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尖的地方,流瀉極為絢麗的月光,璀璨絢爛,美麗紛擾。舒虺璩酉它直直的對準了此時浮在宮牆邊側的風雲,沒有一絲的誤差。
風雲靜靜的看著元天問,眼中的表情越來越陌生,也越來越冷漠。
此時,她的心情卻彷彿靜了下來,也冷了下來。
對於一個想要殺她的男人,她還有必要客氣嗎?伸出脖子讓別人砍,她還沒有這麼犯賤。
拔出落痕,風雲猛然的將劍鞘插入宮牆之中。踏著劍鞘,藉著踏點,她快速的向宮牆的上方而去。而此時,她對面的元天問的眼神猛然的暗下。
美麗而深邃,就像是佈滿晶石的黑洞一般。黑暗,但是卻璀璨著。
「風雲,不聽話是需要代價的。」元天問輕柔的聲音慢慢的浮起,與他很遠的風雲無法聽見,而他身邊的禮魂和雲中君卻聽得很清楚。他們的眼眸中透著一絲的詫異,看向少女的眼眸中都有了一絲的擔憂。
弓在元天問的手中張開了一個極大的弧度,像是半月一般。此時橫在弓上的箭,在月光的照射下,有些無情。
「嗖……」箭發出弓,箭的周圍圍繞著一層微弱的白光,猶如一道白虹一般,快速而無情的向風雲而去。
風雲自然感覺到從後方傳來的殺氣,她快速的向上,想要靠著速度快速的離開。但是此時,那圍繞著白光的箭卻突然加速起來。
白虹而出,整個夜似乎被照亮。那支箭就像是被人操縱了一般,在加速的同時,快速的向上。
「嘶……」箭劃磚牆的聲音。
風雲看著在她上方不遠的箭,眼眸中的表情越發的複雜,但是讓她意想不到的是,那支箭在劃過磚牆的瞬間,就像是被人特意轉變的方向一般,猛然的向下。
這一突來不及的轉變,讓風雲瞬間愣住,腦子突然無法思考,她從未想過,發出去的箭竟然還可以改變方向。不僅如此,那支箭在向下到了風雲的位置時,再次的轉變方向,猛然的向風雲刺去。
所有人並未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所以就連風雲都無法躲避。當那支箭刺入她左邊胸口的時候,她感覺到她的血肉在疼痛,而她右邊的某個地方也在隱隱的抽痛著。
箭的力量並未隨著刺入風雲身體而消失,而是持續增加,風雲的身體被這股持續增加的力所推動,身體在半空中快速穿過,最後整個人竟然被箭釘在了無憂玄武大殿的牌匾上。
身體上的疼痛讓她已經來不及多想,她只能放手一搏,看老天此時幫的是誰。
手中落痕上劃過一絲無情的光芒,猛然而出,快速的向元天問而去。但是依舊是還未觸及到他之前,就被他輕鬆的擋住。
但是此時,風雲卻笑了。她身後的玄武大殿上方,緩緩的升起了濃煙,而且火光漸漸的從裡面竄出來。
身體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累,但是風雲的心卻輕鬆了下來。皇宮的地方著火,弈蕭絕必然是要來看上一看,那麼必然可以發現今夜宮中的巨變。只不過,虎符還沒有交給他,要是隨著她一起燒成了灰燼,到了下面奕豐城會不會和她拚命啊!
風雲的唇邊緩緩的勾了一個極美的弧度,而她的眼眸卻緩緩的閉了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覺,她似乎感覺到一股木蓮香氣在接近她。但是想起,元天問無情的那一箭,她就感覺到無盡的冷。
所以她想,估計是聞錯了,那應該是木瓜的香氣吧!
「尊上,百里姑娘她……」雲中君看著心臟位置的箭,眼中滿是擔憂,看著此時在元天問心中蒼白的她,不知道為何他的腦中閃過了她曾經明艷的笑。如同太陽一般,似乎能夠將黑暗驅逐。但是,卻不想永墜黑暗了。
「她不會死的。」元天問緩緩地開口,眼眸映著風雲胸口不斷出現的血,似乎連他的眼睛都被染紅了。
「不會死?」禮魂有些詫異,嘴角緩緩的勾起,笑容有些嘲諷。一箭穿心,怎麼可能不會死?
他們尊上有泯滅萬人的能力,但是卻沒有起死回生的方法,他倒想看看百里風雲怎麼不會死?
「她的心臟生長在右邊,這一箭雖重,但不足以致命。」元天問的話語傳來,清雅中帶著一種瞭然的味道,而這句話,讓身邊的眾人立刻了愣住。
目光同時看向風雲,都有著一絲的不可置信。
生長在右邊,這怎麼可能?
而且,他們的尊上不是大夫,又怎麼知道的?
元天問知道他們的疑問,但是此時並沒有再回答他們的疑問,他只是看了看懷中昏迷的風雲,嘴角緩緩的勾起。
真是倔強的孩子!和以前似乎一模一樣的性子,或許是更加激烈了。
不過,能夠自由飛翔的雄鷹,要比關在籠中餵養的金絲雀迷人的多。
「風雲,等你醒了,一切就安定了。」元天問的手伸到她的腰間,動作直接沒有半點的停頓。一邊的雲中君等人看著他的動作,又是詫異。
他們尊上,什麼時候這樣不懂禮節,輕易去碰一個女子了。
從她的腰間掏出虎符,元天問直接將它丟給了雲中君。
「弈蕭絕應該快來了,將這個虎符交給他。」元天問說完,便橫抱起了風雲,準備離開。
「弈蕭絕……?」雲中君有些詫異的看著元天問,緩緩地開口問道:「不應該是弈蕭幽嗎?」
「他害的我傷了風雲,我何必再助他一臂之力?」元天問的話一出來,雲中君都有種想要倒地的衝動。
他們尊上做事,永遠不回按照常理出牌,永遠都是按自己的心情來做。
如此隨性,隨性到天地於手中隨意玩弄。
臉上永遠都是那一抹笑,優雅淡然,就算是殺人,他的臉上還是那樣的風情雲淡,笑意盎然。
可是,這樣的人卻最恐怖,因為誰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生氣,而他生氣的時候又會帶來怎麼樣毀天滅地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