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旭陽和向旭日的老婆,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明明人都來了,怎麼還不動手啊?站在向旭日身邊的那些龍堂中人,有好幾個都是跟隨著賈思邈在苗疆出生入死的。如果沒有賈思邈,他們能否活著回來,都是個未知數。可以說,他們對賈思邈是心存感激的。要是向旭日真的提出動手,他們也不會上的。
幸好,項鷹跟著向旭日過來了,笑道:「賈思邈,大家都是自家人,誤會,這就是誤會。旭日,咱們走吧。」
可算是給了向旭日一個台階,他尷尬的笑了笑道:「行!賈思邈,那我就不耽誤你給人看病了,咱們走。」
那個黃牛看得目瞪口呆,堂堂的洪門龍堂的香主,竟然就這麼回去了,那……這個賈思邈也太強大了吧?他覺得,有必要去跟大飛哥說一聲,沒準兒大飛幫往後就找到了個靠山呢。
要說,就這麼走了,也沒什麼了,偏偏向旭日的老婆很不爽,罵道:「向旭日,你還是不是男人啊?你弟弟讓人給揍了,我的金毛也受傷了,你要是不給我們討回公道,我就跟你沒完。」
項鷹道:「嫂子,咱們走吧。」
「走,走什麼走?你們就是一群窩囊廢。」
「行了,閉嘴。」
就算是有再好的脾氣,向旭日的臉面也掛不住了,他眼神陰鷲地望著賈思邈,一字一頓道:「賈思邈,今天,你必須得給我一個交代。」
賈思邈皺眉道:「你這人怎麼這麼煩啊?阿蒙、老唐、二狗子,把他們給攆走了。」
吳阿蒙照著向旭日就撲了上去,唐飲之和李二狗子倒是不緊不慢地,就跟在吳阿蒙的身後。誰動,他們就揍誰。
向旭日臉色微變,拳頭就照著吳阿蒙轟了過去。
吳阿蒙連看都不看,迎著他的拳頭砸了上來。蓬!二人的拳勁轟擊到一處,向旭日的身子巨震,往後倒退了兩步,吳阿蒙冷聲道:「還不滾?」
向旭日的臉色變了又變的,終於是喝道:「我們走。」
「大哥……」
「走。」
向旭日扭頭就走,項鷹和龍堂中的那些人暗暗舒了口氣,幸好是沒有打起來啊!這要是都上了,別看他們人多,估計都不夠人家收拾的。而且,看那些排隊的患者們的架勢,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地衝上來,對他們群毆不可。
好漢不吃眼前虧,能忍就忍了吧。
項鷹拍著向旭日的肩膀,歎聲道:「老向,我覺得你這件事情辦得很對,沒必要跟賈思邈發生衝突。」
向旭陽卻不爽,叫道:「大哥,你……你怎麼能就這麼走了呢?」
向旭日揚起了手掌,大聲道:「不走?我能不走嗎?一拳頭,那個叫做吳阿蒙的人,把我的手指骨都打斷了。」
「什麼?」
「你看……」
向旭日把手伸到了項鷹的面前,可不是嗎?那五根手指骨竟然全都折斷了,往外流淌著血水。一拳啊!人家賈思邈還沒出手呢,在這一刻,向旭日算是真正地感覺到了賈思邈的恐懼,跟這種人作對,簡直就是嫌自己的命長了。
向旭日的老婆叫道:「那我的金毛呢?它的頭都破了……」
啪嚓!向旭日一巴掌煽在了老婆的臉上,怒道:「不就是一隻破狗嗎?你知道嗎?你今天,差點兒把我和旭陽都害死了。」
「你……你打我?」
「打你都是輕的了!往後,你給我少惹禍。」
向旭陽有些不太明白,問道:「大哥,那人就這麼狠嗎?」
向旭日苦笑道:「我跟你說,我讓他打過好幾次了,你信嗎?」
「啊?不是……不是吧?大哥,你是洪門龍堂的香主啊?」
「香主算什麼?他要是發狠了,連我們的堂主都照揍。」
「他……到底是什麼來路啊?」
「應該說,他現在還是我們洪門的人……算了,不說這些了,咱們回去吧。你們記住了,那人叫做賈思邈,往後見到他,能躲多遠躲多遠。」
哇!洪門龍堂的向旭日、項鷹等人來了,又走了,也沒有將賈思邈怎麼樣啊?那個黃牛黨看著賈思邈、吳阿蒙、李二狗子等人的眼神,就更是崇拜了。
他偷偷地撥到了一個電話,有著幾分激動,還有著些許的興奮:「大飛哥,我跟你說個事兒啊。」
「什麼事兒啊?」
「是這樣的……」
那個黃牛就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跟大飛哥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黃秋飛很是吃驚,問道:「你說的那人,叫做賈思邈?」
