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說真話的嗎?
張兮兮當即就樂了,眨著大眼睛,還原地旋轉了一圈兒,問道:「真的嗎?」
「真,絕對真。」
「嘻嘻,你們可能不知道吧?我每天都把兮兮保健系列冷飲當水喝,看來,是真沒白喝啊。」
「啊?不是吧?」
店裡的那些客人們,都差點兒發出了驚呼聲。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看人家,都把兮兮保健系列冷飲當水喝了,那能沒效果嗎?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繼續喝之啊!
張兮兮問道:「純姐、二狗子、和尚,你們怎麼突然來香港了?」
於純嬌媚一笑:「聽說,有人想我們了,我們就過來溜躂溜躂。」
「是啊,我可想你們了。」張兮兮就跳過來,抱住了於純的胳膊。
「是想我們,還是想誰啊?」
「當然是想你們了,還能有誰啊?」
李二狗子問道:「兮兮,難道你不想問問,這次來香港的,還有誰嗎?」
張兮兮就跟著問道:「對呀,還有誰啊?」
「還有一個男人。」
「賈哥……他真的過來了?他人在哪兒呢,怎麼沒有看到他啊?」
「呃,不是賈哥,是吳阿蒙。喬詩語不是去燕京市參加連家的壽誕嗎?我們就護送她回來了。」
「這樣啊。」張兮兮的眼神中,難以掩飾著的失望。還以為,賈哥會過來呢,敢情是空歡喜了一場。這個壞蛋,整天不知道在忙些什麼,估計是已經將她給吳姐給忘記了吧。
於純捅咕了張兮兮一下,問道:「怎麼?你是不是想思邈了?」
張兮兮嘟著小嘴,搖頭道:「我才不想他呢,他儘是欺負我。」
「真不想?」
「當然不想了。」
張兮兮笑道:「你們想喝點兒什麼?到這兒了,就跟到自己家一樣,隨便喝。」
李二狗子問道:「真的隨便喝啊?那就是喝多少,都不用花錢了唄?」
「那是啊,到這兒了,還花什麼錢啊。」
「美女,你聽到了吧?你說,你認輸不認輸?」
那個女孩子是真傻了眼,敢情他們認識啊?看張兮兮和李二狗子等人的架勢,估計還不止認識那麼簡單,應該是很熟,很熟的那種。難怪他們要跟自己打賭了,這是擺明了只有贏,沒有輸的賭局啊!
她急了:「老闆,剛才就是他們喝了冷飲,不給錢的。」
一怔,張兮兮笑道:「沒事!周靜,他們都是我的朋友,免費。」
「可是……」
「怎麼了?」
「他們欺負我。」
周靜就將剛才的事情,跟張兮兮說了一下,張兮兮就咯咯地笑了:「二狗子,你怎麼一來就欺負我們這兒的女孩子啊?信不信我告訴賈哥,讓他收拾你。」
跟瘋子講道理的人是傻子,跟傻子講道理的人是瘋子,跟女人講道理的人又瘋又傻。
李二狗子嘟囔著道:「當我什麼都沒說,行了吧?」
「行了,別瞎鬧了。」
於純擺擺手,問道:「兮兮,吳姐呢?」
「在樓上呢。」
「走,咱們上樓去看看。」
於純跟著張兮兮,上樓去了。李二狗子和胡和尚也沒什麼事兒,就乾脆在店裡幫忙。讓他們殺人放火、打家劫舍行,可在店裡端冷飲、擦桌子什麼的,還真是幹不來。手忙腳亂的,反而是越幫越忙。
周靜等幾個女孩子也看出來了,瞅著李二狗子長相猥瑣、胡和尚滿臉橫肉,凶神惡煞的,實際上很好說話。沒多大會兒的工夫,她們就跟他倆混熟了。
周靜道:「你們兩個……要不就去後面搬貨吧?有一批冷飲到了。」
胡和尚叫道:「什麼?我們去給扛貨?」
周靜仗著膽子:「你不是給我們扛貨,是給我們老闆扛貨。」
「你這個小丫頭……」
「你還想打我呀?」
看著周靜瞪著眼珠子,挺著胸脯的模樣,胡和尚還真下不去手。唉,英雄氣短,兒女情長,當初的胡和尚是多麼凶殘的一個人啊?自從有了妙香,他整個人也變得柔情似水了。算了,好男不跟女鬥,他拉上了李二狗子,去後院兒扛貨了。
倉庫的後門,有一條街道,貨車剛好是開過來。這些貨,都是直接從南江市托運過來的。等到了港口,陳宮和王蓓蓓親自叫人,去把這一箱箱的貨物給拉了過來。後門打開了,有幾個搬運工正在這兒搬運貨物,眼瞅著都要搬完了。
陳宮還是那般瘦弱的模樣,戴著厚厚的眼鏡,臉色卻是紅潤了許多。看得出,在香港的這段日子來,他的生活挺充實的。而王蓓蓓,身材要豐腴得多了,在陽光的照耀下,肌膚白嫩,比之前更是多了幾分女人的韻味兒。
