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曲先章都鼓掌了,周圍的人也都跟著喊叫著,都在給師嫣嫣加油慶賀。
胡媚兒笑道:「嫣嫣,我輸了,輸得心服口服。」
師嫣嫣正色道:「我認為,我們應該再比一場,你沒有輸,我也沒有贏。」
「嗯?你怎麼這麼說呢?」
「我不希望你讓著我。」
「我哪有讓著你呀?」
胡媚兒做出了吃驚狀,大聲道:「我診斷的是火氣重,你診斷是由心寒引起的,這本身的診斷結果就不一樣啊。」
師嫣嫣道:「其實,你是可以診斷正確是,你是故意讓著我。」
胡媚兒就笑了:「我有那麼高尚嗎?咯咯,你就別逗我了,我是真的診斷錯了。」
這是幹什麼呀?人家都是輸得垂頭喪氣,贏得興高采烈。可這兩個人呢?贏了的人,說沒贏。輸了的人又說她真輸了,到底是誰輸誰贏啊?燕京中醫院的副院長王新貴,看看胡媚兒,又看看師嫣嫣,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這一切,也就是賈思邈看得明白了,確實是像師嫣嫣說的那樣,胡媚兒故意輸給了師嫣嫣。不能說,師嫣嫣的醫術就比胡媚兒厲害,但是在這一場上,胡媚兒是絕對不會出現這麼低級的錯誤的。
自從背叛了賈思邈,她就一直心存內疚啊。
賈思邈歎息了一聲,心情很複雜,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王新貴望著評審團,問道:「這一場,應該怎麼判定啊?」
曲先章都是不客氣,大聲道:「輸了就是輸了,贏了就是贏了。這還有什麼懸念嗎?」
「是。」
王新貴答應著,大聲道:「這一場,滋陰醫派的師嫣嫣勝出,大家鼓掌。」
嘩嘩!掌聲雷動,這些人拚命為師嫣嫣歡呼。
胡媚兒也將手伸到了師嫣嫣的面前,微笑道:「嫣嫣,恭喜你晉級到下一輪了。」
師嫣嫣苦笑道:「媚兒,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難道你不覺得,你會比我走得更遠嗎?」
「可是……」
「行了,沒有可是了。走,咱們下去吧。」
這個華夏中醫公會的會長選拔賽,對於任何一個中醫高手來說,都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啊!在西醫盛行的今天,他們更需要一個機會,來證明中醫一點兒也不比西醫差,甚至是比西醫更強。同時,他們也要證明自己,這麼多年的苦學,沒有白費。
中醫,一定是最棒的。
可是胡媚兒呢?她放棄了自己的理想,就是為了成全師嫣嫣。師嫣嫣的心情很複雜,不知道是該感動,還是該怎麼樣?她也想贏了胡媚兒,可不想是這樣的結局啊。
賈思邈從評委團上跳下來,幾步走到了師嫣嫣和胡媚兒的面前,微笑道:「嫣嫣,你要加油啊,這樣才不辜負媚兒對你的付出和期望。」
師嫣嫣點點頭,和胡媚兒重重地握了握手,很激動。
王新貴大聲道:「大家散場了,所有參賽的選手都可以憑著號牌到醫院的食堂中免費就餐。等到下午一點半鐘,比賽繼續進行。」
應該說,上午的比賽是十分精彩的。
賈思邈和師嫣嫣、胡媚兒等人來到了食堂中,這兒已經聚集了黑壓壓的,一大群人。有患者、患者家屬,還有參賽者、陪著參賽者一起過來的人,還有一些是過來看熱鬧的。反正,吃飯又不差那幾個錢,這就導致了一個問題,想要打到飯菜,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啊。
賈思邈讓胡媚兒、師嫣嫣、妙玉、譚素貞、柳靜塵等人找位置坐下,他和胡和尚、吳阿蒙、雷霆等人都湧了上去。反正,不就是擠嗎?這要是師嫣嫣、胡媚兒等人上去,非讓人給揩油不可。他們幾個大男人,有什麼好怕啊?呃……這要是讓人給揩油了,好像是一件更可怕的事情啊。
唉,也顧不上那麼多了,誰讓咱是爺們兒呢?其實,為女人辦事,尤其是美女,那也是一件非常榮耀的事情。幾個人削尖了腦袋,玩命往上衝。有胡和尚、吳阿蒙助陣,立即開闢出來了一條戰線,賈思邈和雷霆,很順利地就到了打飯口。
盤子是不能用了,直接用小盆,一小盆一小盆地往出端,很快就擺滿了兩大桌子。這些人圍坐在一起,吃著,說笑著,氣氛倒也不錯。
妙真問道:「小師弟,我們就想問一個問題,你說,譚部長把你叫到身邊去了,都跟你說什麼了?」
「是啊,是不是跟你說,想要讓你當華夏中醫公會的會長啊?」
「不是。」
賈思邈有幾分靦腆,笑道:「是譚部長相中我了,要把孫女嫁給我。這把我當成了什麼人?讓我一口給回絕了,我當時就跟他說了,我有大師姐一人就足夠了。」
「哈哈。」
這些人放聲大笑,師嫣嫣的臉蛋也不禁微紅,瞟了賈思邈一眼,夾了塊排骨放到了他的小盆中,嗔道:「吃飯還堵不住你的嘴啊?趕緊吃飯。」
賈思邈笑著,有這樣的佳人,還真是一種幸福啊。只不過,旁邊還有妙玉在那兒瞅著,讓他有些不太好意思,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呢?其實,這事兒能怪他嗎?他是人,又不是神,也沒有達到那種坐懷不亂的境界啊!
