就變了樣,真是個孫子啊!」
這是個內門執事老祖宗可不是同一代人,只是因為年歲著實活的太久,久到他們根本分不清誰是爺爺輩誰是孫子輩,面對這個惱人的問題,十個老祖宗索性一致決定,從一排到十,以高矮論,名字也從阿一,一直叫到阿十。
說話的是阿一,十個老祖宗當中最高的,阿八自然是剛剛誇司馬銳孝順的老祖宗。
阿八有些惱火,想他一代老祖宗,竟然有看人看走眼的時候,這多傷面子。
「龜孫子!」阿八懊惱地罵一聲,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只是看了司馬銳一眼,然後司馬銳就覺得好像天地都壓了下來一樣,轟然跌進溪澗裡,再爬出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了落湯雞。
司馬銳這回是真急眼了,從溪澗裡爬上來,「諸位老祖宗,弟子這是招誰惹誰了呀,真是有天大的事情啊。神承者出現了……」
「這龜孫子,還敢頂嘴……」阿八胸中怒火不熄,斥罵著,還待再次把司馬銳扔進水裡,卻忽然一愣,急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餘下九位內門執事老祖宗也相繼反應過來,俱時都變得激動起來,只見十道氣勁飛來,像是一根根繩索一樣將司馬銳束住。氣勁來的太急太多,差點沒將司馬銳勒的斷氣。
沒有人理會司馬銳的感受,十個老祖宗七嘴八舌地問道:「孫子,你說神承者?偉大的神承者出現了?他在哪裡?快說。」
「咳咳……諸位老祖宗,你們先將,先將弟子放下來呀……」
司馬銳也真夠可憐的,堂堂半神境強者,卻愣是被十道虛無的氣勁束縛著半懸在天空,幾乎是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只是一個勁的咳嗽,一張老臉被憋的像是猴子屁股似的。
「哎呀,是誰把老子的孫子掉的這麼高的?你們這些老不死的,還不將老子的孫子放下來?」阿八一躍而起,面不紅氣不喘的衝著另外九個老祖宗破口大罵。
司馬一家作為十二個最大的秘地之一,卻一直是十二大秘地之中最有神秘感的秘地之一,除了每隔千年選中一個族人外出遊歷之外,餘下時間族人從來不曾在世間出現過。
這是司馬一家太古時期神戰之後就一直恪守的族規,而這一切的根源,就來自於神承者,作為八部神將下四部戰戟守護者,司馬一族從來沒有遺忘過這一使命,哪怕一刻的時間都不曾忘記。
數十個黑暗歷的堅持,等待的就是神承者的降臨,沒有任何一件事能夠比得上這個,所以被阿八破一點點髒水又算得了什麼,十個內門執事老祖宗這時候被神承者降臨的事實衝擊的心潮洶湧,每個人都感覺彷彿回到了青年時代,有一身的氣力想要向外宣洩。
「孫子,乖孫子,快說,神承者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