這不用問,估計也是整天拿兮兮保健系列冷飲當水喝了。
李二狗子和胡和尚邁著大步走過來,就聽到王蓓蓓正在跟一個瘸了腿,穿這個背心的男人,在那兒吵著什麼。兩個人的聲音越來越高,那個男人手拄著鐵拐,看來很是火大,衝著那六、七個搬運工喊了幾嗓子,都別幹了,停工。
之前的王蓓蓓是靦腆,不太愛吱聲的小女生。可現在,真正地鍛煉出來了,不管是為人處世,還是做買賣等等,都是相當厲害。
王蓓蓓叫道:「你們怎麼能這樣啊?咱們不是講好的嗎?一箱兩塊錢,怎麼就加價了?」
那人倒是理直氣壯:「一箱兩塊錢?整個維多利亞港也沒有這個價啊?當我鐵拐七是好欺負的呀。」
「這不是誰欺負誰的問題!一直以來,我們跟三江幫的人打交道,都是這個價兒。」
「可現在,三江幫已經垮了,是我們大江盟的天下。」
鐵拐七頓了頓鐵拐,大聲道:「我們老大定下了規矩,從內地到香港的貨,一律都是五塊錢一箱。如果超重的話,再加倍。要是沒有我們大江盟,任何人休想把貨運到香港來。」
王蓓蓓氣急道:「你們還講不講道理啊?這是訛詐。」
「訛詐?小姑娘,你可別亂講話,這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情。你們要是認為,價格不合理,我們走人就是了。不過,你要把我們之前搬的那些箱的錢算了。」
「一箱兩塊錢,給你。」
「兩塊?打發要飯的呀?必須是五塊錢,少一個子兒都不行。」
這是在香港,不比內地,不管是黑白兩道,都有賈思邈的人。那樣,陳宮和王蓓蓓做起事情來,順風順水的,還沒有遭遇過這樣的欺辱。這不是兩塊錢、五塊錢的事情,而是欺負他們是外地人。
現在要是給了,那往後怎麼辦?難道說,再也不從內地往香港運兮兮保健系列冷飲了?那是扯淡啊!現在的生意,做得如火如荼的,要是貨供應不上,吳清月和張兮兮前期的投入,全都打水漂了。
陳宮將王蓓蓓給拽到了身後,大聲道:「行,不就是五塊錢嗎?我給你們。」
王蓓蓓急道:「陳哥,不能給他們……」
「這事兒,你別管了,我來處理。」
「嘖嘖,還是這個兄弟爽快啊?行,就趕緊給錢吧。往後,你們要是還跟我們大江盟打交道,我們給你再少兩毛錢。」
叉!少兩毛錢……做這麼大的生意,還差那兩毛錢了?
陳宮剛要往出掏錢,李二狗子一把箭步走了上去,抓住了他的手臂,笑道:「陳宮,這個錢,我來出。」
「二狗子,和尚,你們怎麼來了?」陳宮和王蓓蓓,都是滿臉的驚喜。
「不僅僅是我們,賈哥、阿蒙都過來了。」
「真的?賈哥呢?」
「他在泡馬子,現在就我和和尚在這兒。我先把眼前的事情處理下,咱們等會兒再說。」
李二狗子望著鐵拐七,問道:「五塊錢是吧?」
鐵拐七大聲道:「對,就是五塊錢。」
「好,給你就是了。」
李二狗子從口袋中掏出了十塊錢,丟給了鐵拐七,歎聲道:「唉,你們香港人也太摳門兒了,也就是兩塊錢,五塊錢的事情,有什麼好吵的?呶,我給你十塊,不用找零了。」
愣了一愣,鐵拐七怒道:「臭小子,你耍老子?」
李二狗子很無辜的樣子:「我怎麼耍你了?你是說五塊錢,我給了你十塊錢啊?哦,你是覺得,你有殘疾,我給你錢是施捨你,是侮辱了你吧?要是這樣,你就把多餘的五塊錢,找給我吧。」
「他媽的!」
鐵拐七怒道:「兄弟們,給我上,廢了這個癟犢子。」
那六、七個搬運工,立即向著李二狗子、陳宮等人撲了上來。
李二狗子拉著陳宮、王蓓蓓往後退了幾步,大喝道:「和尚,上啊,還愣著幹什麼呢?」
「來了。」
一聽說打架,胡和尚當即就來勁兒了,他瞪著牛鈴鐺般的眼珠子,邁著大步,就衝了上去。啪!一個人的拳頭打過來,他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拳頭,跟著一腳,就將他給撂倒了。這就像是一隻猛虎,撲入了羊群中,那些人又哪裡是他的對手?也就是眨眼的工夫,那六七個人全都讓他給干翻了,倒在地上痛楚地呻吟不止。
胡和尚還有些意猶未盡,攥著拳頭,咧嘴笑道:「你叫鐵拐七是吧?來,讓我揍你一頓過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