再說了,他和妙玉,完全是妙真在那兒瞎嚷嚷,促成的。同時,他就看到了妙香狠呆呆的眼神,幹嘛呀?他就衝著董大炮使了個眼色,大炮啊大炮,你什麼時候變成**呢?趕緊把妙香給擺平吧,要不然,這女人老是把他當做敵人一樣看到。
這都是什麼年代了?婚姻自由,戀愛自主,她怎麼可以把自己的意願,強加到別人的身上……啊,賈思邈還在這兒胡思亂想著,在旁邊就傳來了一聲聲的慘叫,這些人手捂著肚子,有的趴在了桌上,有的栽倒在了地上。
怎麼……怎麼會這樣啊?
柳高禪暴喝道:「不好,這些飯菜中,讓人給下毒了。」
「什麼?下毒?」
賈思邈和李二狗子、吳阿蒙,唐飲之,在蜀中唐門的時候,服用了巨蛇蛇膽煉製的丹藥,已經是百毒不侵了。他們幾個倒是沒事兒,可其他人,像是師嫣嫣、胡媚兒等人,也都是蹙著秀眉,手捂著小腹,疼痛難當。
她們這還是輕的呢,女孩子嘛,吃東西總是那麼斯文,還沒有吃多少。胡和尚一個勁兒的往嘴裡面塞,是吃得最多,也是肚子疼得最厲害。
這是什麼毒啊?
就這麼大會兒的工夫,地面上卻已經橫七豎八地栽倒了一片人,每個人都哎呦哎呦地叫個不停,都疼痛難當。
賈思邈趕緊把手搭在了師嫣嫣的手腕上,感受著脈搏的跳動。她的脈相跳動極不規律,時急時緩,一時間想要找到是什麼毒,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柳高禪的功夫強悍,愣是將毒汁從手指尖,一點點地給迫了出來。
滴答,滴答,落在了盤子中。
柳高禪喝道:「賈思邈,趕緊把這毒汁送到醫院中化驗吧?只有在確定了是什麼毒藥,才能夠幫他們解毒。」
誰知道,這種毒的毒性怎麼樣?會不會要了人的性命?他離開的這麼大會兒的時間,等到化驗完畢,再回來,沒準兒他們已經毒發身亡了呢?在時間上來說,根本就不允許。賈思邈皺了皺眉頭,大聲道:「子瑜,你是玩毒的行家,現在就靠你了。」
唐子瑜也沒少吃,但是她從小就是用各種毒藥喂出來的,自然是沒什麼事兒。她從口袋中,摸出了一些瓶瓶罐罐的,將盤中的毒汁分成了一些平等的小份兒。每一份兒中,都撒入了一點點瓶子、罐子中的粉末。
嗤啦!一股煙霧沖天而起,有的是腥臭,有的是刺鼻子,有的聞著還有股子淡淡的清香氣息。這一切,都是在眨眼間完成的,唐子瑜的動作很快。畢竟,時間就是生命啊!與此同時,賈思邈摸出了一把銀針,刺入到了師嫣嫣、胡媚兒、沈君傲等人的身體穴位中。
在沒有確定是什麼病毒的情況下,不能解毒,但是賈思邈可以延緩毒性的蔓延。
而李二狗子和吳阿蒙、唐飲之,他們已經跳起來,來回地搜查,什麼人才有嫌疑,會下毒?要說,這種人真是夠卑鄙的,給整個食堂都下毒了,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賈思邈在扎完了這些銀針後,就跟柳高禪低聲嘀咕了幾句話。
誰幹的?
賈思邈就懷疑兩個人,一個是陰闕門的陰森,一個是藥門的程耀輝。
同樣是華夏國的古老中醫門派,相比較千金醫派、錢塘醫派、傷寒派、河間醫派等等醫學派系,陰闕門要低調得多。倒不是說,他們的醫術不行,而是陰闕門儘是幹些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人家醫生是為了救人的性命,而陰闕門呢?說白了,他們就是為了賺錢。明明是一個頭疼腦熱的小病,他給治好了,可能給患者留下一個腎虧的毛病。等到腎虧治好了,又胃疼了……就這樣一個又一個的,一直到把患者的錢給搾乾了,他們才搜尋下一個目標。
這樣的醫生,實在是太沒有醫德了。
所以說,陰闕門的人幹出把人都給毒倒的事情來,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的。這樣,陰闕門一家獨大,就可以拿下華夏中醫公會的會長一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