「對呀,大飛哥,你聽說過他的名頭?」
「叉!在道兒上混的人,有幾個人沒聽過他的呀?你才第一天出來混啊?」
「大飛哥,我確實是剛出道沒幾天。」
「行了,你要是能把他請過來,你就是咱們大飛幫的頭號功臣。」
「是,是,我盡力。」
那個黃牛掛斷了電話,湊到了李二狗子的身邊,小心道:「帥哥,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這一聲聲帥哥的,叫得李二狗子很受用,這個小子挺有眼光的呀?他呲著大金牙,大聲道:「我叫做李二狗,怎麼樣?帥吧?」
「帥,超帥。二狗哥,我們老大……嘿,就是大飛哥,想請你和賈哥吃頓飯,你們晚上有時間嗎?」
「大飛哥?他算老幾啊,請我們賈哥吃飯。」
「我知道啊,你就賞個面子吧?」
「呃……這事兒,我等會兒跟賈哥說說。哦,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嘿,我跟二狗哥的名字挺像啊,我叫做黃牛。」
「什麼?」
李二狗子盯著他看了好幾眼,難怪能跑到這兒來當黃牛黨了,原來名字都這麼有才啊?這是天生就當「黃牛」的材料。
這邊,黃牛跟李二狗子套近乎,賈思邈已經又陸陸續續地給好幾個人診治完畢了。漸漸地,排在梁中書和於院長前面的人越來越少,越來越少,可時間也快到五點鐘了。這還能輪到自己了嗎?
於院長道:「老梁,你的身子骨不是一直很硬朗的嗎?這樣吧,你排我後面吧?」
梁中書苦笑道:「於院長,你是不知道,我最近……腎虛的厲害,晚上幹不動啊,各種藥調理,也不太行。我得讓這個神醫,幫我看看。」
「我最近腰疼的厲害,還是你排我後面吧?」
「這個……」
梁中書將於院長的祖宗十八代給問候了一遍,什麼意思啊?當院長的就可以隨便欺負人啊?好不容易遇到個神醫,你說,他排在前面容易嗎?現在,於院長竟然提出了這樣跟他換位置的想法,這是濫用職權啊。
猶豫了又猶豫的,梁中書終於是搖頭道:「於院長,其實,我的身體頑症更多……」
「你的意思,是不跟我換了?」
「不是不換,是換不了啊。」
於院長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這個梁中書,太不識抬舉了。
人,一個個的減少,時間一分分的靠近五點鐘。排在後面的人,心也就越來越是緊張,生怕排到自己的時候,時間就到了。終於,到了梁中書,在他的前面,還有一個患者了。那人的病症很簡單,就是普通的感冒發燒。這對於神醫來說,還不簡單嗎?分分鐘就能搞定的事情。
興許,治完了自己,還能給於院長治療呢。那樣,自己也不至於得罪到於院長的身上。不過,沒兩分鐘,他的一顆心就急劇下沉了,賈思邈給那個感冒的患者把把脈,又是針針灸什麼的,就是搞不完。
眼瞅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梁中書終於是忍不住了,急道:「神醫,你……你能不能快點?他就是感冒發燒的,應該很好治的。」
賈思邈皺眉道:「是你治,還是我治?」
「呃,當然是你治了。」
「對了,既然是我治,你就少囉嗦。」
「可是,眼瞅著五點鐘就到了,就輪不到我了呀?」
賈思邈就笑了:「對呀,我是故意的。誰讓你不給王傻治療傷勢了?如果說,你是排在別的位置,我肯定就給站在你這個位置的人看了。至於你?真是不好意思,我就是不給你看。」
梁中書叫道:「你……你這不是見死不救嗎?」
賈思邈道:「你不也是這樣嗎?」
兩個人這麼閒聊著,終於是五點鐘到了。
李二狗子喊道:「五點鐘到了,大家散了吧。」
有人連忙問道:「神醫,你明天還過來嗎?」
「看情況吧,我現在還不能確定。」
「賈哥,有人要請咱們吃飯。」
「誰呀?」
「說是大飛幫的大飛哥。」
「大飛哥?」
賈思邈笑了笑道:「既然有人請吃飯,幹什麼不去呢?走。」
真的沒有想到,賈思邈就這麼爽快答應了,把黃牛給樂得,差點兒都要跳起來了。這回,可是大功勞一件啊?他有些受寵若驚,連忙將這兒倒號的那幾個大飛幫的人都叫上了。賈思邈跟王媽、王大爺說了一聲,讓他們早點回去吧。
王媽感激道:「賈少爺,真是太謝謝你了。」
賈思邈道:「王媽,你看你又來了,我都說別太客氣了。這樣吧,王傻跟我們一樣,都說年輕人,讓他跟我們去吃飯吧。」
王媽道:「行,讓王傻跟著你們,我放心。」